丁雋是不能檢視學生檔案的,所以她並不清楚自己的班上有個入學時正在接受治療的精神病患者。

在她的意識裡,黃瑩只是個因為童年家庭不幸而導致有些內向的女生,接受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干預。

事實上,很多女孩在遭遇一些突發事件的時候,都會導致短期的內向情緒,經過一段時間就會得到緩解。

但靳柯卻知道,這個女孩在入學之前,已經接受了兩年半的心理醫生治療。

狂躁症和抑鬱症都是極易導致病人情緒產生衝動的心理疾病,而強大的精神力更加會導致一旦症狀爆發時情緒的不穩定。

即使檔案裡還有醫院送過來的“康復”評估報告,但並不意味著黃瑩就已經痊癒。

嚴格說來,黃瑩並不適合軍旅生活,她應該很難適應那種巨大的壓力。

只是她的確是數十年難得一見的高精神力強度,靳柯找丁雋的原因就是猶豫這個女孩的培養方向。

檔案中顯示,黃瑩的精神疾病已經得到有效遏制,但精神疾病和身體病變不一樣,在受到強烈刺激的情況下,還是有一定復發可能的。

所以靳柯很擔心黃瑩在軍事班的重壓下舊病復發,如果是在和異獸戰鬥的過程中發生這種事情,那無疑會影響甚至毀滅整個作戰計劃,進而導致難以接受的結果。

靳柯更傾向於延長對黃瑩的觀察期,允許她在填報普通班的同時同等接受軍事班的訓練,如果情緒穩定最好,如果有不穩定的趨勢,則立刻終止這種方式的繼續執行。

由於涉及到黃瑩的個人隱私,所以靳柯也沒有對丁雋說明一切,只是告訴她,如果黃瑩最終選擇了普通班,那麼可以告訴她,從下學期開始,希望她也參加軍事班的訓練,而學校也會按照軍事班學員的標準為她提供補貼。

下午的時候,黃瑩果然填報了普通班。

丁雋把她找到自己辦公室,告訴了校長對她的期望。

聽到有補貼,黃瑩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丁雋的要求。

她的身體比較弱,能免費獲得針對自己體質特製的營養餐,她自然不會拒絕。

黃瑩只是有過精神病,又不是傻子。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黃瑩沒有注意到丁雋眼中的微微失望。

在距離羅曼薇的餐館還有兩百多米的地方,黃瑩和方真真分別,獨自沿著街道向前面走去。

由於填報志願的原因,今天學校放學時間比平時早了一個多小時,街道上的人很少。

大部分居民都還在上班。

羅曼薇的餐館就在前面一個小巷子拐角的位置,平時主要的顧客來源就是小巷子附近幾個小區的居民,和街上一些商家的午餐。

距離餐館還有十來米遠,黃瑩已經可以看見從幼兒園回來的六歲表弟秦曉正撅著屁股,趴在街邊一根電杆下面,一雙小胖手正在閃電般地在地上拍打。

黃瑩知道他又在凌虐那窩可憐的螞蟻。

開學就將上一年級的熊孩子還是這麼不靠譜。

這個時間正是廚房準備一個多小時後即將到來的晚餐就餐高峰期,羅曼薇把兒子從幼兒園接回來後,一般都是讓他自己在店面裡玩耍,附近都是左鄰右舍的熟人,幾年來也這麼過著,從沒出過什麼意外。

餐館外面的馬路牙子裡面有一個螞蟻窩,因為可以非常輕鬆地獲得食物,所以螞蟻窩顯得非常活躍——自從秦曉上個月看到排成整齊一溜搬著食物殘渣回窩的螞蟻以後,他放學以後就不再無聊。

即使還沒有喪心病狂到用開水灌窩,但秦曉這個小屁孩也已經嘗試過好多種攻擊螞蟻的手段,最典型的是撒一泡尿,和了從行道樹邊挖來的泥土,圍著正在回家的螞蟻大隊砌上一圈“圍牆”,然後看著在圍牆裡茫然無措的螞蟻們哈哈大笑。

前幾日秦曉從電視裡學會了一招“大力金剛掌”,這會子正在拿螞蟻喂招……

黃瑩臉一黑,這熊孩子現在玩得多開心,等會就會因為手掌又腫又痛哭得多悽慘。

她加快腳步,走向秦曉,準備把他拉回餐館去洗手。

同一時間,一輛灰色的老舊麵包車突然從她背後超過她,隨著刺耳的剎車聲,驟然停在黃瑩身邊,前面不足兩米處就是剛剛愕然回過頭的秦曉。

麵包車的車門猛地開啟,一個人跨下車來,伸手繞過秦曉的腋窩把他撈進懷裡,隨即轉身就要上車。

電光火石之間,黃瑩意識到這人是要搶走自己的表弟!

她猛地衝上一步,雙手抱住那人的手臂,口中大聲喊道:“人販子搶小孩了!”

話音未落,黃瑩又是一口狠狠地朝自己抱住的手臂咬下!

黃瑩身材瘦弱,力量並不大,那人只是隨便一揮,便已將黃瑩抱住他的雙手盪開,但被女孩咬住的位置卻傳來劇痛——天氣暖和,那人穿著的是短袖,黃瑩這一口狠狠咬在裸露在外的小臂,一排牙印中當時便有血漬開始沁出。

那人把還在掙扎的秦曉向車裡一塞,左手狠狠地朝已經被他盪開的黃瑩臉上重重扇去。

黃瑩只感到一道巨大的力量撞擊在自己的頭上,登時眼前發黑,腦袋裡嗡嗡響個不停,溫度似乎在一瞬間上升了幾十度,身體被這道力量擊飛,又撞在一旁電線杆上,都沒來得及叫出來便已昏去。

那人啐了一口,踏上面包車踏板,門被譁一聲拉上,麵包車飛也似地朝前方開出,片刻間便拐過一個路口,再也不見蹤影。

從麵包車停下到擄走秦曉離開,整個過程不到十秒,周圍的鄰居雖然聽到黃瑩的喊聲走出來,卻只看到黃瑩被打暈在地,而原本在街邊玩耍的秦曉則已消失不見。

餐館裡羅曼薇也早已衝出來,但她也只看到了飛速離開的麵包車尾巴,車牌被一些汙物遮擋,她甚至沒有看到車牌號。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侄女滿臉是血地暈倒在地、兒子不見了,卻是擺在眼前的現實!

她只覺得腦袋亂哄哄地無法思考,跑到巷口推過自己的腳踏車就朝麵包車消失的方向追去。

旁邊湧出來的鄰居們此刻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有兩三個年輕力壯的青年也跟著羅曼薇的方向朝那邊跑去,而和羅曼薇夫妻交好的鄰居有撥打報警電話的,又給秦科打電話叫他趕緊提前下班回來。

昏迷的黃瑩被好心的鄰居送進了醫院,她驟然受到大力打擊,昏迷是保護性的,有輕微的腦震盪,額頭上被電杆撞出了一條小口子,傷勢並不重。

黃瑩醒過來以後,拒絕了住院觀察的要求,直接回到了小姨的家。

羅曼薇正無神地在客廳沙發上發呆,臉色蒼白得可怕,幾個鄰居正在安慰她。

她沒能追上那輛麵包車,甚至都不知道它最後是朝哪個方向逃跑的。

秦科不在家。

出警的警察已經結束了對鄰居們的詢問,作為唯一的直接目擊者,黃瑩能回憶起的細節也非常有限。

麵包車的顏色是銀灰色、搶走秦曉的那人穿著黑色的短袖衫、右手小臂被咬傷……除此之外,黃瑩竟沒半點其他的記憶。

畢竟當時那個情境,黃瑩也沒有可能觀察到更多的情況。

人販子是數百年來從來都不曾根除過的惡人,而警方的統計資料表明,在第一時間沒能抓住他們的情況下,被帶走的小孩成功解救的機率甚至不足百分之十。

年輕的警察心裡嘆息著,只能公式化地表示警方已經通報了整個安城警務系統,會在出城的幾個重要路口設卡檢查,爭取不讓那些人販子離開安城,那麼找回秦曉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

但其實每個人都知道,那輛麵包車可能此刻已經不知道隱藏在了哪個不為人知的地方,甚至可能已經用其他方式,帶著秦曉離開了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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