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首離開前,將參同契交給任真,囑咐他勤加修煉,最主要的意圖是讓他參透明兩知竅,便於相隔萬里求救,化解危機。

任真不敢遺忘,將參同契分享給海棠,一起修煉這門功法。道家玄之又玄,博大精深,令兩人大開眼界。在修煉過程中,他倆觸類旁通,萌生出新的劍道感悟,合創出劍十二。

用這招迎戰高瞻,不止外在劍術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他們能以道家內功彌補缺陷,跟高瞻正面抗衡,並且穿透金剛軀,挫傷他的體內。

二人二劍,將高瞻鎖在井裡。

高瞻深深領教劍十二的威力,不敢再讓兩人刺中,只能揮舞雙掌,疲於招架。他何嘗不想鉗住兩片六合劍,無奈自己的速度較慢,始終跟不上兩人的變招。

任真和海棠心意相通,如同一體,無需以言語商量,隨心所欲,即可完美配合,流暢地變幻步伐和劍招,天衣無縫。

兩人的身法越來越快,行雲流水,留下道道虛影,令人眼花繚亂。

李慕白站在圈外,旁觀著這場廝殺,恍惚產生錯覺,像是黑白二氣在首尾旋轉,構成一幅太極陰陽魚,將高瞻牢牢囚禁在內。

面對狂風驟雨般的襲擊,高瞻的破綻越來越多,被無數次砍中身軀,雖然仍舊金剛不壞,體內卻遭受道家參同契的瘋狂衝擊,已經千瘡百孔,經脈嚴重損傷。

終於,他再也承受不住,猛然吐血,跌坐在地上。

“我投降!”

任真聞言,不敢大意,將劍緊緊架在他脖頸間,喘息著道:“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現在才後悔,已經晚了!”

他盯著高瞻,對眼前的情景難以置信,仍覺得有些夢幻。以六境降服八境,聽起來太誇張了,難道大宗師這麼容易擒獲?

海棠站在旁邊,同樣警惕戒備。

門口的李慕白走過來,說道:“除惡務必盡,必須立即殺死他,免得夜長夢多。”

高瞻臉色慘白,嘴角滲出血跡,苦苦哀求道:“咱們無冤無仇,我從沒想過害你,你何苦非要逼我自爆?只要你肯饒我,我願意在你帳下賣命,助你成就霸業!”

他為勸降而來,本以為任真也存有反心,是友非敵,卻沒料到,任真當場翻臉,還敢跟八境的他動武,又有無視金剛軀的折磨手段,令他內傷慘重。

這是單方面的攻擊,而非兩敗俱傷,再纏鬥下去,任真還沒精疲力竭,他就會先經脈斷裂而亡,不得不認輸求饒。

任真冷笑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是想假裝投降,過後再趁機溜走。你是八境強者,只要緩過這口氣,逃跑易如反掌,怎麼會為我效力!”

沒有絕對優勢,休想馭使八境大宗師,他雖然想多找幾位幫手,卻並未利令智昏,被奸猾的高瞻矇騙過關。

高瞻滿頭大汗,閉上眼睛,擺出任由宰割的姿態,“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

李慕白站在旁邊,開口說道:“很簡單,只要你廢掉修為,我們可以饒你一命。”

他並非不想殺死高瞻,斬草除根,但是,高瞻的金剛軀未破,任真縱然拿劍挾持他,也難以立即一劍封喉。

功力未散之前,高瞻隨時都有逃跑的可能。

高瞻面露苦笑,沮喪地道:“我如果廢除修為,喪失自保能力,到時你們再食言,我豈非枉送性命?大家都是老江湖,何必玩這種小把戲?”

李慕白語塞。

此時出現左右為難的境地。高瞻無力搏鬥,仍靠金剛軀支撐著,任真佔據優勢,有心要殺他,卻也沒法強行破防。

“得不到好處,我不會饒你。這樣吧,你把修煉的金剛不壞法門謄抄出來,我確認無誤後,就會放你離開。”

任真眨了眨眼,想出這個主意。

從表面看,他是在索要佛家法門,實則藏著更陰險的用心。

一篇功法,少說也得數千字,若想謄抄出來,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在這期間,高瞻不敢放鬆警惕,只能消耗內力,苦苦維持著金剛軀,很容易被拖垮。

當功法抄完後,高瞻也虛脫無力,金剛軀難再,屆時,任真既得到功法,又沒必要對敵人慈悲,再輕鬆殺死高瞻,可謂一舉兩得。

高瞻長嘆一口氣,神情落寞,“唉,明知你想拖延時間,我也沒辦法,誰讓我技不如人呢……”

對他來說,繼續纏鬥是消耗,抄經文也是消耗,反正都會被拖垮,相比之下,還是選擇抄經文更好。至少他有喘息機會,又或許,任真真會兌現承諾。

任真聞言,派人取來紙筆,交給高瞻。

高瞻接過筆,瞥了任真一眼,“一直這樣舉著劍,你不嫌累麼?”

任真反唇相譏,“你維持金剛軀,不也沒嫌累?”

高瞻啞然,開始爭分奪秒,奮筆疾書。

任真三人站在旁邊陪著他,始終沒有大意。

夜深人靜,時間在流逝。

某一刻,門外傳來腳步聲,來的又是門房。

“稟侯爺,京城有信使來送密報,說是務必要見到您本人。”

任真微怔,“信使?誰家的信使?”

門房俯首答道:“那人說,他是東宮太子所派。”

這下任真徹底愣住,“太子?朝中何時有太子了?”

連高瞻也停下手中筆,神情驚愕。

舉世皆知,女帝膝下無子女,自從登基後,儲君之位就一直空懸。另外,她和前夫沐楚的私生子梅琅,被任真帶到龍城,也不可能被冊封。

那麼,這太子是何方神聖?

任真看向海棠,海棠會意,接替他看守高瞻。

“把信使帶進來。”

一會兒功夫,那名信使進屋,躬身朝任真行禮,然後奉上一封書信。

任真撕開信封,隨口問道:“本侯離京前,朝中尚無太子,不知是哪位當上皇儲?”

信使恭敬答道:“是梁王殿下。”

任真目光一顫,沒有立即讀信,轉身看向海棠。

海棠明白他的想法,沉聲道:“看來,我那天沒認錯,率軍出城的就是梁王和廖如神。有老國士出山輔佐,他果然……”

話音未落,身旁的高瞻暴起,趁他們思索之際,如同發射的炮彈一般,猛然衝向屋外!

他拼盡全身功力,去意決絕,在瘋狂逃竄的同時,仍不忘轟出一記佛掌印,襲向任真背後。

轟!

八境的恐怖真力爆發,令屋內的空間瞬時震盪。

李慕白大驚,顧不上逃竄的高瞻,連忙踏步上前,試圖出手替任真擋住這一擊,卻哪還來得及。

任真轉過身時,這道掌印已經逼近,他出乎本能,揮起六合劍正面招架。

砰地一聲,他被掌印震飛,重重摔在後方牆壁上。

牆壁轟然坍塌,他口吐鮮血,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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