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義精神抖擻,紅光滿面的領著一群孩子們下了飛機,一邊示意其他教練們看好這群猴兒,一邊掏出他的諾基亞手機開機。

看著他神采奕奕的樣子,丁子峻那張閒不住的嘴又開始湊到顧知阮耳邊小聲叨叨起來:“你瞧瞧咱師傅那得瑟的樣兒,剛下飛機就掏手機開機,指定是打電話跟誰炫耀呢,再不然就是通知那些電視臺或者報社的記者來採訪他,嘖嘖,你說,師傅都四五十歲的老頭兒了,咋還這麼虛榮呢?不曉得低調麼?”

顧知阮斜睨了他一眼道:“有種你到師傅跟前大聲說?”

丁子峻:“…對不起,我沒種。”

顧知阮白眼一翻,不再理會她這顯眼包師兄了。

王宏義剛一開啟手機,鈴聲就開始響個不停,來電通知和簡訊爭先恐後的飛進他的手機裡。

王宏義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嘴角上揚的弧度就沒有下去過。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一看,是陌生號碼,略帶疑惑的接通電話。

從聽筒裡傳來的聲音,讓王宏義臉上的神色從疑惑到放鬆再到喜悅。

他客氣的寒暄了幾句後便結束通話電話,與同行的幾個教練低聲說了些什麼,幾個教練臉上就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忙不敢置信的向王宏義確認:“真的嗎?王總教,確定嗎?”

教練們激動的神色引起了少年們的側目,紛紛豎起耳朵想偷聽教練們在說什麼。

尤其是好奇心旺盛的丁子峻,更是賊膽包天的悄摸靠近,想要聽第一手八卦。

顧知阮見狀對她師兄的膽子有些肅然起敬,這簡直是在用生命吃瓜啊。

才放在心裡感嘆完,一直在跟教練們討論的王宏義就用眼角餘光瞟到了緊跟他們身後的狗祟身影。

他虎目一瞪,轉身就揪住了丁子峻的耳朵,罵道:“你個不省心的臭小子,老子才一個錯眼的功夫,你就又開始搞事情了是吧?幾天沒揍你這臭小子,皮就開始癢了?”

丁子峻被揪的嗷嗷叫:“哎喲喂,疼疼疼!師父師父,您老人家手下留情啊,我耳朵都要被您揪斷了,您啥手勁兒心裡沒點數啊?再說了,這麼多人,您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啊!”

丁子峻一路哀嚎,引得不少路人側目,大家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看向被揪著耳朵一路往前走的少年仔。

看著這樣一出鬧劇,顧知阮有些無奈扶額,老的小的都一樣不省心!

國際到達廳外人潮洶湧,有步履匆匆的路人,有久別重逢激動相擁的戀人,也有伸著脖子看著出口望眼欲穿的人。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十來個扛著長槍短炮的看著出口翹首以盼的記者們。

到達廳內許許多多的路人都對他們投以好奇的目光,但是,這些人似乎早已習慣了群眾的注視,絲毫不受影響。

就在大家奇怪今天機場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電視臺和報社記者時,忽聽有人激動大喊:“來了來了!”

這句話如同巨石,讓剛剛似乎還平靜的海面頓時掀起一陣巨浪。

而這十幾個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就像那被推動的往岸上洶湧而去的浪花,他們開始不顧形象的往前擠,好像只要擠在最前面就能拿到新聞獨家似的。一個個都鉚足了勁。

嚇得他們周圍的路人紛紛往旁邊躲,生怕被這群人擠得面目全非。

不一會兒,一群身穿耀眼奪目的紅色運動服的少年郎出現在出口處。

他們臉上洋溢著自信張揚的笑容,昂首闊步的朝他們走來,那蓬勃的朝氣真真是應了那句:少年負壯氣,奮烈自有時。

不管是在場的記者亦或是過往的路人,都被少年們身上散發出獨有而熱烈的氣質吸引,目光緊跟著少年郎的身影移動。

反應速度極快的記者,見到他們就立刻一湧上前將他們團團圍住,好在有人高馬大的教練和機場保安及時上前攔住他們,不然,少年們準能被過度熱情的記者們嚇得手足無措。

還沒等大家有所準備,記者們就開始一個個將問題拋了出來:

“王總教,首先恭喜您帶領的隊伍取得勝利,為國家贏得了四塊金牌,請問您現在的心情如何?您對今年的成績滿意嗎?”

“王總教,能不能說說您平時是怎麼訓練學生的,有沒有什麼技巧?”

“王總教,請問您對哪個學生的比賽最滿意?”

.......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他們也不管人家來不來得及回答。

王宏義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似有幾萬只鴨子在他耳邊叫個不停,壓根就聽不進去那些記者都問了些什麼。

眼看場面有些失控,機場管理人員不得不出面解決。

為了不影響人民群眾,經過雙方協商,機場人員安排了個位置給他們採訪。

好一會兒,場面總算控制下來了,記者們也開始有序的將各自的問題重新問了出來,有過被採訪經驗的王宏義,還是能應對自如的。

偶爾他也會讓愛出風頭的丁子駿和其他幾個張揚的少年們回答幾句,少年意氣風發、自信耀眼的模樣讓在場的記者也十分配合的多給了他們一些鏡頭。

兩世為人卻頭一回見到真記者的顧知阮就縮在師父和師兄們身後,當個安靜的背景板。

漂亮的小臉上掛著略顯敷衍的營業微笑,實則神魂早已離體,思緒也不知飄向了何方。

她一會在想什麼時候能下班回家,一會在想她媽顧女士是不是在家做了好吃的在等著她了。

眼角餘光無意識掃到正在侃侃而談的丁師兄,又在心裡感嘆,雖然她家師父嘴裡嫌棄丁師兄,可心裡也還是疼他的,瞅瞅,明知道丁師兄是個什麼熊樣,不也還是讓他得償所願了麼。

這也挺好,不枉費這隻花公雞剛才的好一番折騰了。

就在她思緒滿天飛時,一道略顯尖銳的聲音響起,瞬間拉回了顧知阮神遊的魂魄:“據聞,在此次的青少年國際武術比賽中,我們華夏國少兒女子組的顧知阮小朋友與漂亮國選手格麗絲產生了較為激烈的衝突,這件事似乎也影響了我們兩國之間的友好邦交,請問王總教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還有,是否有考慮如何去修復兩國之間的關係?”

話音剛落,整個採訪現場都有一瞬間的安靜。

王宏義臉上的笑容微斂,銳利的眼神打量了發問的女記者一眼,才慢悠悠道:“兩國關係自然由國家外交部去維繫,不在我們運動員的職責範圍,我們只要做到為國爭光就行了。”

“那您的意思是,即使您代表國家參加國際比賽,為了贏也可以不顧及華夏國的形象是嗎?”這話中的惡意,在場只要不是傻的都能聽得出來。

頓時,周圍人看這女記者的眼神都不太對了。

習武之人哪個不是直腸子的,王宏義算是在這個圈子裡比較圓滑一點的了,不然,他也不會走到這個位置。

但縱使王宏義再圓滑,文字遊戲也玩不過這些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子的記者啊。

所以,當聽到女記者的話,王宏義頓時冷下臉想怒斥對方時,他的手腕卻忽然被一雙柔軟的小手握住。

他回頭一看,只見他最得意的小師弟正仰著雪白的小臉對他微搖了搖頭。

他還沒來得及詢問,顧知阮就一步上前,擋在他前面,對著發問的記者甜甜一笑道:

“這位阿姨您好,我叫顧知阮,就是您口中與漂亮國選手格麗絲髮生衝突的當事人,有關於這個問題,我想由我這個當事人回答您會更恰當一點。”

聞言,女記者的眼裡閃過一抹訝異,不過轉念一想,這小姑娘也才八九歲,面對這樣一個小屁孩,她才能製造出更多吸引人眼球的話題。

念頭閃過,她就揚起自認為和藹可親的笑容,對顧知阮笑道:“能採訪到當事人那就再好不過了,那麻煩顧知阮小朋友簡單的跟我們講一下事件的起因經過。”

說著,就將話筒遞到了顧知阮面前。

顧知阮臉上笑容不變的說道:“其實說衝突有些嚴重了,這件事的起因不過就是源於一次意外觸碰,我們真誠的道歉對方不僅不接受,而且還言詞激烈的侮辱我們華國,我們身為有血性的華國人當然要出言反駁了,但很遺憾,漂亮國的選手不允許她認為的垃圾螻蟻反抗,對方不依不饒,我們也只能暫時忍下,然後在比賽場上用實力讓對方閉嘴了,從頭到尾,我們並沒有正面與對方發生激烈衝突,所以,也根本不會有您擔心的影響兩國友好關係發展的問題存在。”

看起來年歲尚小的她,卻有如此伶俐的口齒以及超乎同齡的語言組織能力,讓在場的人皆大感意外。

而王宏義和丁子峻則面帶驕傲的挺起胸膛。

不過,女記者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她今天之所以會來這裡採訪,身上可是帶著重任的。

於是,她又接著問道:“我國一直提倡對待外國朋友要友善、和藹,要展現出我們華夏國海納百川,包容涵藏的氣度,而顧小同學你卻因為對方不接受道歉而心生不滿進而產生衝突,你覺得會不會對我們華夏國人在國際上一直樹立的善良、寬和的形象有所影響?”

顧知阮面色不變,她聲音清脆鏗鏘有力道:“善良寬和不代表需要我們站著捱打,阿姨您的語文不太好呢,我的意思十分清楚了,這件事的根本原因在於對方言詞激烈的侮辱我們祖國,我們才會與對方產生摩擦,而且,祖國提倡與外國友人和諧共處是建立在互相尊重、互惠互利、合作共贏的基礎上的,而不是建立在我們彎著脊樑骨、摧眉折腰、奴顏婢膝的基礎上的。”

“我覺得正因為我們時刻謹記身為華夏人的身份,維護華國的國際形象,所以我們走出國門才更要維護祖國的尊嚴與利益,任何人只要賤踏我國的尊嚴,侵犯祖國的利益,我們都必須要毫不留情的正面反擊回去,務必要讓全世界知道,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我們先輩用鮮血拼出來的新華夏,一撇一捺皆是脊樑;對我們友善的,我們自然報之以桃李,對我們存在敵意惡意的,我們當然毫不畏懼,毫不留情的反擊,阿姨您覺得我說的對嗎?”

顧知阮話音剛落,現場有一瞬間的安靜,忽然不知道誰就大聲喝道:“說的好!”

這聲喝彩驚醒了仍處在震驚中的人,不知是誰先起的頭,熱烈的掌聲響起。

大家激動的用力鼓掌,臉上的讚歎和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唯有那個發問的記者,臉色有些難看。

但礙於人前,不得不也跟著牽起嘴角,敷衍的跟著大家拍了兩下掌。

而顧知阮也成功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所有的鏡頭都對著她拍,搞得她恨不得遁地走。

好不容易採訪結束,少年們也終於坐上了來接他們的大巴車。

在車開走的那一刻,顧知阮回頭看了一眼正躲在角落不知給誰打電話的女記者。

漂亮的杏眼閃過一抹沉思。

就在她思考著這女記者的目的時,她身邊原本空著的位置忽地坐了個人,顧知阮轉頭看去,正是她家花公雞師兄。

顧知阮生無可戀臉,她師父怎麼沒把師兄拴在褲腰上啊。

還沒等她哀怨完,丁子峻那咋咋呼呼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師妹,你剛剛真酷!真不虧是我師妹,文能懟天懟地,武能降妖除魔,師兄我真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說實話,從我第一眼看到師妹起,我就知道,師妹是個聰明伶俐,天資聰穎,天縱奇才…”

顧知阮面無表情:“說重點!”

丁子峻一秒正經臉:“師妹我想跟你合照,還要簽名。”

然後他拿著照片到學校吹牛,他可以吹一輩子。

顧知阮面無表情:“……滾!”

丁子峻垮了批臉,眼神哀怨。

顧知阮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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