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佳穎約的地方,是一家名叫船長的休閒吧。

這才早上,休閒吧裡面並沒有什麼客人,這地方距離她們的小學很近,約在這裡大概也是有些因為情懷所在。

“我天,你還真開車來的?什麼時候拿的駕照?國內開車的限制可比國外嚴多了,連我都還沒有拿到國內的駕照。”

看見權杳進來,劉佳穎有些不可思議。

她印象中記得,權杳比她小一歲的。

“高考後就拿了駕照,當時是託關係報名考的,不然我還沒有滿18歲,駕校名都報不了。”權杳笑著坐下,她覺得和劉佳穎在一起很自然。

就算兩人昨天是才重逢的,可遠沒有那種時間帶來的生疏和疏離。

可能和劉佳穎一直在國外生活有關,多少有些開放式的自來熟,而且本人性格很開朗,又健談,兩人聊天真沒有那些顧及。

“厲害了,權杳,我昨晚回去後還在想,看能不能聯絡到以前的同學們,結果我鬱悶的發現,除了和你偶遇外,其他人我連想要聯絡都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權杳笑了,“我也想到了這點,不過和你一樣,都是不知道該怎麼聯絡以前的同學們。”

“看來我們是真有緣哈,想當初我可是坐你前桌,從小學四年級開始就一直一個班,不過真混熟起來,還是當你前桌的時候。”

提到以前的事,劉佳穎也是有些唏噓,雖然那時候年紀還小,介於懂事和懵懂之間,甚至有很多記憶都已經模糊丟失了。

不過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還是很有畫面感,只要一回想,就能立刻回想到那些畫面。

權杳跟著感慨,“是啊,我記得當時是坐在最後一排的張華銳向你遞紙條情書,經過我的手,我們兩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熟絡起來的。”

“對對,就是張華銳,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當時畢業後,聽說很多同學都為了去更好的學校,直接轉校去了升學率更高更好的學校,就算中考不理想,也能直接升本校高中部,那時候本校升上去,聽說也是有優待的。”

“是啊,當初我媽也把我弄進了實驗附屬中學,就是為了以後高中能有優待。”進了附屬中學後,她中考也是直接填的實驗中學,只不過這是高中。

頓了頓,權杳又說,“張華銳我倒是知道他,小學畢業後是轉校去了浦南中學,至於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

兩人笑著聊了不少,聊到興致處,兩人的笑聲把這清冷的休閒吧都給填滿了。

笑過之後,劉佳穎好似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對了,你還記得鍾燕嗎?以前我們班裡的體育委員。”

“鍾燕?有些印象,怎麼了?”這個人的名字確實有些熟,不過人的相貌權杳只是一個模糊大概的影。

劉佳穎一陣唏噓,“哎,她是真的挺可惜的,去年我才回來的時候,來母校就撞見了她,之後我們交換了聯絡方式。”

“才得知她也是在理工大上學,學的醫學專業,自那之後我們也漸漸聯絡了起來,經常約一起逛街喝咖啡。”

“她有個男朋友,也是醫學專業系的,兩人的感情挺好,不過天公不作美,就上學期快要期考前那段時間,鍾燕好像是要給他男朋友慶生吧,在夜店裡面玩的那晚上,鍾燕被其他兩個男人看上了。”

“那天晚上,鍾燕不僅被那兩個男人輪了,最後還被打成重傷送進了醫院,她男朋友也是被打得不輕,在重症病房沒挺過48小時,死了。”

“那兩個男人是兩堂兄弟,他們是晏家人,鍾燕清醒過後把兩人告上了法庭,不僅是她自己,還有她男朋友的死。”

“只不過最後敗訴了,鍾燕老爸的公司破產了不說,她男朋友的家那邊,公司也破產了,都是被晏家人設計破產的。”

“鍾燕的老爸還被查了稅,現在還在牢子裡面,鍾燕的媽媽受不了這些打擊,一夕之間瘋掉了,現在就在市裡的精神病院住院。”

“我說這麼多,不是想要把鍾燕的事情當笑料來說,我見你開車來的,經濟條件應該還可以,要是你能幫幫忙資助鍾燕一些,我替她謝謝你了。”

“這幾個月一直是我在資助鍾燕,但我固執回國來唸大學,並沒有得到我父母的同意,其實所有積蓄都在這幾個月逐漸掏空。”

“我現在有兩份兼職工作,我也不是想在你面前叫苦,而是實話實說,鍾燕太苦了。我也是快支撐不下,才會向你發出求助。”

“她現在的精神都有些不正常,還要一直支付她媽媽的住院費這些,公司破產欠的債務也還有幾百萬,要不是我一直拉著,鍾燕怕是都會想不開.....”

權杳沉默的聽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原本聽劉佳穎說起鍾燕這個人,還以為是會有一個再次重逢見面的機會,可隨著劉佳穎這番話一出。

權杳那捏緊的雙手成拳頭,泛著卡白,青筋直冒。

“那晏家很能耐?”雖然說和鍾燕只是小學同學的情分,但聽聞到這些真相的人,但凡有點血性都會忍不住想要暴打那兩個晏家人。

劉佳穎一聲喟嘆,“不僅有錢還有權,你說呢?”

“太沒王法了!”權杳一拳頭打在了桌子上,沒有想到這種暴行竟然真會發生在身邊。

雖然只是透過劉佳穎的嘴得知,但權杳是能想象到,鍾燕的無助,憤怒,憎恨。

也能體諒到劉佳穎的難為和辛酸,她也是個不容易的人,能為了鍾燕做到這個份上,實屬很不易。

剋制住了怒意,權杳問,“鍾燕現在在哪?”

“她已經退學了,白天在醫院照顧她媽媽,晚上就在金煌上班,我勸過她另外找個工作,但是她不聽。”

“她說,只有酒精能麻醉她。”

“她現在雖說是在金煌上班,可乾的也不是一般賣酒小姐能幹的事,陪喝酒聽起來簡單,來錢也是很快,但每天晚上她都喝得嘔吐,黃疸水都吐出來那種嘔吐,這樣下去身體怎麼能吃得消!”

賣酒陪酒的小姐。

權杳以前或許不知,但現在的她已經不同,自然也知道這些個職業。

那是顧客完全當這些陪酒小姐是玩物。

雖然和作陪小姐不一樣,有可能會出臺,但這陪酒是拿整個胃在作陪。

顧客甩一沓錢在桌上,喝一杯酒拿一張錢,兩杯兩張,以此類推,想要把桌上的錢全部拿走,那就要一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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