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杳,你脖子上的印痕,是盧海英做的吧?”

權杳的面板白皙,被盧海英那麼一掐,這會指印痕跡雖然不明顯,但確實有紅痕。

權杳點頭,“你聽到了。”

病房就在隔壁,許落剛才叫得那麼大聲,姜凡夢聽到那邊的動靜也不足為奇。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盧海英最近在幹什麼。”說到這,姜凡夢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譏笑的弧度。

她看著權杳,冷然道來,“盧海英在姿意bar當女接待,是不是挺悲哀的?”

權杳面色沒有變化,她現在還不懂姜凡夢口中所說的女接待一詞。

看權杳和許落兩人都沒表情變化,姜凡夢就說,“看來你們還真是溫室裡面的花朵,連女接待都不懂。”

許落問,“不就是迎賓嗎?去餐廳吃飯,隨時也能看見女侍者接待引進。”

姜凡夢嗤笑,“那你們知道姿意bar是什麼地方嗎?”

“那就是一個娛樂場所,陪酒女,舞女,還能外出應招,你們懂了嗎?盧海英現在就在幹這個!”

“她就是一個小姐,有人點她,她就陪。”

“不僅陪喝酒,陪聊天,還陪生理需求!”

“權杳,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權杳,“我?”

關她什麼事?

權杳是真的一臉莫名,盧海英變成這樣,怎麼就叫是她害的?

“上次盧海英戴著許落的項鍊,在外面被李楚抓了正著,李楚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手底下的跟班阿城,就經營著姿意bar,盧海英被抓現行的那天,李楚就把盧海英送到了姿意bar上班。”

“權杳,你敢說這一切不是你害的嗎?”

權杳動了動嘴皮,完全卡殼。

她沒有想到,這之中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

那天盧海英回宿舍給許落道歉,盧海英也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有主動說出來,她怎麼可能知道!

“你胡說,這怎麼可能是杳杳害的!”許落大聲反駁,看著姜凡夢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許落聲音一弱:

“就算盧海英是被逼無奈,她也應該告訴我們,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是她自己對自己妥協了!”

“是啊,她要是對我們說,她也不會有這樣的下場,可許落,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不對我們說?”

姜凡夢這話一出,三人都保持了沉默。

原因?

那很簡單。

她們四個人,雖然是一個宿舍,但關係並不好。

盧海英會向關係不好的人發出請求,求幫忙?

她可是偷了許落的首飾,也和姜凡夢站在了對立面,就因為她和秦昭搞在了一起,而姜凡夢被李琛睡了一晚上,一腳就踹了。

別說求助,好言好語相處都不可能。

而權杳,和許落是閨蜜,是很好的朋友。

對盧海英本身,就存在了偏見。

會偷東西的室友,為什麼還要接觸?

所以,盧海英不會說出來。

她只會把這些怨恨和仇恨,深埋在心裡。即便現在處於深淵中,她都忍著。

然而這一忍,換來的是姜凡夢的變本加厲,昨晚那一架打起來,憋著的怒火和怨氣瞬間就被點爆。

兩個人沒有剋制的下了狠手,也就有了今天這個局面。

“我會找李楚解決這事。”良久,權杳說出了這話。

歸根究底,還是李楚這個人。

一直以來,不管是葉辭還是葉宋,都對權杳說過,李楚這個人不能過多深交。

他名聲不好。

權杳雖然沒有完全按照別人說的話來行事,可和李楚相處的這幾次,她也明白,李楚這人確實很深沉。

就拿他變臉的速度來說,比川劇變臉還快!

權杳沒有小瞧過李楚,但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李楚這麼狠。

對於一個女生來說,還是大學生,這種處置未免太狠辣了。

姜凡夢悠悠的說,“盧海英不會領情的。”

權杳冷笑,“她領不領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讓她承情,這事既然是牽扯到了我,姜凡夢,我有必要申明一下,盧海英有今天,不是我害的。”

“你們兩個都認為是我害了盧海英,你怎麼不捫心自問,你在這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真是好笑,我一沒吩咐李楚這麼做,二沒報復盧海英,我甚至和許落都搬出了宿舍,就為了避開你們,圖個清靜。”

“你們倒是好,出事了就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是,盧海英是值得同情,值得可憐,但是誰把她害成這樣的,你心裡沒點數?”

“姜凡夢,帶壞盧海英的可是你,雖說一個巴掌啪不響,盧海英會結識秦昭,也是因為你的關係。”

“還有,要不是你在宿舍裡面發瘋,把許落的東西扔一地,盧海英會偷許落的首飾?”

“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要總是把自己放在正確的立場,放在受害者的立場,我和許落真不欠你們什麼,別總把我們當傻子一樣,我們的善良可不是用來被你們戲耍的。”

說完這一席話,權杳頓了頓,補充了一句,“你們的住院費醫療費我出,就當是舍友一場,我勸你以後還是嘴上留德,做人要善良。”

“落落,我們走。”

看權杳不待停頓的轉身就出了病房,許落想了想,還是說道,“姜凡夢,杳杳說的沒錯,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我們想要看到的,但既然已經發生了,你也該自省一下。”

“善良的人,不是被用來戲耍和欺騙的,長此以往,留在你身邊的人,還有幾個真心?”

許落走了。

姜凡夢看著空蕩的病房,眼淚無聲的滾落了出來。

病房外,許落看著權杳那張冰冷的臉,嘆氣道,“連你自己都說了,這並不是你害的,不是你的錯,你現在擺出這張臉是想進行報復嗎?”

權杳搖頭,“落落,我並沒有自責,我只是覺得,人不自愛,何以換得他人尊重。”

“嗐,我還白擔心了。”許落有點詫異,她原本以為,她要安慰權杳才是。

“辱人者人恆辱之,落落,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善良。一直以來,我都表現得挺和善的,這種和善卻總給人一種錯覺。”

“我看起來很好欺負。”

“我想說的是,我一人能放倒一群人,哪有那麼好欺負。”

許落咧嘴一笑,“那是,我們杳杳可是格鬥大師,以後看誰還敢欺負你。”

權杳也跟著笑了,想要不被欺負,那就只能比對方更強勢。

這無關武力值,也無關謀勢而後動,先從正面剛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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