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席上,兩人相對沉默。

剛才的那一番話,不管是辛勤,還是權杳,都有些針鋒相對。

不過就算再來一次,權杳也會做出同樣的反擊。

講真話,她是非常信任顧津北的。

就算是今天顧津北的這一系列舉動表現,都能表明顧津北的心意。

可白月光,到底是特殊的。

一開始權杳也沒有打算這般故意挑刺,畢竟面對裴初堯時,顧津北都表現得那般大方得體,雖然吃醋是肯定有的。

但是。

先不說辛默帶給權杳的感官,就是這初次見面下來,辛勤所表現出來的故意營造出來的直爽隨意。

是的,在權杳看來,這種氣氛就是故意被營造出來的。

撇開辛勤為人性格,權杳確實不喜歡這種故意營造出來的氛圍。

就好像,她這個正牌女友才是該死的第三者。

正在被這個白月光過去式審問拿捏。

都是過去式了,那就該有過去式的本分樣子。

簡單的刺味,才會發展成最後的針鋒相對。

顧津北說過,隨便懟。

宣告擁有權都沒有關係。

權杳發揮得淋漓盡致。

使得辛勤的臉色總算繃不住了,黑沉著一張俏臉,她沒有想到,權杳的佔有慾這麼強。

也沒有想到,權杳這麼的霸道強勢。

確實比想象中的,要強勢太多。

可正是因為如此,辛勤突然就有些不甘。

憑什麼權杳能和顧津北走到一起,而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幸福歡笑?

當初,確實是她的執意,當初,也確實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想到一直以來的訓練,想到奪冠時候的熱血沸騰。

辛勤心中的不甘又逐漸平復,她悵悵的舒出一口氣,“權杳,對不起,我承認我確實對你有些嫉妒。”

權杳看著她,她的眼神寫滿了真誠,權杳笑了,“沒關係,能讓你嫉妒,說明我確實比你優秀。”

辛勤臉色一垮,都這個時候了,對方竟然還抓著這點不放。

這讓人鬱悶的勝負欲。

就聽權杳說,“如果一開始,你不是用這種方式和我見面,或者說,你不是刻意表現出來這般作態,我想我們確實能愉快的交流。”

“你先別忙著解釋,或許你自己沒有發現,但我在看到你的時候,你儘管笑得爽朗,我卻依舊感覺到了你的爭強好勝之心。”

“你對我有敵意,還想讓我心平氣和笑臉相迎嗎?”

辛勤蠕動著嘴皮,默默的點了下頭,苦笑道,“確實,被人拆穿了,這滋味有些不好受。”

權杳說,“你本來就不是這樣的人,何必偽裝呢。”

“如果你一開始就這樣,剛才的一切也不會發生。”

辛勤繼續苦笑,“就像你說的,我這人不適合演戲吧。”

權杳說,“要不要喝一杯?忘了說了,這家酒吧也是我的產業。”

辛勤,“……”

權杳哈了聲,“不要誤會,我就是想說,我有酒,你要是有故事,大可以說出來,我來當你的傾聽者。”

沉思了兩秒,辛勤點頭,“好。”

權杳叫來了服務員,“你要喝什麼?”

辛勤有點難以啟齒,“我其實沒喝過酒。”

權杳對服務員說,“那,麻煩你幫忙推薦一款不烈,後勁也不大的雞尾酒?”

“藍色夏威夷挺好的,後勁不大,我會讓調酒師製作的時候降低度數。”

權杳點頭,“那行,來兩杯藍色夏威夷。”

服務員走了。

權杳才說,“現在可以說了,我對你也挺好奇的。”

此刻。

不遠處的卡座上。

辛默一臉鬱悶的看著她們這一桌,不難看出,從剛才的交談交鋒中,自家姐姐好像完全處於下風了。

這會還被權杳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讓他看了十分不爽。

顧津北勾著嘴角笑了笑,“如果早知道你是辛勤的弟弟,我應該能第一時間認出你來的。”

辛默嗤笑,“你還會關心她的安好?”

顧津北點頭,“畢竟是朋友,就算是普通朋友,該有的寒暄問候都有,你怎麼會覺得我不會關心她的安好呢?”

辛默繼續嗤笑,“顧津北,別說笑了,就你現在這樣子,說出來的話一點信服度都沒有。”

顧津北搖頭,“好吧,你要這麼想,我無話可說。”

等到服務員端上兩杯雞尾酒,看著這湛藍色的液體,辛勤有些好奇的端起來淺嘗了一口。

權杳問,“味道如何?”

辛勤微微皺臉,“有點怪。”

權杳也淺飲了一口,說,“不妨礙品嚐,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

辛勤緩沉的點了下頭,開口道:

“其實這次找你,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顧津北現在怎麼樣,就像你說的,我確實對顧津北餘情未了,不過這份感情一直放在心裡,我也沒有打算要真的追求他。”

“大概是我最近的狀態不好,讓我弟弟操心了。”

“他看不了我這個樣子,所以才善做主張,接近你,約你和我見面。”

“怎麼說呢,我得到要和你見面的訊息,當時也被嚇了一跳,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你見面,也沒有想過再來找顧津北。”

“我每天有重複枯燥訓練不完的內容課程,我其實沒有這麼多時間來想東想西。”

“不過我弟弟太關心我了,他看不慣我平時偷偷的思念顧津北吧,所以報考大學的時候,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打聽到了訊息,他進了北華大學。”

“一開始我也挺高興的,因為我一直忙著訓練,學習成績其實不太好,大學都是保送的,體育特長保送生。”

“我從初一就進入了青少年訓練營,在初三的時候作為一名正選隊員參賽,不過第一次參賽,我,.....”

“我那時候就喜歡顧津北了。”

“但是一直沒有表白。”

“我不想影響我的狀態。”

“當我拿著競標賽冠軍盃來到顧津北面前時,興高采烈的對他說,喜歡他時,他卻拒絕了我。”

“……”

辛勤的訴說有些語無倫次。

不過意思表達得還算清楚,有些話一說出來,即便有些沒頭沒尾,但權杳能聽懂。

她是沒有想過,原來辛勤曾經表白過,還是拿著冠軍盃表白的。

但,顧津北卻拒絕了。

她其實有些不太懂。

那時候的顧津北明明也喜歡辛勤,為什麼要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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