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遠拿過權鹿銘手中的袋子。

跟著權鹿銘一起來到車後備箱,語氣沉甸的道,“開車回去路上注意安全,鄉路不太好走。”

“以後就算做不成親戚,也還是能算個說上話的朋友。”

權鹿銘點了下頭,“阿遠哥你也別送了。”

“再見。”

權鹿銘拉開了車門,看向童年家。

童年站在院子裡面,想要上前送行,羅曉蘭喊住她幫忙端簸箕。

權鹿銘嘆氣一聲,大喊,“年年,我走了。”

童年直起身,揮手,“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權鹿銘坐進駕駛室。

這滿腔的憋屈怒火,依舊在喧囂著,無處發洩。

車調頭,然後沒有停頓的開走。

童年眼眶中憋著的淚水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羅曉蘭在一旁虎著臉,“那麼不捨,那你就應該站在父母這邊,讓他動作快些來提親!”

童年看了眼羅曉蘭,轉身悶頭就走。

500彩禮提親!

虧得她還能這麼光明正大不害臊的說出來。

童年是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臉面。

不然也不會連面對權鹿銘都覺得需要巨大的勇氣。

車子開出去不久,權鹿銘就停下了車,一拳打在了方向盤上。

如果他真是一個富二代,他沒準真會答應這種提議。

但他不是。

何況,那也只是如果。

權鹿銘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家是個什麼情況。

他是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老姐的紅包,或者去老姐的會所上班兼職。

因為這是家人。

但他做不到伸手問老姐要錢,要老姐照顧他這後半生。

什麼都要老姐來安排,什麼都要依靠老姐。

他絕對不會當啃姐族,啃老族!

畢竟現在老姐也成家了。

她和姐夫,還有三個孩子。

他們是一個家庭。

作為弟弟的他,也即將要組成一個家庭,他怎麼可能有臉面說出那種無恥的話。

讓老姐負責婚事,負責以後的人生,包括事業,吃喝拉撒。

是的。

無恥。

權家沒有這樣的人。

現在這婚事都還沒有談攏,就出現這些問題。

那這婚事真談攏了,以後組成了家庭,是不是說,這孃家人還都要他一個人來負責?

權鹿銘想了很多。

這些問題容不得他不想。

他是沒有結過婚。

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不說當初父母幫忙替許落這個乾姐姐操辦婚事時,雙方家長見面,就彩禮嫁妝問題談過。

就是老姐出嫁時,姐夫就彩禮這個問題,就主動找父母說過。

權鹿銘都在場。

他見過這場面兩次。

似乎,真的只有門當戶對,談起來才會和洽和睦。

不會為了雞毛蒜皮的事糾結爭吵矛盾。

因為大家的價值觀相同。

家底也厚實。

這一秒的權鹿銘,深深的為自己不能有所作為感到無力。

如果他沒有這麼早就來提親,而是有了自己的事業後,是否場面又會不同?

至少他能有底氣的說,彩禮沒問題,置辦其他的沒問題。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顧慮太多。

可即便是這樣,權鹿銘也知道,那也就是一個理想的局面。

他能作為了。

但,婚後的生活呢?

他真的能沒有一句怨言的照顧扶持童年的家庭?

是,照顧岳父岳母是責任。

但童年的弟妹,他這個姐夫也要全部負責,保送他們一生?

他猶豫了。

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他真的做不到這種大公無私。

因為關鍵在於,他們家對他的態度。

不熱情。

反倒像是一個送財童子。

權鹿銘不是白痴。

不用深想,只是拿四嬸家和他們對比,這傷害值就一目瞭然的呈現出來。

或許,如果有真心,他也不會這麼氣憤。

冷靜下來。

權鹿銘重新啟動了車子,車子一路向著鎮上重新出發。

經過了鎮上,權鹿銘沒有逗留,直接往德縣開。

到了德縣,他在加油站那加了些油,上了高速路直奔金城。

……

中午。

童勝又沒有回家吃飯。

羅曉蘭做好午飯,喊了子女三個吃飯。

四嬸端著一盤紅燒肉過來,放在桌上,“煮得有些多。”

放下後,四嬸沒有逗留就回了自家。

坐在桌子邊,很是唏噓的說,“三哥三嫂是真做得過分了。”

“我上午抽空問了年年,這彩禮金就要500萬,不把人氣走才怪。”

童遠瞪著眼,“這麼多?”

四叔也是嘆氣,“都是三個孩子的爸媽,做事情還沒個分寸,他也不想想,他膝下還有個兒子,以後娶媳婦,姑娘家那也獅子大開口要價500萬彩禮。”

“這婚哪可能結成。”

“怕是當場就被嚇跑了,還談什麼婚事。”

聽著父親這話,童遠點頭,“是啊,咱們鄉下哪有那麼多規矩,去年一個村的王雪出嫁,彩禮不也才10萬,王叔一家還給了6萬6的嫁妝。”

四嬸就說,“說到這個問題,阿遠啊,你以後結婚,爸媽可沒有那麼多彩禮給你,還得看你自己本事,爸媽最多隻能拿出10萬來,多的也拿不出來了。”

“媽,怎麼好端端的就扯到我身上來了。”童遠嘀咕了一句,話鋒一轉,“爸媽放心,我的婚事我會自己看著辦的。”

這邊。

童年吃著飯菜,食不知味。

她整個人都像丟了魂似的,一直在想著權鹿銘。

他會怎麼想?

他會怎麼做?

是不是也對他們這個家感到厭煩厭惡。

畢竟有著這樣的父母,就算婚事雙方各退一步能談成,那結婚後呢?

童年不相信自己父母能安分守己,當個安靜的孃家人。

權鹿銘的家底很厚實。

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可他們也不想想,這婚事都還沒談攏就先把人給氣跑了,還怎麼談?

他們該不會真期待著權鹿銘帶著家人一起來談吧?

他們憑什麼?

是有籌碼...

是了,是她自己。

他們手中捏著的籌碼,就是她這個女兒。

他們確信,權鹿銘會為了她再來。

這一刻,童年有些恨自己。

為什麼要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中?

為什麼連追求自己的幸福都沒有權利?

“我天,我姐出嫁彩禮就要500萬,那我以後出嫁是不是得要1000萬了?”

這時,童檸誇張的說出了這話。

有些諷刺。

換來羅曉蘭一個白眼,“你要真有這個本事換來1000萬,那我讓你復讀也不是沒可能。”

童檸呵呵一笑,“媽,我們可不是工具。”

羅曉蘭也笑了,“但你們是我生的。”

話鋒一轉,她說,“不要怪媽這麼勢利,要怪就怪你們親爸,我也不容易。”

又是這樣的話!

童明直接放碗筷回了裡間。

他不想聽。

他也很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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