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略微顫抖：“你真的沒有一點不滿嗎？你在原本能輕鬆實現的事情上，現在卻需要額外付出代價，你沒有一點對我的憤怒、不滿、怨恨、不滿、受騙的情緒嗎？”
“我在上一世的工作讓我習慣了被榨取。”蘇青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而且，這裡本來就是你的世界，不是嗎？最重要的是，我很可能打不過你。”
“我承認，現在你比較強。”蘇青霖催促路明非說：“好了，快告訴我，還有什麼其他報酬，如果不說的話，我就回去了。”
“...。”
路明非感到自己心底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和失敗感，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沒有朋友不害怕他，但最後一個不害怕的朋友是多少年前消失的呢？他已經忘了。
往往只有在觀察那些分身時才能獲得一些經驗，但這就像是閱讀一本小說或者觀看電影，雖然在看的時候可能會被觸動，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內心往往會變得平靜，只留下一種空虛的感覺。
“哼哼哈哈哈。”路明非發出一聲冷笑，透露出後續的酬勞，“權與力，第二件事情的報酬是，權與力。”
“…。”蘇青霖不確定這裡的“權與力”是否指的是他所理解的那種，“你是指權力嗎？”
“你願意答應嗎？”路明非舉起啤酒杯，略帶期待。
碰——
他們碰了一下酒杯。
“成交。”
又是一杯啤酒下肚，蘇青霖並沒有感到飽腹，因為他只保留了歷史投影的味覺，甚至沒有必要運用功法來加速吸收和消化。
咕嚕咕嚕
路明非喝完啤酒後，呼喚服務員再多拿幾杯。
“再來三罐冰涼的可樂。”
啪嗒
路明非開啟了可樂的拉環，喝了一口。
“其實相比酒，我更喜歡這個。”
他搖動著手中的易拉罐，空氣中的水蒸汽在冷凝時形成了小水滴，附著在鐵罐上，隨著他的動作滴落下來。
“那麼，第三個報酬。”
“等一下。”蘇青霖看著路明非，打斷了他的話。
“需要回復訊息嗎？”路明非以為又有什麼聊天群的訊息。
“不需要。”蘇青霖否認。
“我有一些問題，這些問題關係到我是否能履行協議，我希望你可以回答。”
“哦？”路明非有點疑惑，但並不特別在意，“你問吧。”
“你的行為，你自己的存在，會對現在的路明非造成什麼影響？”蘇青霖經過斟酌，說：“或者說，你的目的是什麼？”
“取代他嗎？”
“還是幫助他？”
“還是隻是來享受第二次人生？”蘇青霖堅定地看著路明非，等待他的回答。
喝著可樂，路明非注意到路鳴澤也在注視著他們的談話，儘管他一直看起來對他們的聊天不感興趣，但此時卻顯得神秘又嚴肅。
“令人意外。”路明非沒想到蘇青霖會關心這個問題，“難不成你們之間的關係很好嗎？”
他對過去的路明非加入聊天群后和群友的聊天並不清楚，他只能從過去的自己身上獲取一些基本資訊。
然而，即使如此，他的印象是，路明非加入聊天群的時間不長，與蘇青霖相識的時間也不長。
“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蘇青霖堅定地看著路明非的雙眼，“我更熟悉他，而對你不太瞭解。”
“所以，如果你的行動會損害到他的利益，我不會幫助你，即使我無法幫助他。”
在包間裡，三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互相對視，誰也沒有開口。
“沒有別的要說的嗎？”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路明非慢慢地說：“我以為你會要求額外報酬。”
蘇青霖聽後，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想看看這個未來的路明非的大腦進化成了什麼。
“也可以…。”最終，蘇青霖終於開口。
“我不會傷害他，也不會取代他。”路明非鬆了口氣地說，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取代自己的過去，“至於你所說的第二次人生，那不是我追求的，而且我也
沒有那個機會了。”
“那個人，葉皓凡，如果是他親自出手，你就不用擔心。”
“我的一切都已經變成了他的經驗包，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
“我之所以還能夠出現在這裡，無非是因為他的吸收速度過慢，所以我還能以完整狀態出現。”
“當然，現在已經不是殘渣了。”路明非摸了摸路鳴澤的腦袋，“所以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我將那百分之五十的經驗轉移給了他。”路鳴澤說：“另一個世界的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蘇青霖點點頭，感到有點意外。
“我的存在可能還能延續一千多年，這是以他不修煉的情況為基準，但根據他的修煉速度，或許幾百年後你就再也看不見我了。”
“至於我的目的...哈，根本無需多言。”路明非露出一口白牙，目光中透露出決然之色，語氣突然變得冷酷，“我要讓那些渣滓明白，誰才是他們的主宰，背叛者和叛徒只有死路一條，順著我的意願活下去，反抗的結果只有死。”
“過去的路明非呢？”
“他只需要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等待著我退位，繼承我的王位。”
蘇青霖沉默了片刻，深思熟慮後，最終答應了這筆交易。
“成交。”
夜幕降臨東京，街道上的霓虹燈逐漸亮起，這座燈紅酒綠的城市充滿著無數的誘惑。
有人站在高樓的奢華房間中俯瞰城市的繁華，而另一些人在狹窄潮溼的巷道中為生計而掙扎。
繁華和平凡常常成為了一體。
在源氏重工的黑色巨獸內部。
“醒神寺”的露臺上鋪著榻榻米，一條重達兩百公斤的深海藍鰭金槍魚擺在數米長的桌子上。
主廚的刀工嫻熟，他用鋒利的刀片切開魚腹，魚肉向兩側展開，肉質鮮美如粉紅色的大理石。
這道主菜周圍還擺放著照燒河豚、碳烤多春魚和牡丹蝦刺身，以及來自法國的藍龍蝦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