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輕撫著大地。

典雅氣派的宮殿反射出華麗的光芒,石柱之間垂著朦朧的白色紗幔。

紗幔下的躺椅裡臥著一個人。

“乖兒砸,我覺得你應該這樣那樣再這樣,肯定能征服這隻蟲。”

曲澗兒嘴裡吃著水晶葡萄,搖頭晃腦的姿態一點王后形象都沒有。

她看著不遠處手持長劍的奶娃娃,鼓舞對方和彪悍、魁梧、恐怖的母蟲尅架。

與其他漂亮母蟲不同。

這隻被抓來的母蟲不是一般的醜。

就在曲澗兒嘆息蟲子自從劃分為養殖業,顏值是一代不如一代時。

驚呼聲從走廊一頭傳來。

“我的老天鵝啊,慕慕才4歲,你就讓他和蟲族打,你是瘋了嗎?”

曲澗兒聳肩:“我哪有那麼喪心病狂,這純屬是他自己要求的生日禮物,也不知道聽誰說的,只有沐浴鮮血才能成為男子漢大丈夫,你知道他最近跟誰廝混了嗎?”

她看著挺著大肚子的白薇。

挪了挪位置,給孕婦讓了個座。

白薇沒坐,她站在簷下,一副想上前阻止、卻又不敢靠近的小模樣。

聽到曲澗兒的話。

白薇頓了頓。

最近她老公好像跟血狐死磕上了。

就經常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自從孟青揚把孟大寶他們送上小學,當不了奶爸的他日子越發無聊,但白薇產期將近,他也不能亂折騰,就只好天天往宮殿跑。

和護衛隊切磋。

由於最近正是人類與蟲族關係發生改變的重大階段,即便是護衛隊,也沒有少了與蟲族對戰的課程與實戰考試科目。

久而久之。

孟青揚也學會了。

整天殺氣騰騰。

好巧不巧。

曲澗兒之前嚮往擺攤生活。

將兒子讓她們帶了一段時間。

天知道。

左慕曲是不是跟她老公學的?

白薇沒點頭,也沒有搖頭,她面無表情得扭頭看向曲澗兒。

心裡擁生出一種愧疚感。

曲澗兒一臉茫然,抱著薯條吃得起勁,時不時投餵一下旁邊的黑大柱。

黑大柱一邊吃一邊問,既不耽誤吃也不耽誤問:“大哥,你知道大壯怎麼樣了嘛,和蟲皇爭領袖權,它能贏嗎?”

也難怪它比較擔心它的小夥伴,畢竟這三年以來灰大壯除了吃就是睡。

某蟲一點也不修煉。

和在戰場上廝殺下來的蟲皇比起來,那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因為外星異族的妥協,魔格的加入,最近人類的矛盾點只有蟲族。

所以。

即便是蟲皇也免不了直接上戰場,戰力那叫一個猛。

這一對比。

灰大壯更沒有勝算。

曲澗兒只道:“既然擔心它,你當初為什麼不和它一起去?”

她沒有直白的告訴黑大柱,灰大壯現在的狀況,而是反問了一句。

從空間鈕裡拿出一本書。

左宸最近一直在忙著處理魔格分配、擊敗蟲族的事情,所以她很無聊,給自己定了個小目標——成為蟲族百科全書。

這本書正是她撰寫的。

她翻開前幾頁,越過對幾種蟲皇的介紹,把視線停在了母蟲介紹一欄上。

書上已經畫了一種母蟲的介紹。

蝴蝶鱗翅目,除去兩對薄薄的翅膀,它的身體猶如水晶般透明,折射著醉人光芒,全身上下沒有半點黑硬的外殼。

唯有觸角和口器致命。

很顯然,現在她們花園裡的醜陋母蟲,並不是這一鱗翅目蝴蝶科。

曲澗兒笑著看向花園裡的奶糰子:“乖兒砸,為娘等你打敗這隻母蟲,咱們今天宴請你白姨的午餐就靠你了。”

聞言。

園裡的奶糰子握了握拳。

連午飯都要靠他了嗎?

看來。

這個家沒他真不行。

他要儘快長大!

左慕曲舉著比他還要高的劍,運著術法,將劍捅在了猙獰的口器上。

母蟲這個時候才動彈。

被擊倒在地。

原來。

它被看不見的冰系異能給困住了肢體,所以一直趴在草地上沒有發動攻擊。

就在左慕曲上前檢視時。

母蟲朝人吐了好幾道毒針,還發出滋滋的聲音,想要朝著左慕曲撲過去。

白薇驚嚇一聲。

曲澗兒心裡一咯噔,但很快釋然,她該學著相信她兒子的本事。

只見。

左慕曲穿著皮靴的小腳一跺地。

一片片無比精美的雪花的圖案,突然出現在碧綠色的草地上。

當下把嫩綠的小草凍住。

每走一步。

一步便是霜雪。

落在草地上的雪花圖案很快延伸至周邊,將它們全都變成漂亮冰霜。精緻得彷彿是某位大師,用盡畢生心血繪製出的鉅作。

白薇見一次感嘆一次:“你都沒有異能,慕慕竟然隔代遺傳到了異能。”

曲澗兒笑道:“我也不差這點異能,而他能那麼早覺醒異能,是他應得的。”

她沒有告訴白薇。左慕曲之所以擁有異能,是她從中使了點手筆。

當初,原主父母留下了兩個禮物,書靈的傳承力量給了羅璃。

一個她留給了自己。

解開異能的封印,但她沒想著激發,而是想把力量儲存,全都過渡給孩子,也算是她給尚未降生的孩子一個母子禮吧。

這才有了左慕曲小小年紀異能如此強悍,異能力堪比一名聯邦成年獸人。

再者,左慕曲這孩子真的很讓人省心,無論是懷他的時候,還是生他養他,都是一個乖到讓人心疼的小娃娃。

一想到她兒子前世與左宸的父子緣,她就想嘆一句緣分天註定。

見曲澗兒一臉慈祥。

白薇笑著摸了摸肚子。

曲澗兒越來越有人情味,不是說曲澗兒以前不通情達理,而是她現在有了根。

她以前看著曲澗兒,總覺得她不屬於星際,說不定哪一天就要離開這個世界。

現在不一樣了。

白薇想起什麼似的,收斂了笑容:“對了,陛下還沒有音信嗎?”

曲澗兒搖頭:“沒有。”

白薇疑惑:“你不擔心?”

曲澗兒沒有說話。

要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不覺得小小的蟲族能攔住左宸,那可是左宸啊,帝國的精神支柱。

曲澗兒卻故意道:“誰管他。”

白薇微微瞪大眼。

不是吧。

這是曲澗兒能說出的話?

平時不都是膩歪到不分彼此。

這是鬧彆扭了?

白薇沒有注意到。

曲澗兒說完這些話後。

站在不遠處的儀仗隊有人抬了抬頭,在被發現之前,她又連忙低下頭。

等到儀仗隊打卡下班。

她找個一個角落。

把自己蒐集到的“帝后不合”的大訊息,發給秘密聯絡人。

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

渾然不知,她都被人看在眼裡。

賀嬋月抱著胳膊,把她偷聽的牆角,一句不漏得告訴曲澗兒:“不是我說,宮殿裡為什麼會有人覺得能逃得過你的法眼?”

曲澗兒:“……”無知者無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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