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曲澗兒相反的是

花似水完全沒有半點興奮感。

她只覺得被曲澗兒看一眼,血管就彷彿有霜花在一點點凝結。

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從後背一路蔓延到頭頂,把腦內的警鐘敲響。

她第一次生出怯意。

想放棄輪迴的指令、轉身離開。

但曲澗兒從來不會放走到嘴的食物,一個縮地成寸來到花似水身後。

花似水的獸形是金蟬花,戰鬥時,化成獸形的戰鬥力遠遠不如人形。

但逃跑就適合獸形。

眼看無法越過曲澗兒的阻攔。

花似水化成獸形,縮小形體後,她伸展著翅膀想要離開。

可惜。

曲澗兒早有準備。

某個人甩了甩柳鞭,將其延伸變成網兜,籠罩住花似水。

曲澗兒隔空畫符,把花似水定住,然後就打包收進口袋了。

根本不給對方一點人權。

再觀其他人。

賀淺一臉茫然。

她不認識蝶蝶。

但眼前人明顯是來救她們的。

不,不對。

賀淺自我否定。

她想,沒有人平白送好心。

她不信眼前人真的站在她們這邊。

曲澗兒看向神情恍惚的賀淺,把自己發給小號的聊天記錄遞給對方。

賀淺眼神呆滯,最後道:“你和我們曲局是朋友?”

曲澗兒輕輕點頭:“嗯。”

賀淺信了。

實在是這個節骨眼上,她沒有一點空閒的心去琢磨那麼多事。

斗篷人看向曲澗兒:“您就是蝶小姐?”

他感謝曲澗兒救命之恩。

然後想起聖劍對蝶蝶的評價。

高深莫測、行蹤詭秘。

雖是在榜通緝者。

必要時可以伸出橄欖枝。

在蝶蝶被通緝時,出面雪中送炭,只要確保對方站著帝國這邊就行。

曲澗兒明知故問:“聖劍使?”

斗篷人重點頭:“蝶小姐,我們聖劍瞭解你的委屈,如果需要,我們這邊願意無條件幫助你擺脫通緝名單。”

因為不知道下次見面又是何時。

他當下就開始拉攏。

卻不知道曲澗兒並不想讓蝶蝶也加入聖劍,她需要一個保持中立的馬甲。

這樣才有可能成為既可以維持平衡,又可以攪渾水的那類興風作浪者。

曲澗兒語氣十分惡劣,她開心地笑道:“不用了,我就喜歡別人懸賞掛著我,見到我卻又不敢抓的樣子。”

其他人:“……”

賀淺的悲傷被曲澗兒這句話吹散了些。

聽聽,多像啊,眼前人這麼會拉仇恨的模樣,多像她們的曲局。

這時。

曲澗兒伸手摘了朵玫瑰花。

剎那間。

周遭所有荊棘與玫瑰全部潰散。

投入雨水的懷抱。

最終消散在天地間。

曲澗兒移到琉璃本體旁,她拿出一張紋章卡,把對方收了進去。

留在外面終究不安全。

曲澗兒又看了眼賀淺:“他無事。”

賀淺抱著賀深的屍體,聽到這句話後,並沒有一點反應。

她只把這當成寬慰話。

而站在一旁等待的賀深。

欲言又止地看著他的姐姐。

為今之計不是解釋。

而是進入古墓。

曲澗兒看了看左宸給他前世準備的墳墓,心情無比複雜。

除了好奇那時的晴晨。

莫名還有種被偷家的感覺。

曲澗兒揮去腦海的思緒,走向墓門。

賀淺很快嚥下痛苦,跑來道:“羅局她們都在裡面,我們統計過,這扇門至少要用十個三星道士的力量才能開啟。”

斗篷人搖頭:“別說三星道士,短時間內,我們上哪去找十個人?”

曲澗兒的表情沒有一點起伏。

她示意大家後退。

賀淺以為眼前人要出一手漂亮的。

就看見。

曲澗兒掏出一枚中型雷電彈。

雷電彈的模樣像千年前的魚雷,但威力卻比魚雷大多了。

一般廣泛用於炸星艦。

隨著一聲爆炸響起。

被人們小心呵護的古墓被炸開了一個洞,曲澗兒站在暴力前,火花點燃了她的病態,讓她整個看起來彷彿犯罪頭領。

在場人:“……”好科學、好變態。

曲澗兒拍拍手走進墓室。

她剛邁進去。

就放出了暫居民“拼接兇靈”。

曲澗兒指揮道:“帶路。”

拼接兇靈:“……”

他是真沒有想到。

修煉到兇靈這份上。

還能被人追著打。

好在,他在靈魂被打散前就領悟了何為“識時務者為俊傑”。

當下就跪地求饒了。

爭取到現如今的寬大處理。

淪為普通的帶路兇靈。

某兇靈心甘情願(並不)地打頭陣,邊走邊說哪裡住著誰誰誰。

他公報私仇,借曲澗兒的手,光明正大地剷除了許多看他不順眼的鄰居。

榮獲帝國“好好”兇靈的稱號。

一路走來。

曲澗兒吸收了很多孽障。

所以。

她並沒有計較兇靈的小心思。

曲澗兒看著空蕩蕩的墓道。

她無法想象。

晴晨是如何一個人建出這座墓穴,又是帶著怎樣的情緒就此長眠於雙魘刀中。

曲澗兒停在一面牆上。

這面牆很普通,普通到只有她在上面刻下的字,那是她在給晴晨起名時,隨意用刀在地上刻下“晴晨”二字。

曲澗兒指尖劃過保留了多年也沒有被時間吞沒的字,明白晨祖的晨字由來。

她感受到了一種沉重。

倘若晴晨的機會出現紕漏。

倘若她沒有重活一次。

她是不是就與晴晨錯過了?

曲澗兒不敢想。

她越發覺得那本書不是假,或許是平行世界裡的另一個結局也說不定。

賀淺看著曲澗兒的氣息突然不寧,她一副想說又說不出什麼的模樣。

很快。

曲澗兒消失在原地。

因為曲澗兒感受到不遠處的靈力波動,殺氣和死氣吸引了她。

***

羅璃捂著右胳膊上被荊棘劃傷的的傷口,她眼神平靜地看著立在半空的韓夢。

與倒在地上的其他人相比,身為書靈的她多了些保命的手段。

所以。

她沒有在一開始就中招。

並沒有氧氣中毒。

韓夢站在花叢之上,她戴著安全面具,冷眼相待不費吹灰之力就撂倒的眾人。

羅璃單膝半跪在地上:“你加入了輪迴,成為了天啟者。”

韓夢不再掩飾,笑得不可自抑:“是啊,局長,你是不是後悔了,後悔把我趕出靈特局,告訴你,晚了!”

羅璃咬牙:“我只後悔沒有一開始察覺你和韓家的陰謀,沒有早早殺了你。”

她看著同樣頭戴安全面具的韓家人,眼中的狠厲再也無法掩蓋。

人類就是這樣。

自以為是又自私自利,明明地位崇高,卻仍不滿足,做盡了貪婪姿態。

最可恨的是,她們現在無能為力,只能聽天由命,多麼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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