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卡特老家主的無私奉獻。

今天被奉獻兩次的曲澗兒有些怔愣,這件事她要好好消化一下。

純科集團和輝耀集團,先後轉讓給她、給她股份,是因為一個是薄家產業,一個是左宸產業,都情有可原。

可是卡特家這又是為何?

為什麼要將自家產業送人?

她要不要先把自己想要幫人清理蛀蟲的決定告訴對方,省的對方以為她習慣置身事外、不打算幫忙,這才想法設法,即便拿出股份也想讓她幫。

這是打算用錢來收買她?

她是那麼容易被收買的嗎?

好吧。

她是的。

曲澗兒清咳一聲,非常坦率問道:“那先說說你們是怎麼決定的?”

聞言。

卞勤重重點頭,忙跟風問道:“是啊,大家都是怎麼想的。”

在場其他人:“……”你這是星元3000年吃裡扒外的新姿勢?

給曲澗兒股份,怎麼也不能是卡特家的股份,那不是從他們嘴裡奪食嗎?

這是萬萬不能夠的!

別問他們。

問就是不可能。

卡特·波羅並不急著反駁。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在場人。

現在正是內部派系鬥爭正在最激烈的時候,任何人的介入,都將成為眾矢之的,更別提這個人還想分羹。

怎麼也不能夠。

如今的卡特家看似有兩個派系。

實則然也。

卡特老家主孤立無援,除了擁有47%的股份,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董事會的人雖然沒有一個人的股份大於卡特老家主,但加在一起足以抗衡。

一旦遇見無法讓所有人都同意的問題,遇見誰也說服不了誰的情況。

“拖”字訣。

是他們屢試不爽的辦法。

只是。

卡特·波羅還有些遲疑。

這一次還會是他們贏嗎?幸運女神的天平還會朝他們傾斜嗎?

不是他不自信。

是他對曲澗兒這個變故的質疑。

他雖然並不認為雙方能談出什麼花來,但心底的惶恐讓他難安。

臥薪嚐膽那麼久。

就只差最後一步啊。

他不想功虧一簣、付諸東流。

一定有辦法的。

突然。

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一個不算多好的辦法。

卡特·波羅道:“這件事需要商量。”

他隱晦得看了一眼屋外潦草的某個人,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

借刀殺人是他慣用伎倆。

卡特家多少直系生辰八字都是他給輪迴透的底,因此,卡特家的直系是他間接害死的,這一點他並不否認。

而那些人在死前,被剝奪了氣運和命數,他則是唯一受利者。

即便旁系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但他這條螞蚱是受益的領袖。

為了不讓有心的術士發現他的命數,他多多少少學了些玄術。

蠱惑一個人不成問題。

他說完話就低下頭。

只有他知道他在桌下施法,誰都知道有時候殺人,並不一定要自己動手。

他自以為自己控制章大師的事情瞞得天衣無縫,卻沒料到,曲澗兒在他施法之後,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大家聽到卡特·波羅的話。

紛紛開口。

“不用商量,卡特家沒有給外人股份的先例,這件事不能變。”

“什麼都好說,唯獨這件事不能退讓,給她股份我第一個不同意!”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對於卡特·波羅要商量時間的這一要求,卡特老家主沒有意見。

他放任其他人竊竊私語。

繼而看向曲澗兒,詢問曲澗兒有沒有吃飽飯,要不要逛一逛公司。

卞勤自告奮勇:“我帶曲大師逛一逛吧?”

曲澗兒閒著也是閒著。

索性起了身。

她們很快離開了會議室,都沒有去看站在門外、深情恍惚的章大師。

章大師欲言又止。

他萬萬沒想到。

自以為要迎來春天的他,會在一日之內掉進寒冬臘月,周身裹滿了冰冷的霜雪,凍得他只能感受到刺骨的痛。

比賽上的失敗。

讓他的人生髮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是他拼勁餘生也無法跳過去的鴻溝。

他該怎麼躍過去?

對。

讓曲澗兒放過他!

可是,曲澗兒會放過嗎?

他站在攝像頭看不見的死角陰狠得看著曲澗兒,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只有死人才不會與他爭。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

章大師就嚇出了一身冷汗:“這裡可是帝國,我怎麼會有這種駭人的想法。”

他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這樣想不對,而是顧及著這裡是帝國。

思緒很亂的他並沒有注意到,有一道肉眼不可見的法咒落在了他的肩上。

那一刻。

章大師猛得眼眸一暗:“是曲澗兒,都是因為她,沒有她,我不會落到一無所有!”

那一刻。

殺意瞬間湧上他的心頭。

讓他扭曲了一張臉,皮下的色素細胞迅速膨脹起來,使體表顯現更多的藍環。

他暗想。

即便曲澗兒很強,那又如何。

人死了,眾人再悲傷,最後還是會把他這位大師重新捧在手上!

章大師臉上的藍環一閃而過。

他摸著冰涼的牆面。

慢慢地與牆面的顏色融為一體。

章魚這類生物是海洋裡的變色龍,為了躲避天敵、捕捉獵物,慢慢演變出“變色”這一本領,而這種生物還有一種最致命的本事,那就是它們唾液、黏液裡的化學毒素。

一想到曲澗兒會死亡。

隱藏起來的章大師就難掩激動,這不是他第一次殺人,卻是他最興奮的一次。

同是聯邦獸人,他們章魚一族卻因為天生的毒素,與即便化成人形也無法抹去藍環的容貌,不討他人喜歡。

如今他遠離故鄉來到帝國,也只是因為他殺了同族,在聯邦實在待不下去。

他不想再殺人的。

都是曲澗兒逼他的。

他決定先透過防火裝置破壞掉總能源,再藏匿在末端試水流出來的水中。

給曲澗兒致命一擊。

帶著這樣的想法。

他動手了。

不多時。

公司的某一處辦公區。

“咦,怎麼停能源了?”

“現在的能量樞紐站一棟建築一個,停能量,這種罕見的景觀百年難遇一次啊。”

“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不用上班了,好耶,可以回家躺屍啦。”

“嘖嘖,別高興的太早了。今天幾個老總都在開會,似乎在商討很重要的事情,他們不走,咱們也別想走了。”

“說的也是,欸,你們聽呲呲呲的是什麼聲音?等等……外面怎麼那麼多水,失火了嗎?防火裝置怎麼自動降雨了!?”

無論白領們怎麼驚呼,一場有預謀的停能量、人工降水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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