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箐調整好有些急躁的心態,順著穆雲的話問道。

“大少爺的意思是?願意舉全族之力,為我兒報仇?”

穆雲點了點頭:“當然。”

“熙風表哥畢竟是為穆家做出過傑出貢獻的優秀人才,他的死,穆家不會坐視不理。”

這是圓了之前,三長老抓他話裡的漏洞,表明了一個家主應有的態度。

一旁的大長老擠在一起的眉頭都能夾死蒼蠅。

這一刻他都有些懷疑,穆雲是不是真的還不適合坐在那個位子上。

那可是千禕和尚!後面站著整個佛國!

這個問題的本質,只是三長老他們逼迫穆雲“退位讓賢”的一個引子!

穆雲難道不明白嗎?

他可太明白了,所以穆雲緊接著就說了個。

“但是……”

“這一切都要建立在,穆熙風真的是‘穆家的人’這個事實上。”

穆子箐有些不悅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穆雲笑了,終於開始出牌。

“堂姑真不知我的意思?”

“穆熙風……明明是穆家的叛徒啊。”

此語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什麼!?”

“穆熙風是叛徒嗎?怎麼可能?”

“如果是真的,那穆子箐他們不也……”

穆雲的話讓一眾管事再也按捺不住,爆發出了沸騰般的議論聲!

穆子箐憤怒地喊道:“穆雲,這裡在場的基本都是穆家的決策層,你敢為你剛才說過的話負責嗎!?”

她的聲音受到周圍人激烈的討論聲干擾,聽在穆雲的耳中有些失真。

穆雲敲了敲桌面,沉悶的“咚咚”聲卻在眾人的聲潮中異常清晰。

“肅靜!”

少年的身上突然散發出驚人的氣勢,他的聲音裡似乎帶著某種令人無法抵禦的魔力,只一瞬間,人聲鼎沸的議事堂內就重新變得安靜了下來。

穆雲終於露出了鋒芒,他銳利的目光刺向了對面的穆子箐,原本溫和的神情變得十分冷峻。

這般莊嚴肅穆的姿態,讓所有人都能清晰地體會到,他接下來要說的內容的嚴重性。

“當然,我會為我說的每一句話負責,希望堂姑你也是。”

所有人的表情嚴肅了起來,如果穆雲說的是事實,那麼此前會議上所有的議題,都會在瞬間被推翻!

“相信大家都清楚,此次向翎淵城發動突襲的敵人,他們有著十分鮮明的標誌,就是他們的著裝。”

“他們會將自己整個人都籠罩在黑袍之下,我們姑且稱之為黑袍組織,將這些人稱為黑袍人。”

“而我們今天一直在討論的穆熙風,他也是黑袍組織的一員!”

穆子箐咬牙道:“你有什麼證據?你這是汙衊!風兒生前教導你多年,如今你卻要把他汙化成敵人!穆雲,你簡直是個忘恩負義的……”

穆雲開口打斷了她的表演。

“堂姑何必如此著急,證據,證人,今日我都會一一呈上。”

穆雲朝甄月點了點頭,於是甄月站了起來。

“相信在座的有些人,對甄月姑娘不算陌生,大約一月之前,她與慧容道長自蜀山而來。”

“而他們當初在接近翎淵島的海域時,卻遭遇了一名黑袍人的截殺!”

接下來,甄月就親自講述了當時的情況。

在她之後,成軒也站出來描述了和黑袍人交手的經過。

最後由穆雲收尾,說出了他親自救下甄月,和慧容道長的經過。

當穆雲講述完畢,穆子箐冷笑道:“大少爺難道是想說,那名黑袍人就是我兒子?”

“這未免太過可笑!所有人都知道,我兒子是火屬性修士,和你們說的黑袍人根本對不上號!”

穆雲搖了搖頭:“堂姑別急,我也沒有說那個黑袍人就是熙風表哥,至少現在,我還沒有這麼說。”

“我只是希望大家可以先記住,有一個具備特殊風屬性奇物的黑袍人存在。”

隨後,穆雲示意伯雷,拿出了那枚血石。

血石出現的那一刻,穆子箐瞳孔一縮。

這石頭為何會在穆雲手裡?

該死的,他們走的時候居然沒把這塊石頭毀掉!?

在穆子箐動搖的眼神中,穆雲開口說道。

“相信大家在戰鬥開始前,都看到了一道沖天而起的血色光柱,正是那道光柱連通了敵人的傳送通道,讓黑袍人開始源源不斷的出現在翎淵島的上空。”

“而當時那道紅光的源頭,就是這塊石頭。”

“所以說,這塊血石,就是敵人突襲翎淵城的關鍵!”

穆子箐本想狡辯,但三長老卻衝她隱晦地搖了搖頭。

這塊石頭上的空間波動太過明顯,在場只要是飛仙境以上的都能看得出來,如果在這一點上狡辯會顯得太過牽強了。

穆子箐只能忍耐下來。

穆雲繼續說道。

“這塊石頭是由沈冰雲前輩,自前哨站的某處地底取出並帶回,相信大家都能想到,這意味著什麼。”

在場眾人都是頭腦靈活之輩,不然也做不了穆府的管事,所以他們很快就明白了穆雲的意思。

這石頭能被人埋在前哨站,就說明翎淵城中有內鬼!

大長老這時送上了助攻。

“這石頭上……怎麼有穆恆言的氣息?”

在座的眾人基本都觀看了穆家的族內大比,所以對穆恆言的氣息並不陌生。

石頭上的血氣雖重,但以通神境以上的感知能力,還是可以分辨一二。

大長老的發問,也算是替穆雲省去了一番口舌。

“那我們就請穆恆言本人,來解釋一下吧。”

說完,穆雲就示意成軒,去把穆恆言帶了過來。

穆恆言進入堂內後,抱拳躬身,行了一禮。

穆雲指著桌上的血石問他。

“穆恆言,你可認識此物?”

穆恆言點了點頭:“認識,穆熙風曾將此物交予我,命我在前哨站附近將其埋入地底,只是……我最後沒有照他說的做。”

穆子箐猛然站起,憤怒地指著穆恆言說道:“汙衊!你這是汙衊!我看這東西就是你埋下去的!你想嫁禍給我兒子對不對!?”

穆雲抬了抬手,安撫道:“堂姑,你先不要激動。”

說完又轉向穆恆言,問道。

“你能詳細解釋一下事情的經過嗎?”

穆恆言微微頷首,便開始向眾人講述起了自己和穆熙風之間發生的事情。

在穆恆言的敘述中,他和穆熙風第一次相遇是在族內比試開始前。

那天,他如往日一般練拳,穆熙風卻突然出現在了他練拳的場地,並主動接觸了他。

穆熙風看出了他想在比試中獲得優勝,證明自己的心情,於是便教給了他一門,叫做十絕拳的拳法。

也正是依靠著這門,損耗陽壽來換取巨大威力的拳法,穆恆言才在家族比試的前幾輪中連續獲勝,走到了最後的決賽。

許多人聽到這時,就已經想到了,世上沒有天降的好處,穆熙風做這一切一定有其目的。

所以當穆恆言講到,穆熙風是如何找上他,並要求他在前哨站埋入血石的時候,大家都沒有感到意外。

而此刻全場唯一感到奇怪的人,卻是穆子箐。

她雖然認識這塊石頭,卻並不知道穆熙風做件事的過程。

所以她想不通,穆熙風怎麼會讓這麼大一個證人繼續活著?

這不是給她增加難度嗎!?

等穆恆言講到,他沒有依照穆熙風說的去做,穆熙風便將石頭從他手中收了回去時,穆子箐再也忍不住,出聲呵斥。

“一派胡言!我作為穆熙風的母親,卻全然沒有聽說過你口中的這些事情!”

“我看,這些根本就是你杜撰的!埋下石頭的人就是你吧?”

“你一定是想著,反正我兒子已經死了,就算栽贓嫁禍給他,他也不可能活過來辯解!”

“我告訴你沒門兒!我作為風兒的母親,只要我還活著,就決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穆恆言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我可以為我說過的每一句話發下天道誓言,你敢嗎?”

穆子箐也不是省油的燈,反應極快地說道。

“如果發了誓的就一定是真相,那我也可以發啊!”

“可比起虛無縹緲的誓言,終究還是實打實的證據更有說服力!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一切?”

穆恆言皺眉,覺得這老女人簡直是無理取鬧。

他自己親身經歷的事情,還要怎麼證明是真的?

穆子箐見他思路卡住,繼續逼問道:“如果按你說的,你沒有埋下石頭,那你為什麼之後沒有上報這件事?你的立場絕對有問題!”

她還不忘煽動其他人,對在場眾人說道:“這樣一個知情不報的人說的話,我認為根本不值得相信!”

在眾人被她說得動搖之前,穆雲開口了。

“在大比開始之前,穆恆言便來找過我,想要將此事告知於我。”

“但那時,由於穆恆言已經中了禁言咒,無法說出和穆熙風以及石頭有關的任何事情,所以我沒能從他的隻言片語中推匯出任何細節,就這麼錯過了預警的時機。”

穆子箐冷笑:“大少爺,這一切難道就沒有可能是他在自導自演嗎?或許是你被騙了!”

穆雲搖了搖頭:“我只是想說,我認為穆恆言的這個行為,足以讓他擺脫嫌疑。”

“如果真的是他埋下的血石,那他完全沒有必要來找我演這一齣戲,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只會增加他暴露自身的風險,這從動機上是說不通的。”

“所以我會更傾向於,他沒有說謊。”

穆雲當然知道穆恆言是無辜的,他說這一番分析,只是為了引導場中其他人的思路,不被穆子箐帶偏。

穆子箐嘴唇囁嚅了一下,穆雲這番話說的確實有道理。

但她必須強行嘴硬。

“也許,他就是為了讓你有這樣的想法,才故意演戲的呢?”

穆雲失笑。

“那我們不如聽一聽,真正埋下了這枚石頭的人會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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