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第一次相見是在2013年。
某一天自習課上。一向平靜的課堂上,突然出現好幾個不同人的聲音。
一個熟悉的聲音——班主任,他是一個認真負責,有趣,親切和藹可親,同時又是一個嚴肅的人;
一個語速緩慢,滄桑的聲音——如月的爺爺,後來我也認識了爺爺,他給人一種嚴厲的感覺,相處之後會發現如月的爺爺是一個和藹可親的爺爺;
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我的好朋友如月,這時的我們彼此還不認識,她是一個漂亮的,性格外向的,待人友好的,能很快的融入到一個陌生的環境的人,這是後來相處一段時間發現的;
其他的聲音就是本班的同學發出的,有之前就認識如月的,和她打招呼,也有不認識的和我一樣默默的且好奇的打量著他們。
後來聽如月說,她是從隔壁學校轉過來的,具體什麼原因如月好像也說過,但是我給忘了。
現在回想起來,我都忘了我和如月第一次說話的情景是啥模樣的了。是她先和我說的話,還是我先和她說的話都記不住了。
其實她來之後的一小段時間裡,我們關係還不太熟悉。
並不是我倆性格不合,多是因為我們交集太少啦。
小學升初中的我們都有各自的小夥伴。
如月的小夥伴比我多。她們之前學校的同學在我們班裡有好多,我同桌便是她們學校的一名學生。當然我也有之前學校的同學,但是不太多,且多是男同學。
除了這些同學,我還有一個特別的同學我的“表妹”,在初中三年我們也是形影不離的。
我和如月的關係具體什麼時候升溫的,什麼時候成知己的我記不得了,但我們的關係確實很好。
我想和如月的頻繁交流可能是關於被選班委吧。
所有的課程都慢慢的步入了正軌,每個班級都有班委,我們班也不例外。
那是一個安靜的自習課。
班主任點名聲打亂了寂靜的課堂,點了好幾個人名,點到如月了,這都還不要緊,可就是老師點到我名字的那一瞬間,我心跳的那叫一個快啊,彷彿有一個活潑歡快的小鹿在跳,又彷彿下一秒就能跳出來似的。
後邊又點了幾個同學的名字,我實在聽不進去了,也不知道點了哪些同學,一共有六七個人吧。
點完名之後老師說點到名字的同學出來。
我心裡想著:我最近挺老實的,也沒做錯事啊!我還朝如月看過去,她表示她也是懵懵的。
我們都跟在班主任身後,而我就跟在如月的後邊 。我們停在了教室門口,原來是老師在選班委,問問我們有合適的人選嗎?
緊張的、不安的心,跳動的速度慢下來了,可是不給面子的腿啊,變的不聽使喚了,慢慢的軟了起來。
老師就先大體的任給我們一個職位,如果不合適後邊再調調。
從始至終我都沒聽清,我是哪個班委,但我非常肯定老師再多說一句話,我都要緊張的倒下了。
那是我第一次那麼緊張,還緊張的如此嚴重。心裡想著:如果倒下了丟人可就丟大了啊。
而我右前方的如月心理素質非常好,一點也看不出她的緊張。
回到教室問她之後,才知道我是哪科的課代表。
同為班委,這是我們交集開始的一大助力,儘管不是同一科目的,但有時我們會一同收發作業,所以我們的交集更多了。
而體育課是我們感情感情升溫的又一助力。
體育課,體育老師請假不在,這種情況出現了好多次。
我們班主任就和我們商量如果我們平時表現的非常好,那下節體育課他會帶我們上體育。
他很講誠信的,只要我們平時表現好,我們就有體育課上,當時我們也特別給力,可能是為了上體育課吧,我們表現都很好。
到體育課了,班主任就會借一個足球,組織我們踢足球。
他帶著我們來到足球場,一個比較小的場地,兩個球門,幾個人守球門,幾個人踢,好巧不巧的我和如月分在了一起——守球門,這也是我們慢慢熟悉起來的一個機會。
我們關係的變化大都在體育課上。其他次的體育課,老師讓我們做完準備活動,自由活動,我們往往懶得運動。
冬天天冷了的時候我們就找個遮風的,有太陽的地方,然後幾個女生幾個女生一起,或蹲著,或找塊磚頭坐下,更有甚者直接坐下。
然後東扯扯,西扯扯。如農村村口的老爺爺老奶奶一樣,說得那叫一個高興呀,一會“哈哈哈”一會“哈哈哈”的笑個沒完,一節體育課就過了,我們都還沒說盡興呢。
如果是夏天的體育課就更不想運動了,我們更想在教室裡上自習。很多事情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美好,我們換了一個新的體育老師,每次上體育課都先做準備活動,之後再圍著操場跑兩圈。
雖然操場並不大,也就二三百米,但是兩圈下來依然會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的。
也挺好,再之後會自由活動,我們就會聚集在梧桐樹下,分享著自己仰慕的人,喜歡的人,那時的我第一次知道有偶像存在,之前不太關注。
如月給我分享了她喜歡的偶像以及喜歡她的原因。她問我有喜歡的人嗎,“有啊,好多”我開心的說“你就是其中一個,我的家人……”。
後來,我們不說話了,轉而傾聽其他同學的談話,她們互相問“你們有沒有玩的非常好的異性朋友”。我想了想,還真有。但是具體是誰,她們沒問,我也沒說。
愉快的時間總是過的那麼快。下課鈴響了,我們就這麼解散了。
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上課、吃飯、睡覺。
說到吃飯和睡覺,我又想到了一些有趣的小插曲。
那時我們還沒有在學校住校,當時學校沒有宿舍,但是我們中午會在學校吃午飯。
我們是八個人一桌,每到吃飯的時候自己拿餐具,我們都放餐廳的櫥子了。吃完飯自己刷乾淨,餐廳門外邊有幾個大盆,裡面裝滿了水,有的盆裡放洗潔精,有的盆裡放自來水,第二次沖洗碗的。
現在想想 ,哎!
吃飯前,餐廳的工作人員把飯放在桌子上,四盤子菜,桌子上有筐子我們自己拿饅頭,湯有兩大桶,有一桶正好放在我們邊上,但我還是舀不上,哎!
統一放學,有人跑的快就舀的上,向我這種慢悠悠的,只得最後了,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後來都習慣了。
就是那麼有緣,我和如月分在一個桌子上啦。
記得關於餐廳這一名詞,我們班裡還有一個小插曲。當時下課鈴響了,我們的老師還在給我們說一些注意事項啥的,沒有下課,就有一個同學說話了,老師您再不下課,那個“wo”就沒有飯了,起先我們感覺這句話沒毛病啊,挺對的。
這時老師笑著說話了,吃飯的地方不能叫“wo”,那是餐廳,我們不是小學生了,說話要規範些 。我們也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老師說下課吧,你們快去吃飯吧。
現在這個小插曲還時不時的就會出現在腦海裡。
後來到了初二,我們開始住校了。我們的宿舍是混合宿舍,混合到什麼程度呢?我們初二年級共兩個班級,而兩個班級的女生都在一個宿舍;女生宿舍在二樓,男生宿舍在一樓。
我和如月都在上床,我們之間隔了三四個人吧,我們宿舍的床是緊挨著的,如同一個大大的床,如月就在最邊上,每次上床我都從她床上越過。
有時也會在她床上躺會和她聊天。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初中畢業。
當時我們班還有一個小小的制度,每個班委輪流在自習課上管紀律,我在星期二那天管紀律,而如月是星期三管紀律。
這個記得很清楚,那時由於節日休假原因每次開學都是星期二。
每到如月管紀律時,她就搬著小板凳,拿著未完成的作業來到講臺上,一邊管著紀律,一邊認認真真的寫作業。
夕陽的暖光透過窗子照到如月的身上,一幅治癒的畫面就出現了。每每看到如此,總是痴痴的傻笑。
我們還一起參加了演講比賽,目的是呼籲大家提高道德修養,加強道德意志。
班主任鼓勵大家都積極參與,鍛鍊自己,豐富經驗。
在老師說有演講比賽這個活動時,我就已經默默地退出了老師的視線,試圖躲在如月身後邊,老師竟笑著說:“每個同學都要積極參加,不要想著試圖'逃跑',重在參與,拿不拿名次不重要”,我看了一眼同學們,這明顯是說我啊,我只好一小步一小步的慢慢挪回去了。
老師說踴躍報名,班長統計一下人數,最好都參與,我很想說我就不參加了。奈何,還是被寫上了名字。
我一度想過放棄,我不善言辭,更別說演講了。
如月卻鼓勵我說:你可以的,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不要在乎是否拿名次,我們就只是參與參與,又不會少了塊肉。”
準備了一段時間,比賽也快開始了,我還是緊張,如月也看出了我非常緊張,說話都結結巴巴的,她說:你就把視線抬高些,看後面的牆壁,又或者把評委、老師、同學當成大白菜。
聽到這時,我便“哈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果然緊張的心情,緩和了大半。輪到我時,看到如月給了我一個鼓勵的手勢。
我鼓起勇氣來到演講臺上,看著下面那麼多的人又緊張的不行,想到如月的話,我抬高了視線,不去管聽眾,最終還算圓滿的完成了。還拿了個獎,好像是個二等獎,但還是比較高興。
時間過的很快,初三已經過去了大半。我們忙著考試,寫作業,上課。連初中最後的時光也被我們過完。
我們告別了親愛的老師,離開了生活很久的母校,來到了新的學校。
我和如月考上了同一所普通高中。在這裡我們的關係又更上了一層樓。
我們的高中學校,分三個同等級的級部。我在二級部,如月在三級部。我在走廊最西邊,她在走廊最東邊。
高一時我們的聯絡還不太多,只有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偶然會碰到。她的英語很好,而我的英語是班級墊底的。
快考試的時候,她給我送來她的英語筆記,還叮囑了一些,在她走之後,我開啟筆記一看,整齊中帶著規律,字型優美,返回筆記第一頁有一張便利貼,上面寫著“看我折的那幾頁”短短的幾個字,使我心裡暖暖的。
當我翻開那幾頁,很是震驚,都是之前我和她無意中說到的很難學的英語技巧。這真真的幫到了我,儘管我的英語現在還是不好。
到了高二文理分班時,我和如月都選了理科。
我和她還真是有緣,我們進入了同一個班。我們開始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睡覺,一起回家。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高三。
高三又分班了,可惜的是我們沒分到一起,慶幸的是我們班級離得很近。在到後來高中畢業,我們見面的次數少之又少。
本來說好的過春節時聚一聚的,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她沒有回老家過年,我們見面的時間就推到了年後的暑假。
暑假的見面也就幾分鐘。那時我正好下午要去練車,如月說她從外地回來了,在家過幾天就走。
我練車也要去車站的,提前去也好,我們就相約在車站相見。
如月比我早到了,她去商店買些零食給她弟弟帶回去。
距離如月還有一小段距離,二三十步的樣子,我就下車了,向如月給我在電話中說的地方望過去,看到一個扎著馬尾,上身穿著網格襯衫,下身穿著牛仔褲,戴著大眼鏡,一會兒低頭看會手機,一會兒朝我這邊望望的女孩,當她再一次抬頭朝我這邊望過來時,我們彼此認出了對方。
當她喊我名字的那一刻,我小碎步的朝她跑了過去。見到彼此,我和如月都很高興。
不知該從何說起,我們就先互相問候了一下,時間有限,只簡單的聊了幾句,如月的爺爺來接上她,就回家了。
我還說等我這兩天練完車就找她玩,後來家裡一直在下連陰雨,一會大,一會小的。
那天都準備好要去找她玩時,又下雨了,想著明天再去吧,當天下午如月就給我發來訊息說,明天她就回她爸媽家了(叔叔阿姨在外邊工作),下次再約。
距離現在已經一年多沒見面了,我和如月已經商量好今年過春節時聚一聚,玩一玩。
她是非常完美的,但是文盲似的我,不能生動形象的表達出來。除了這些我和她之間還發生了好多美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