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紀冬霖,紀晨陽情緒就低落了下去。

“這些天我和冬霖一直都是同吃同睡,我不明白為什麼唯獨冬霖中毒那麼深,我好像沒多大事?”

“所以你要想想你們兩人的差異在哪裡!”傅淵森接話道。

“不過你現在是病人,病人養足精神最重要,別到時候冬霖還沒好,你又倒下了,為了我媳婦生命健康著想,這會你先睡覺,睡醒以後再想這些事。”

“我睡不著。”

冬霖現在生死未僕,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睡得著你要睡,睡不著你也要睡,不僅你要睡,一會我和你哥都得睡,越是這種關鍵時刻,我們越不能掉鏈子,桃桃再厲害她也只是一個人,我們不能再給她增添負擔和壓力。”傅淵森語氣非常嚴肅。

季晨陽愣了一下,二話沒說閉上眼睛就開始睡覺。

病房裡瞬間變得安靜起來。

時間也因此變得格外難熬。

他們都在等,等紀冬霖他們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紀桃桃他們一行人遲遲沒有出現。

這也意味著紀冬霖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不然紀桃桃不可能不送他到醫院來。

這讓病房裡的三人心情很是沉重。

梁書榕將他們送到病房以後便回到了工作崗位。

紀晨陽的檢查結果還沒出來。

他還得繼續工作,同時,等待著紀桃桃他們的出現。

紀晨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他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大亮。

隔壁的病床上依舊沒出現那道令他熟悉的身影,甚至就連傅淵森和紀晨星都沒了蹤跡。

此刻病房裡除了他空無一人。

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

回過神來後,他掀開棉被就要下床。

病房大門忽然在此刻開啟。

端著早餐的紀晨星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他正坐在床上傻傻的望著他,他笑道:“睡醒了?”

“哥,冬霖呢?”紀晨陽問。

提到紀冬霖,紀晨星臉上的笑瞬間僵住了。

“昨晚我們去你們宿舍拿的那個暖水壺,裡面的熱水有毒,以至於冬霖二次中毒,先前被桃桃控制住的毒素瞬間開始蔓延惡化,如今人已陷入昏迷。”

這番話紀晨星說的有些艱難。

要不是他們昨晚大意,紀冬霖的病情就不會惡化,人也不會陷入昏迷當中。

紀晨陽也呆住了。

好半響,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那冬霖的人?”

“他現在還是在手術室裡,桃桃和梁書榕正在想辦法控制他體內毒素的蔓延,桃桃讓你安心養病,先不要想那麼多。”

紀晨星將手裡的早餐遞給他。

“這早餐是你傅哥專門打電話叫人送過來的,中間接受了好幾次的檢查,確定沒問題才讓我送給你端過來。”

“哥,我想去看冬霖。”

他和紀冬霖從小一起長大。

兩人不是親兄弟,勝是親兄弟,如今紀冬霖生死未卜,他哪裡有心情吃早餐?

“你吃完早餐,我就帶你過去。”

“我想現在就過去。”

“這不可能。”

紀晨星怎麼可能會允許他的弟弟在這個時刻掉鏈子呢?

“哥!”紀晨陽不滿的喊道。

紀晨星道:“先吃早餐,吃完早餐,我帶你去找老么,你的身體還需要接受二次檢查。”

兄弟倆沉默的對視一會後,紀晨陽率先敗下陣來。

“你們是不是一晚上沒有睡?”

“桃桃給你吃的藥裡有安眠成分,哪怕你再不想睡也不可能抗得過藥物的作用,哦對了,還有這個,你一起給吃了。”

紀晨星從口袋裡掏出幾盒西藥。

按照上面的說明分別將藥丸倒了出來遞給紀晨陽。

“我知道你現在最關心的是冬霖的病情,但他現在還是在手術室裡,即便不吃早餐就過去也只是在手術室外面守著,何況,你現在還是病人,目前也還處於危險期,如果你不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桃桃就真的要分身乏術了,到時候你讓她先救你還是先救冬霖?”

紀晨陽沒說話。

“不要把桃桃推到這麼兩難的地步,你和冬霖出事,她比誰都難過,我們不要再在她的傷口上撒鹽,更何況,你我都不是醫生,即便匆匆趕過去又有什麼用?”

眼下這個時刻,他們能做的也就只有不添亂了。

“你們懷疑對方是衝著桃桃來的?”

“這個懷疑她昨晚自己就說了不是嗎?”

“……”

如果真是這樣,紀晨陽不敢去想紀桃桃此刻的心情。

想到這裡,他突然有些明白他哥為什麼表現得這麼鐵面無私,他突然低頭開始大口大口的吃早餐。

冬霖已經出事了,他不能再讓自己出事了。

“哥,你吃了嗎?”

“這不真要跟你一起吃嗎?難道你一個人吃得完這麼多?”

“吃不完!”紀晨星笑了笑。

其實他們兄弟倆也很久沒有這樣單獨坐在一起吃個飯了。

“幾年前我和秋生也出過一次事,那次也是桃桃救的我們,因此,我非常理解你現在的心情,那是的我和你一樣各種懷疑,懷疑別人也懷疑自己……”

紀晨星低聲和紀晨陽說起他和紀秋生之前經歷的一些事情來分散紀紀晨陽的注意力。

雖說兩人是親兄弟,但他們兩人的關係並不如紀晨星和紀秋生,紀晨陽和紀冬霖那般親密無間,主要是中間紀晨星離開太久了。

紀晨陽安靜的吃著早餐聽著他哥的開導。

宋老么推門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這一幕,他愣了下笑道:“果然還是桃桃瞭解你們呀。”

“怎麼說?”紀晨陽問。

“之前我還擔心你醒來情緒會不穩定,她跟我說有你哥在,你出不了事,你現在這情緒可比昨晚好太多了,來,把手伸出來,讓哥給你把個平安脈。”

“你會把脈?”紀晨陽一臉驚訝。

宋老么滿頭黑線道:“你這話說的……把脈是我們的基本功之一,只是我醫術不佳,不適合給人看病,容易誤診,但幫桃桃給病人把個平安脈還是沒問題的,不然,我這個助理當得也太不稱職了。”

“我要沒記錯的話,你之前跟我們說你並不會把脈。”

紀晨陽記性好得很才不會被宋老么忽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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