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榕挑眉看向她。

紀桃桃小臉皺成一團,滿是為難道:“我知道我這要求有點強人所難,但我師父的性格你也看到,就連傅淵森都是我跟他說,那是我物件,他才勉為其難的給他救治的,何況他現在還跑了,我這……應付不來呀!”

“這事等傅淵森醒來,我會跟他說,由他來決定要不要跟他的家人說!”

梁書榕原本也沒準備擅作主張的將紀桃桃和白老頭的事情說出去。

之所以選擇回京都也是為了避免陳家人的追問。

傅淵森相信陳家人。

可他不相信。

“那他肯定不會說。”

一聽說這事要交給傅淵森來定奪,紀桃桃頓時就放心了。

見狀,梁書榕打趣道:“你對他這麼有信心?”

“必須的。”

紀桃桃對傅淵森是絕對相信的。

“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被麻煩纏身,我對他有信心,對了,梁大哥,你打算什麼時候帶傅淵森回京都?”

“今天。”

“這麼快?”

紀桃桃驚撥出聲。

很快,她就反應過來。

“你早就和京都那邊聯絡好了?”

“為了以防萬一。”

為了不讓紀桃桃誤會,梁書榕補充道:“老傅有兩年沒回去複檢視,無論他這次手術與否,我都準備找個機會帶他回京都複查,如今不過是把他這個時間提前了,萬一你師父手術失敗,我也是要帶老傅回京都負荊請罪的,但我沒有把你曝光,你暫時是安全的。”

“梁大哥,謝謝你,等傅淵森醒來,我一定要讓他好好感謝你。”紀桃桃感激道。

梁書榕好笑道:“為什麼是傅淵森感謝我,不是你感謝我?”

“我們做這麼多不都是為了他嗎?當然得由他來感謝你和我呀,我現在一無所有,就算我有心想要感謝你也沒能力呀。”紀桃桃實誠道。

兩人正說著話,梁書榕辦公室裡的電話就響了。

紀桃桃非常自覺的避開了。

直到他掛了電話,紀桃桃才重新坐回來了。

只見梁書榕表情道:“接我們的車到縣城了,我和老傅可能要走了。”

紀桃桃一怔,“這麼快?”

“趕早不趕晚嘛,而且,老傅現在這樣,我確實也不太放心,你有什麼話要跟他說的嗎?等他醒來,我幫你轉告他。”梁書榕問。

紀桃桃想了想,搖頭道:“好像沒有。”

“這次離開以後老傅可能沒那麼快回來。”梁書榕提醒道。

紀桃桃瞭然的點頭,語氣不確定道:“那我祝他早日恢復健康?”

梁書榕嘴角抽了下:“除了這個還有呢?”

紀桃桃想了下道:“你讓他安心養病不用擔心我,我有乾媽和大哥他們的照顧好著呢,其他的……好像真沒有了。”

“行吧,那你自己照顧好自己,這是我在京都的電話,萬一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你就給我打電話,我會替你轉告給老傅,讓他來幫你解決的。”梁書榕從藥方本上撕了張紙,然後龍飛鳳舞的寫下一個電話號碼遞給紀桃桃,“你看我們離得遠,但我們能量可不小。”

他們在臨安縣的這些年可不是白呆的。

即便遠在京都照顧一個紀桃桃還是沒問題的。

“謝謝梁大哥,真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我會跟你們聯絡,絕不和你們講客氣!”紀桃桃笑著將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收了起來。

叩叩叩——

辦公室大門突然被敲響。

“進來!”

梁書榕起身站了起來。

數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梁少,我們來接傅爺了!”

“他人就在裡面,你們搬運他的時候小心點,他的腦部剛做完手術,如今還經不起顛簸。”梁書榕不放心的叮囑道。

為首的男人聽到這話神情一滯。

他緊繃著臉難以置通道:“傅爺……做手術呢?”

“這事說來話長,等回了京都檢查完,讓他自己跟你們說。”

“那我們現在走?”

為首的男人掃了眼梁書榕身邊站著的紀桃桃,心道:這小閨女長得倒是挺漂亮的,只是不知道她跟梁少是什麼關係,讓梁少在說這些事的時候都不避開她,難道這是梁少喜歡的人?

梁書榕和紀桃桃都有發現男人打量的目光,但兩人誰都沒有多做解釋。

紀桃桃一路跟著他們。

直到他們將傅淵森安全搬運到車上才同梁書榕揮手告別,並目送著他們的離開。

傅淵森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環境,剛想起身就被梁書榕按住了肩膀。

“你才剛做完手術,暫時還不易起身!”

“手術?”

傅淵森一愣。

隱約間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想起。

梁書榕頓了下,“陳家發生的事,你還記得嗎?”

提起陳家,傅淵森陡然想起紀桃桃。

“桃桃呢?”

“我們現在在回京都的飛機上,還有半個小時左右抵達京都,你在陳家昏迷以後……是她送我們離開的,她讓你安心養病……那老頭脾氣確實很怪,一般人還真耐不活他,所以這事你準備怎麼解決?”梁書榕將他昏迷期間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傅淵森說了一遍。

“這麼說陳家人只知道桃桃帶我去看了老中醫,並不知道你們讓她師父給我治病這事?”

“我敢跟他們說嗎?”梁書榕沒好氣瞪他。

“你知道我那兩天是怎麼度過的嗎?我都做好給你賠命的準備了,你以為誰都跟你們家那小丫頭一樣心大?要不是你之前跟我說過一些她的事,我都不敢拿你的命跟她賭?現在看來她確實不簡單。”

“不是她不簡單,是你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說完,傅淵森忍不住嘆了口氣。

“難道之前我總覺得有人在我耳邊罵罵咧咧個沒完。”

“我讓她受委屈了!”

聞言,梁書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她哪裡受委屈了?我承認她師父的嘴很碎,可耐不住她師父醫術好呀,你知道這是多少醫學生做夢都想擁有的機緣嗎?你知道她師父說的是什麼嗎?他說他想讓你們家那小丫頭繼承他的衣缽,衣缽,衣缽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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