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理抱著小姑娘,坐到了靠門處的椅子上。

他將她放下,又去床榻邊把她的鞋拿過來。

“你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薄子理低問。

公羽寶珠揚起秀眉,水潤似黑葡萄的眼中氤氳不解:“受傷?沒有呀。”

薄子理靜看她兩眼,隨後拖來凳子,坐在小姑娘面前。

兩個人四目相對,他的眉眼被外頭投進來的月光,照出一份溫和。

這個時候,薄子理不像傳說中無惡不作的大妖龍,反而只是一個俊朗少年。

“珠珠,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小朋友,受傷了不必逞強,你倘若解決不了,我會幫忙。”

公羽寶珠眨了兩下長睫:“可是……我真的沒受傷呀!”

“那你為何流血了?”

“流血?”小姑娘更是不解。

忽然,她想起某件事。

薄子理只見她嬌白的臉上,突然騰昇起緋濃的紅暈。

圓潤的耳垂更是快要滴血一樣紅燙!

薄子理擰眉:“怎麼了,不舒服?”

公羽寶珠目光看向別處,一臉羞惱,帶著一股小姑娘家的嬌俏。

“哥哥你……你根本不懂!別問了,那不是受傷!”

“沒受傷還流血?”

“那個是……是癸水!女子都有的,你當然不明白!”

癸水?

薄子理俊眉微皺,顯然很困惑。

公羽寶珠微微偏眸瞧見他這樣,只好蹙著柳眉,一臉羞惱地附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地解釋了幾句。

她不說還好,一說薄子理猛然往椅背上一靠。

他對自己方才那一番話的無知感到輕惱。

公羽寶珠本有些害羞,但頭一次見薄子理神色那樣無措。

她不由得展唇莞爾:“哥哥這麼丟人的事,我會替你保密的。”

薄子理閉了閉眼,暗道一句該死。

他下頜線繃緊:“下次直接告訴我,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兩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最後公羽寶珠有些困了。

不知覺就趴在薄子理的肩膀上睡著。

薄子理脫下外袍蓋在了她的肩上。

因著方才小姑娘告訴他,癸水怕冷,可不能受涼。

想到她之前還落水,現在正是秋末初冬,也不知她是不是忍著不舒服,還跟他走了那樣長一段山路?

想到這裡,薄子理低眸,看見懷中的小姑娘,側臉嬌美乖甜,睡的很香。

他伸出指尖,輕輕地撥去她鬢邊的碎髮。

心中那種柔軟的感覺,再一次浮現。

沒過多久,公羽寶珠醒來時,已是天亮時分。

她發現自己正躺在床榻上,身上還蓋著兩層被子!

盧嬸早已起床去餵雞了。

薄子理也不在房內。

小姑娘稍作整理洗漱,穿戴完畢後才推門出去。

只見盧叔扶著梯子,薄子理正在幫忙修理屋頂。

盧嬸拿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正好從柴房裡出來,見公羽寶珠站在那,一張小臉俏生生的白。

看著就賞心悅目!

連帶著心情都好了起來,盧嬸展開笑:“丫頭醒了,來來來,嬸子給你溫的雞蛋羹可以吃了!”

薄子理回眸看了公羽寶珠一眼:“睡好了嗎?”

小姑娘含笑點頭:“相公還會修葺屋頂?”

薄子理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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