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羽寶珠水眸裡凝著莫名的情緒,斬釘截鐵地道:“不會是哥哥。他若要作亂,何必只是江南這一片地方的小打小鬧,我相信他,他不會做出那種事。”

夏之昂扭頭定定地望著她:“姐姐確實是為了他來的對嗎,五年過去了,他音信全無,連父親都說了,他有可能離開了人間,三界之大,任他遨遊了。”

“姐姐,薄子理可能已經去了別的時光裡。”

“五年了,他要能回來,早就回來了。而且當年,他走後,父親也讓玄天門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當初,薄子理離開後,公羽斐以戕害公主為由,將玄天門上下血洗。

主事人邱掌門及其護法和女兒邱南月,全部問斬。

其餘道士若願意當即判門,則平安,若不願,等待他們的便是入獄或流放。

世人皆知,清冷如國師公羽斐這樣的,也有底線。

差點害了無憂公主,在國師眼中,邱南月已是該死之人!

世人也有不滿的,認為公羽斐手段太多凌厲。

但礙於那天現身的妖物已經無影無蹤,眾人無從追究。

再加上,彌福公主與國師夫婦倆曾做過無數好事,久而久之,這件事便翻篇了。

後來太子夏元宇登基繼位,老皇帝夏弘墨帶著一干妃子們隱退。

新帝稱帝沒過多久,便大肆宣揚公羽斐與夏寶兒所做下的好事,將人們心中的那點成見,徹底打消。

這五年來發生的事,像過眼雲煙一樣從公羽寶珠腦海裡閃過。

聽見弟弟這麼說,她鼓起粉腮,靈動的眼眸裡閃爍著不悅。

“臭弟弟,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又不是完全為了哥哥來,我就是想離開京城,看看江南的風景不行嗎!”

夏之昂面色始終冷淡,說出來的話卻彷彿要氣死人一樣。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想躲開陶與安的求婚,是吧?”

公羽寶珠翻了個漂亮的眼風:“你提他幹嘛?”

夏之昂呵笑:“他成日不是往你的比月殿送東西,便是託人給我送,要麼就是給父親母親送,醉翁之意不在酒,誰都看得出來。”

“不過姐姐,若是他做我的姐夫,我覺得不妥,男弱女強,總歸是不會長久,倒是也有例外,你看幽蓮姨母和鬱姨夫,便是那樣般配。”

公羽寶珠捂著耳朵,轉身跑進船艙:“之昂,你講起道理來,比學府的夫子還厲害,我怕了你了,不在這站著了,好了吧!”

望著窈窕身影怒氣衝衝地離開,夏之昂總算薄唇一抿,露出一縷溫淡的笑意。

忽然,他感到遠處的林子裡,似是有什麼在注視著他們。

夏之昂幾乎遺傳了父親的大半法力,雖然沒能得到母親的錦鯉之能,但也讓他生來便是龍神,五感十分敏銳。

他猛然朝那個地方看去,只見一片被秋末寒風摧折的樹枝,在山腰上微微搖晃。

樹枝交錯間,唯有陽光照不到的暗影。

夏之昂收回目光,彷彿一切只是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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