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巨大的參天樹木,在庭院一角靜靜坐落。

這裡安靜的不可思議。

公羽斐道:“在我入世之前,一直在此處修煉。”

他放開了夏寶兒的手,任由她好奇地朝前走,四處觀摩。

“就在這裡?”夏寶兒推開半扇門扉。

裡面更是簡潔地超出她的想象。

一眼可以望到頭的外室裡,擺著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

除此以外,窗下有個臺子,擺著蒲團。

夏寶兒長睫微顫,烏黑的圓眸裡寫滿了驚歎。

公羽斐走到她身邊,見她此種神態,不由得輕笑。

“你一定在想,這裡為何如此簡單,是不是會太過無趣?”

“但我之前的生活確實就是如此。”

“平日裡打坐修煉,除此以外,題字練書,沒有例外。”

“千百年來,我都是如此度過的。”

夏寶兒表示欽佩:“換做是我,我定忍不了這麼嫻靜的日子。”

公羽斐淡笑著說:“修神之路,本就枯燥。”

他伸臂,輕輕摟住夏寶兒的肩膀:“好在我已有了畢生所愛。”

說著,公羽斐拉著夏寶兒朝內室走去。

兩個人繞過屏風垂簾,夏寶兒卻看見了奇怪的一幕。

只見內室和外間完全不同。

內室裡,寬闊的雕花梨木大床披著火紅的緙絲!

獨屬女子的鸞鳥銅鏡清晰無比,照著兩人相依的身形。

半人高的細長燭臺,放著正在燃燒的大紅喜燭。

夏寶兒定睛一看,其中還有一顆圓潤的珍珠,不知是什麼珍稀寶貝,竟不懼火苗舔舐,反而更顯顏色晶潤。

窗戶上,貼著囍字。

屋內通派喜氣洋洋。

公羽斐已經從身後抱住了夏寶兒的腰,下頜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寶寶,”他的聲音略顯沙啞:“這才是我們真正的婚房,我早已佈置好,你喜不喜歡?”

夏寶兒回眸,眼神澄澈透亮:“阿斐哥哥不喜歡明月殿?”

說到這裡,公羽斐薄淡的長眸下,一雙黑冷的眼,竟透出一絲委屈。

“皇上定會聽牆根。”

“我覺得不便。”

聽了這兩句話,夏寶兒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過,公羽斐倒是料的很準。

此時此刻,夏弘墨已經知道他將夏寶兒帶去別的地方過新婚夜,正氣的跺腳呢。

公羽斐側首,蹭了兩下夏寶兒的脖頸。

“皇上便是如此,即便你嫁給了我,他還猶自不放心。”

夏寶兒情不自禁地跟著他,慢慢往床榻邊走。

她眨了眨眼:“這是做父親的心,往後你倘若做了父親,恐怕跟我爹爹差不多。”

公羽斐將她壓在床榻上,好整以暇地挑了一下眉頭。

“那得讓我先做父親,我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

夏寶兒臉色陡然緋紅,豔麗無端。

她難為情地推了一下公羽斐:“可是……還是白天啊。”

公羽斐失笑,只見他驟然揮袖,窗戶外原本白晃晃的天色,竟然直接黑沉沉了下來。

夏寶兒彷彿還能聞到蟲鳴。

公羽斐修長的指尖,抽絲剝繭般,摘掉了她衣裙上的繫帶。

並在放下床幃的那一刻,低笑著告訴夏寶兒:“忘了告訴娘子,師父將長生京交給為夫,所以如今,為夫也是長生京的天。”

“想黑或白,我說了算。”

他輕輕穩住夏寶兒的耳珠,眼眸逐漸幽深:“但,往後我的事,娘子一個人說了算。”

萬人之上,卻,只願在她一人之下。

紅燭搖曳,而春色滿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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