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寶兒聽言,蓋頭下的紅唇展出絕麗的輕笑。

“有轎子,為何不乘呢?”

話雖如此,她兩隻白嫩的藕臂,已經伸出,攀附在了公羽斐的脖子上。

公羽斐一邊轉身彎腰,一邊容小姑娘趴在了他的後背。

當他將夏寶兒背起來時,周圍的人都不由得一愣。

負責親事的禮官忙道:“國師大人,此舉於理不合!”

夏寶兒卻聽公羽斐沉聲道:“今日是我娶親,我曾對皇上和天地立誓,要一直對寶兒好。”

“轎子是別人抬的,寶兒是我自己的妻子,我要親自揹著她去拜堂,方顯責任與誠心。”

說罷,他抬步朝前走去。

高大的身形,並不因為揹著夏寶兒就顯得疲憊。

公羽斐的神情反而充滿愉悅,薄長的眉眼上挑,顯出與世親近的一抹溫雅。

眾人只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

長長的迎親隊伍,倒成了這對新人的陪襯。

夏寶兒趴在公羽斐的肩頭,笑意清麗。

“阿斐哥哥,累不累?”

公羽斐失笑:“如此抱著你哪怕一輩子,我都不嫌累,何況只是這一段路。”

說著,他又淡聲說:“我即便掌握著天下真經,明曉三界至理,但能娶到你,還是讓我覺得不夠真實。”

“我們相處到如今,經歷了太多坎坷,寶寶,我害怕這是一場夢。”

“所以,我要將你抱在懷裡,倘若放你一個人坐在轎子裡,我擔心節外生枝。”

夏寶兒噗嗤一笑:“阿斐哥哥,你害怕什麼,我是真的要跟你成婚啦。”

“不信我捏你的臉,你看看痛不痛,就知道不是做夢。”

說著,少女纖細的指尖,粉嫩無比,已經調皮地按住公羽斐的俊面。

他騰出一隻手將她的柔荑拉下。

“現在不必求證,晚上洞房時,我自會知曉。”公羽斐沉聲,喉間滾出輕笑。

夏寶兒指尖一頓,蓋頭下的芙蓉面早已緋紅蒸騰!

她嘟囔嬌嗔:“阿斐哥哥,你不正經!”

公羽斐目不斜視,腳步走的沉穩。

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面紅耳赤。

“寶寶,你待我要求不能太嚴格,我已正經了千百年。”

“新婚夜裡,沒有至高無上的神明,只有一個求得摯愛的凡夫俗子。”

明月殿早已被佈置的火紅喜慶。

夏弘墨叉著腰踱步來去,很是煩躁。

跟在他身旁的臣子們低眉順眼。

德全公公不由得拱手笑著勸:“陛下,您要不坐下來歇一會?”

“約莫一會國師和公主殿下就到了。”

夏弘墨擰眉:“按照時辰,他們早該到了,眼看著拜堂的吉時都要過了。”

“不行,朕得親自去看看怎麼回事!”他揚袖,就要跨步出去。

“哎哎哎!父皇!”太子和四皇子及時拽住了夏弘墨。

四皇子道:“按照規矩,您做父親的,應該在拜堂這裡等著。”

夏弘墨不悅地盯視二人:“那惠妃憑什麼能陪在寶兒身邊!”

太子淡定回答:“因為她是妹妹的母親,要送她出嫁,這是習俗規矩。”

夏弘墨叉腰深呼吸。

這惱人的規矩!早晚把它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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