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如此堅持,公羽斐也不再勸說。

但凡夏寶兒想做的事,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全力支援。

在她需要鼓勵的時候,給予陪伴。

落寞失望的時候,陪在身側。

他要做她的後盾,做她的護甲。

做她,最堅不可摧的保護。

進到城中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擦黑。

夜幕初上,銀河流淌,明月皎潔而光亮。

船快行到城中岸邊,夏寶兒將小腳從水裡收了起來。

公羽斐便自然而然地用衣袍,給她擦了擦溼乎乎的腳掌。

他低垂的眉眼,顯得尤為俊朗。

動作細緻,好像捧著珍寶一般。

隨後公羽斐給夏寶兒穿上鞋襪,才牽著她起身。

公羽斐下船時,多給了那船伕三兩銀子。

“你家中應當有人病了,這三兩去醫館抓藥,三日後就能好。”

船伕聽言,一張老臉,就差淚雨縱橫。

這麼好的公子,他今日真是碰到大善人了!

船伕連連感謝:“多謝公子,多謝小姐。”

說著,他還提醒道:“今晚城中熱鬧得很,西街有唱戲的,表演的可真嘞,觀客還可以參與進去,體驗故事的百轉千回。公子小姐若是想看,得提早去,晚了就怕沒位置了。”

夏寶兒笑眯眯地:“多謝老伯告知。”

兩人登岸後,恰是進了最熱鬧的街市。

天色已暗,所有的攤子上都掛著照亮的燈籠。

風一過,這些燈籠一齊搖曳,煞是好看。

夏寶兒和公羽斐牽著手,先去買了幾顆她愛吃的飴糖。

又忍不住在糖水綠豆湯的攤鋪前站定。

這期間,有好幾個百姓認出了公羽斐國師的身份,上來問候又想送禮。

全都被公羽斐一一拒絕。

隨後,他拉著小姑娘買了兩個面具戴上,這才沒人再認出來。

夏寶兒戴著的玉面狐,唯有一雙眼眸,明亮動人。

她悄悄將面具掀起一點,把剩下的飴糖都塞進嘴裡,才又把面具放下來。

公羽斐見狀,笑的寵溺:“委屈你了,寶寶。”

“不委屈的!我也吃飽了!”

時候不早,夏寶兒還想著去看西街的戲曲。

“頭一次聽說,觀客還能參與到其中去,我有些好奇,阿斐哥哥我們現在去吧?”

公羽斐點頭:“只不過現在人潮如織,我們若是走著去,恐怕要如那位老伯所說佔不上位置。不妨乘船吧,穿過兩岸夾河過去,也快。”

兩人打定主意,便拉著手走到岸邊。

重新挑了一個船坐上去。

說來奇怪,那船篷,竟然是蓋著一層紅布的。

與別的扁舟有些不同。

那船伕還時不時回頭,也不知在瞧什麼。

待到了岸邊,公羽斐剛握著夏寶兒的手,領著她上去。

就有好幾個奴僕圍過來!

“小姐啊,嗚嗚,你這一走,老奴就見不到您了!”一個婆子臉上畫著厚厚的妝,甩帕子哭的傷心。

她身旁兩個丫鬟,還不忘將手裡的包裹塞到夏寶兒手裡。

“小姐,這裡是細軟,您拿好了,和大少爺快走吧!奴婢定會為您二人隱瞞的!”

夏寶兒和公羽斐都有些詫異。

那丫鬟見兩人呆愣原地,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私奔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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