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內疚死了,剛才做噩夢,把他當做了壞人,所以下口根本沒有分寸。

蘭庭喉結一滾,笑著搖頭:“不疼,被你打上標記,以後就是你的人了。”

姍姍鼻尖一酸,拿著袖子替他擦手臂上的牙齒印,血都被她咬了出來,她想起身,叫護士來給他處理,蘭庭抱緊著她。

“真沒事,不疼,都是夢,夢醒了就沒事了。”

其實,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不敢問,怕她回憶一遍,又驚恐一遍。

就連她現在做了什麼噩夢,他也不敢問,怕她每一次回憶都要再絕望一次,如果不是陷入絕境,她怎麼可能開槍,她那雙手,是用來彈琴的,她那雙腳,是用來跳舞的。

她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藝術的氣息,他把她放在溫室裡每天用愛澆灌養出來的花,被別人搶了去,差點還折斷了花瓣,可想而知,蘭庭心裡有多火!

門外,似乎聽到爸爸和叔叔說話的聲音。

姍姍故作鎮定的抱怨:“我都說了我沒事,你幹嘛告訴他們,害他們擔心?”

睡了一覺,雖然做了噩夢,但精神了很多,也不像最開始那麼怕冷。

醫院的病房裡,都是消毒藥水的味道。

“庭哥哥,我想回家睡。”

“好,我們回家。”

蘭庭二話不說,起身,把從家裡取來的大衣給她披上,她原本的衣服上都是血,人沒有洗澡,雖然衣服換了,但身上依舊泛著淡淡的血腥味,捲翹的髮尾,有幾處大概是沾染上了血跡,血跡凝結後,結了塊,硬邦邦的,很難看。

額頭上,有輕微的擦傷,本來要貼上紗布,醫生說不透氣,大熱天悶著會化膿,所以也沒有用什麼遮擋,蘭庭一眼望去,眼睛赤紅一片,裡面暗藏著的殺氣,騰騰翻滾,被他壓制著。

“那兩個人,真的沒有死麼?”姍姍穿好衣服,坐在床上。

蘭庭高大的身軀俯下來,單膝跪地,拿了一雙乾淨的平底鞋,親自為她穿上。

“沒事,我不騙你,你的槍法太遜色了,下次要往心臟打。”

蘭庭教她開槍要領,他知道她恨不得他們死,又真的怕他們死,內心矛盾又掙扎,這會兒故意和她開一句玩笑,姍姍雖然沒有笑出來,心情卻緩解很多。

兩個人走出去,冷夜謹和冷夜碩正在外面聊天。

“爸爸,叔叔。”

“怎麼起來了?”冷夜碩迅速摁滅手中的煙,攬手,將她摟在懷裡,輕拍她的後背:“爸爸沒保護好你。”

“爸爸,我沒說了,好多了,我就是……想回家,想媽媽了。”

想到家,心裡就安定了,家給她安全感。

想到家裡的人,想到爺爺奶奶,弟弟,甚至管家傭人,心裡都暖暖的。

“我想吃家裡傭人煮的夜宵,我餓了。”

冷夜謹給殷璐打電話,又給家裡的管家打電話,讓管家準備她愛吃的夜宵。

一行人離開醫院,姍姍坐上車,殷璐也從婦產科趕了過來,上車後,便把姍姍的手握在手裡,包著,想安慰姍姍,卻被姍姍先開口,安慰她:“媽媽,我沒事,他們沒欺負到我,我不是好欺負的,我沒事,你別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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