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書院，第一劍閣。
七層樓上，修為臻至武道巔峰的顏如玉，終於看出了眼前之人並沒有修為的真相。
難以相信的事實，令人如此無法接受。
沒有修為的人，竟然表現出堪比遠超尋常五境的戰力，這是如何做到的？
“顏姑娘。”
李子夜看著法陣中的女子，微笑道，“約定還作數嗎？”
法陣內，顏如玉回過神來，強壓心中波瀾，肯定地應道，“當然作數。”
說完，顏如玉看向前方的老者，邁步走出，恭敬行禮道，“大閣主，這便是弟子所說的李劍主。”
“已經認識了。”
憶千秋笑道，“確實不錯，非比尋常。”
“李公子，你的身體？”
顏如玉移過目光，有些擔心地提醒道，“似乎不太好。”
“哈哈。”
憶千秋忍不住笑道，“顏丫頭，你不必說的這麼委婉，我看這小友心理承受能力很強，不會在意的，他的身體，哪是不太好，分明是非常糟糕。”
這小傢伙還能活著，就已經是一個奇蹟。
顏如玉沉默，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請求道，“大閣主，李公子於弟子有恩，可否將閣中的續命丹藥給李公子一顆。”
“給他一顆，倒是無所謂，關鍵，有沒有用。”
憶千秋收斂笑容，輕聲一嘆，說道，“小友，你自已說吧。”
“沒必要。”
李子夜笑了笑，應道，“我吃過的天材地寶，不計其數，哪怕是神物，都不可能再為我續命了。”
丹藥？
誰能比丹儒掌尊更擅長搓丸子嗎，連丹儒掌尊都搞不定，別人就更不行了。
顏如玉聽過兩人之言，目光注視著眼前人，遲疑片刻，正色道，“李公子，可否將手給我。”
李子夜愣了一下，卻還是將左手伸了過去。
這是幹啥，不會要佔他便宜吧？
他要不要拒絕？
短暫的一瞬間，李子夜腦中閃過了一萬個念頭。
顏如玉倒是沒有某人想的那麼多，伸手握住其手臂，雙眼中，三色神光迅速轉動，一股強大的力量源源不斷沒入其體內。
約莫十數息後，顏如玉收斂氣息，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人，無法理解這樣的結果。
三生瞳的力量，都不行？
“沒用的。”
李子夜心平氣和地說道，“三生瞳雖然強大，卻也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連月神都救不了他，迫不得已才將他的身體封印，三生瞳，就更不行了。
“小友的心態，是老夫見過的人之中，最好的。”
一旁，憶千秋毫不吝嗇地稱讚道，“面對生死，亦可以談笑風生，當真非是常人可及。”
“我總不能哭吧？”
李子夜輕笑道，“要是哭有用，我肯定哭上一個月。”
“哈哈，有道理。”
憶千秋笑道，“要不這樣，小友，以你的武學造詣，老夫還真不一定教得了你，我第一劍閣，一直空著一位副閣主的位置，小友若不嫌棄，老夫可以向院主引薦。”
“副閣主？”
李子夜聞言，目光微凝，說道，“好像有點太快了。”
“我太白書院的宗旨，一向任人唯賢，而不是論資排輩。”
憶千秋認真道，“這也是太白劍神留給書院的規矩。”
“再任人唯賢，想必，也會有考驗的。”
李子夜平靜道，“在下想知道，這個考驗是什麼？”
“很簡單。”
憶千秋微笑道，“打敗第一劍閣中除了老夫之外的所有人，包括顏丫頭，只要小友贏了，再隨老夫面見劍主，此事，應該就成了。”
李子夜聽過眼前老傢伙的回答，雙眼微眯，說道，“確實不難，但是，第一劍閣的弟子想必不少吧，要是都對我接替副閣主的事情有異議，我要打到什麼時候？”
“小友要是嫌麻煩，可以直接挑戰老夫。”
憶千秋一本正經地提議道，“若是連老夫這個閣主都敗了，劍閣的弟子們肯定不會有什麼意見了。”
旁邊，顏如玉聽過閣主之言，心中一驚。
挑戰大閣主？
“不好。”
李子夜哪肯上當，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我不是老先生的對手。”
剛上門，就打敗太白書院的一位閣主，這哪是挑戰，這是赤.裸.裸的打臉。
“小友謙虛了。”
憶千秋說道，“老夫可沒有把握，一定能贏得了小友。”
他雖然不知道眼前小傢伙究竟有多強，但是，在沒有修為的情況下，能爆發出堪比劍仙的攻擊力，一劍殺了顏丫頭他們久攻不下的金翅大鵬，誰又知道，這傢伙究竟還隱藏著多少的實力。
人，不可貌相。
“我還是接受劍閣弟子們的挑戰吧。”
李子夜退而求其次地要求道，“或者，老先生給我一個劍閣弟子的身份也行。”
“小友要想好，弟子的身份和副閣主，待遇上可要差很多。”
憶千秋提醒道，“太白書院之中，有不少機緣，只向副閣主之上的核心高手開放，弟子，可是接觸不到的。”
“去哪接受挑戰？”李子夜當機立斷，問道。
還有機緣，不早說！
要不，他直接挑戰這老傢伙？閣主能拿到的資源，會不會更多？
“跟老夫來。”
憶千秋輕輕一笑，開口說了一句，旋即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老先生，劍閣這個挑戰制度，似乎有些問題啊。”
李子夜跟在後方，說道，“萬一有其他宗門的內奸以此手段混入太白書院，豈不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小友多慮了。”
憶千秋回應道，“挑戰閣主，需要院主同意，同樣，挑戰副閣主，需要閣主同意，要是老夫不點頭，別人是沒資格透過挑戰的方式，坐上副閣主之位的。”
“老先生這麼信任在下？”
這次輪到李子夜有些驚訝了，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小友不是心術不正之人。”
憶千秋語氣平和地說道，“而且，小友很像一個人。”
“誰？”李子夜疑惑地問道。
“先祖，李太白！”憶千秋回答道。
半個時辰後，第一劍閣的一層樓中，一位位身背長劍的黑衣弟子齊聚，前方，李子夜和憶千秋靜立。
“規矩，老夫就不用多說了。”
憶千秋看著眼前一眾弟子，平靜道，“你們若贏不了老夫身邊這位，以後，他便是我們第一劍閣的副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