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人族線」杜樅的光，與神秘老人
“你到底是誰？”
黑暗中，杜樅低沉的聲音響起。
帶著一絲怒意，帶著一絲不解。
已經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了。
自自己懂事的記憶的開始時，杜樅總會在睡夢中忽然墜入冰冷虛無的深淵。
彷彿是遊離在外的靈魂得到歸宿...
亦如同魂歸故里的牽魂樹的引領...
這裡，充斥著冰冷與森然，但卻讓杜樅感到異常的熟悉。
甚至是溫暖，就如同嬰兒浸溢羊水。
得到的，是最原初，最開始的親暱與溫情。
“不繼續你所謂的努力了嗎？”黑暗中，一個老人沙啞的聲音響起。
頓時便讓杜樅心底為之一沉。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
仿若烙印在自己靈魂深處，水乳交融，侵蝕靈魂每一處角落的深寒感覺又出現了。
“你到底是誰！？”
“十幾年了！你一直在我腦海，我在思想中揮之不去！”
“你是人是鬼！你是神是魔！”杜樅奮力的朝著黑暗處怒聲大喊。
胡亂揮舞著拳頭，但這一片虛無與空洞。
卻又怎能反饋些什麼？
得到甚至只是悄無聲息的寂靜與森然。
就連回蕩的聲音都沒有。
“我是你...而你...卻並非我...”老人的聲音又從虛無的黑暗中傳遞了過來。
捕捉不到聲音的源頭，甚至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方向”。
眼前整個黑暗領域！
似乎都只是那個老人的身化之物。
寂滅的氣息流動在黑暗空間的每一個角落，在滲透杜樅的肉身時，卻驚人緩緩開始了融合起來。
但其融合的速度十分緩慢，甚至不足億萬分之一。
“這股力量...如何？”老人沙啞的聲音繼續迴盪在杜樅的腦海。
重複的回答，一如既往，十幾年來。
這個詭異老人的聲音都是如此，從未更改。
“我是你，而你卻並非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杜樅一直無法從老人的話語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於是每一次，杜樅都會從黑暗中甦醒。
可這一次。
杜樅卻感受到了一股異常。
時間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黑暗中沒有時間流逝的概念。
但有著以往的“經驗”自己應該很快就會甦醒才對。
可這一次...
為什麼還會留在這個詭異森然的黑暗世界內！？
“說吧，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杜樅朝著黑暗冷聲說道。
平穩了一下心神，杜樅覺得黑暗世界中的那個老人似乎對自己沒有惡意。
倘若不然，在自己童年時期，應該就已經被這個老人給害了。
更不用說，自己的力量比起一般第一序列還要強上數倍。
歸根結底，自己的肉身就是被眼前黑暗世界中流動的那股寂滅氣息溫養的。
每次從睡夢中進入這個黑暗世界。
這股寂滅氣息就會源源不斷的進入自己的體內治癒和修復自己肉身上暗疾和創傷。
甚至得到非比常人的增幅。
“去尋找一個人...”老人的聲音終於發生了改變！
這還是杜樅第一次聽到那個老人的語氣似乎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感情。
“找誰！？”杜樅連忙說道。
但老人此時卻沉默了下來，待杜樅有些急躁不耐煩的時候。
老人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想得到力量嗎？你眼前的光，不繼續奮力追趕了嗎？”老人的語氣有些質問的意味。
杜樅頓了頓，略加思索，似乎明白了老人的言外之意。
所謂的光，從始到終都是那個男孩，那個男人...
小時候的自己性格懦弱內向，沒少被班級和其他的孩子辱罵，打得鼻青臉腫。
但每一次，那個小小的身影都會站在自己的身前替自己阻擋一切傷害。
拳頭，石頭，打在他小小的身軀上皮開肉綻，無數的傷痕令人觸目驚心。
可那小小的身板，小小的背影，卻在杜樅的眼前無限放大。
那是他記憶中的偉岸，那是他記憶中的光。
孩童的時期總是單純的。
哪怕蘇哲和杜樅的童年也都一樣。
追逐打鬧，嬉戲無常。
但杜樅總是一直跟隨在蘇哲的身後。
哪怕長大了，也依舊懷揣著這份熾熱而滾燙的內心。
任憑記憶的長河如何流淌擴大，任憑現實的是與非如何發展變遷。
唯一不變的，便是最年少時期，杜樅對蘇哲的那份純真的友誼。
“以後，就由我來保護你！蘇哲！”
“由我杜樅在，我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神之塔裡面的怪物，我會幫你統統殺光！”
這是童年時期，杜樅給予他眼裡的“光”最純真的承諾。
哪怕現在，也依舊未曾更改。
“他...”
“或許已經不需要我了...”杜樅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了。
有些苦澀，有些自嘲的笑道。
“再高的山峰，也總有山巔。”
“他那一座山，你無法攀登，為何不去攀登另一座山？”老人和藹的聲音傳來了過來。
親切而溫和，彷彿言傳身教，在說一件十分尋常的事情，
“另一座山？”杜樅有些疑惑，他一直都在追隨著蘇哲的腳步。
未曾想，還有另一座山？
可山，又是什麼意思？
“接受我的力量，它會讓你，延續你的信念...”老人的聲音緩緩說道。
“你的力量？”杜樅心底一沉。
他似乎已經覺察到了那一股“力量”代表著什麼。
那一股力量！
就在眼前！
就是構建這個黑暗世界的本源！
這一股寂滅而森然的黑氣！
能夠湮滅世間萬物的恐怖力量！
“你為什麼要幫助我！”杜樅聲音有些愕然，提高了警惕。
“因為...你既是我...”老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還是同樣的回答！
但下一刻，只聽得老人的聲音繼續說道。
似乎打破了迴圈，變得有些滄桑和懷念。
“去成長吧，待有一天...那個人或將會來到這個世界...”
“或是你...將會去尋找他...”
“誰？”杜樅疑惑而不解，冷聲問道。
“我為什麼要找他？”
“這是你我的宿命...終將有一天...”
“他會降臨這個世界...”
“站到他面前！”
“他會助你完善這股寂滅力量...”
杜樅有些愕然，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這個老人所說的話，或許是真的！
“就這樣？你難道不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麼？”
杜樅露出警惕的神色，他深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
“還有，那個人到底叫什麼？如果他不來，我怎麼去找他？”
“一個禁忌。”老人的聲音緩緩在杜樅的腦海中響起。
“我能從其餘的一些靈魂碎片中感應到一些東西...”
“將來他會帶著一具擁有雷屬性的帝屍降臨這個世界...”
“記住他的名字，然後與他作出交易！孩子...”
“他的名字...”
“叫...”
“陸...辛...”
......
【大家其實也應該猜測到那個老人的真實身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