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重了，言重了。”
雖然老李很想附和一句“有道理”，但畢竟身為知識分子，李某人還是要那麼一丟丟臉的。
要矜持，要蚌住，萬一將來被打臉了怎麼辦？
“千度離狗歌差得還遠，別說是超越狗歌了，哪一天千度能達到狗歌一半的水平，我做夢都能笑醒。”
老李謙虛道。
emmmm，就是不知道這話到底是真謙虛，還是在吹牛。
狗歌一半的水平是多少？
介個嘛，大概得看秦林的意思。
在把安卓收入囊中之後，如果秦林不講武德，繼續挖狗歌未來牆角，比如說把神馬油管之類的也提前弄走的話，或許千度將來還真能做到狗歌的一半？
“李總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
秦林換上一副嚴肅臉，認真地說道：“還是之前那句話，如果不是因為愛、咳咳，看好你和千度，我又為什麼要收購千度的股份呢？”
就差拍著老李的肩膀說一句，“我看好你喲，少年。”
聽到秦林這話，老李眼睛眯了眯，狀似無意地問道，“說來到現在我都還在做夢一樣，秦總就這麼看好千度？”
“之前因為跟老許在公司發展上產生一些分歧，聽說他要賣股份之後，我差點急死，就怕沒人接手，讓外界看低了千度。”
“甚至一度我都想砸鍋賣鐵，自己把老許手中的股份拿下來，還好有秦總。”
老李一副慶幸的樣子。
嘖嘖，什麼叫指鹿為馬？什麼叫變黑為白？
戰術後仰。
當然，老李其實也沒指望真能忽悠住秦林，給個合理的藉口而已，秦林會理解的。
於是，雖然秦林知道真相，但秦林還是“信了”。
“原來如此。”
秦林一臉佩服地看向老李，“不過，也正是李總這份對千度的熱愛，讓我更加相信，李總一定能夠帶領公司走向成功，上市不是問題，超越狗歌也不是問題。”
這話接的就很有水平了，不管老李信不信，臉上的感動卻是必須要表現出來的。
如果有酒的話，老李說不定現在立馬就要斬雞頭燒黃紙，然後跟秦林結為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當然這種“美事”，秦林肯定是不樂意的。
無他，容易拉低秦某人的平均顏值。
不過，這不妨礙老李表現自己。
“秦總，我是真沒想到，竟然能被您如此信任，我.....”
老李感動地差一點就熱淚盈眶，很想握住秦林的手，“俗話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秦總，您就是我李某人的知己啊！”
有這種認可，老李一瞬間甚至生出一種想法，哪怕這次金陵之行失敗也沒什麼大不了。
正所謂千金易得，知己難求。
有秦林這樣子信任瞭解他的知己在，些許錢財又算得了什麼？
不要了......才怪！
“咳。”
老李終於還是反應了過來。
畢竟是當前國內網際網路界數得上號的大佬，雖然此刻還帶著一點技術人員的氣質，沒有進化為後世那個為了利益什麼臉都可以不要的“狼頭”，但基本的資本家素養還是有的。
“秦總，恕我直言，在來金陵之前，我其實對您是有些懷疑的。”
老李乾咳一聲，“坦誠”地對秦林說道。
好吧，是主動坦誠還是被動坦誠，其實也沒多大影響。
老李之前確實抱著一分希望，能夠說動秦林，將他手中的千度股份拿回來，這不最近公司三輪融資，有錢了嘛！
原因倒也不全是為了個人利益，最關鍵的因素還是老李擔心秦林狗歌股東的身份。
當然不是米利堅那個狗歌的股東，那個在老李眼裡，除了羨慕秦林賺了一筆之外，並無其他作用。不到百分之一的狗歌股份，對行業的影響力有跟沒有並無多大區別。
老李擔心的是國內的狗歌——也就是狗歌華國。
秦林可是狗歌華國的大股東之一，甚至不比米利堅狗歌持有的股份差多少。
這才是老李最擔心的地方，敵人的手伸進了自己的大本營！
說不上如鯁在喉，但也差不了多少。
這就跟上輩子差不多時間點，狗歌成為千度的股東一樣，雖然控制權依舊掌握在老李手上，但提心吊膽啊。
就怕一覺醒來，公司變了顏色。
上輩子這個時間點，可沒有狗歌華國這種東西，所以老李雖然對狗歌極為警惕，但至少沒有那麼迫切的壓力，畢竟關鍵時刻，還可以申請鐵拳打擊。
嗯，跟米利堅的正義打擊其實也差不多，區別在於一個還算要臉，一個根本不在乎。
咳咳。
但如今可不同了，狗歌華國這家在中海成立的網際網路公司，自從成立之後，就讓老李有種睡不著覺的壓力。
國際大鱷本土實力派強強聯合，影響力不缺、資金不缺，技術上還有狗歌派來的工程師以及從三七二十一挖來的技術人員，怎麼看都是王炸的開局。
再加上大家都懂的帝都和魔都的競爭，中海地方政府對於狗歌華國這種“高科技”企業落戶中海那真是大力支援，無形中又削弱了千度在上層領導眼中的優勢。
這讓老李怎麼不心焦如焚？
當然福兮禍兮，或許也不能一概而論。
正是因為狗歌華國的存在，原本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成為千度股東的狗歌，被老李堅決地排除在外。
哪怕狗歌方面各種威逼利誘，老李也沒敢放開口子。
本來就內憂外患，秦林這個內部的股東和外面的狗歌華國都在盯著千度，若是再放米利堅的狗歌進來，老李覺得自己真的會愁到頭髮一夜掉光。
這也是千度在三輪融資之後，老李立刻就想到聯絡秦林的原因。
當然，經過大家都知道，一直被秦林推到了八月份，老李才第一次見到秦林這位千度“新晉”股東。
從之前對話中，老李已經清楚地明白了秦林的態度，想要拿回千度的股份？
不可能的！
當然他也可以學秦林之前的做法，強行壓制千度的發展，逼迫秦林拋售股份。
但顯然，老李沒這個底氣。
網際網路企業的典型特徵之一就是基本上都很窮。
作為典型的網際網路企業，千度註定了要藉助投資人的資金髮展。
除非老李打算自掘墳墓，否則吹牛拉高公司估值都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