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哪有隻賺不虧的生意？”
雖然秦林說的是實話，但肖展依舊有些難以接受。
“公司之前明明......”
他有些懷疑秦林是不是在搞假賬了。
在年會的時候，公司每個月的利潤還有接近百分之三十呢，有的門店甚至更高，怎麼才兩個月不到，就有門店出現虧損了？
秦林是不是想黑我的錢？
笑炸下意識地便覺得這份檔案有問題。
“這份檔案沒有問題，我也不是在騙你。”
似乎是知道肖展在想什麼，秦林毫不猶豫地打消了對方的念頭，“我還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你。”
“這就是真實的營業資料。”
“可怎麼會......”
肖展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為什麼不會？”
秦林再次反問道，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
“你身為公司的股東，難道就不關注行業市場的嗎？”
“不僅僅是雞排行業，凡是跟雞有關的，包括活雞、雞肉、雞蛋甚至火腿腸，只要帶雞的，最近這段時間的銷量都在斷崖式地下跌。”
秦林看向肖展的眼神有些痛心疾首，我太難了，公司的股東竟然絲毫不關心公司相關行業的資訊，有這種隊友在，還怎麼打團？
“......”
秦林說到這份上，肖展總算反應過來，“你是說禽......”
“沒錯，就是禽流感。”
秦林臉上帶著惱怒，“誰能知道，這東西還傳染人呢？”
講真，在這之前，很少聽說禽類身上的流感能傳染人的。
甚至有時候陰謀論一點想想，不管是禽類還是畜類，它們身上的病似乎都是在近幾十年突然冒出來的，而且一個接一個地變得能傳染人。
從牛到豬，再到雞鴨鵝，原因是什麼？
別說是肖展了，就是熟知後世十幾年的秦林都不清楚原因，甚至秦林還更茫然，畢竟他重生那會兒......
“應該沒那麼嚴重吧？又不是SA。”
肖展有些茫然地問道，“頂多就是重一點的感冒罷了。”
“可問題是去年才有的SA，今年又出來了禽流感，風聲鶴唳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嗎？”
秦林臉上的怒容十分到位。
身為老闆，看到自己手下的公司遭受無妄之災，當然要表現地憤怒一點，惱火一點，可惜沒個杯子給他摔摔，否則氣勢一定更足。
就衝這表演，秦林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拿個小金人了。
“放在以前，誰在意什麼禽流感、畜流感？”
“誰家小時候還沒吃過幾只病死的雞？”
這話倒不是秦林編的，放在以前，物資缺乏，別說自家病死的雞，甚至他都聽說過從外面專門撿別人家扔的死雞吃的人。
但是現在不同了，因為去年的事情，很多家庭都在人心惶惶。
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在生活條件也不像以前那麼艱苦，物資充足，家裡不吃一段時間雞餓不死也饞不死。
“所以......”
肖展的臉色有些難看。
“所以雞排的銷量就下降了唄。”
秦林攤攤手，無妄之災，我能怎麼辦？
“你看到的那些虧本的門店，大多數都是禽流感比較嚴重的地區，那些地方，很多家庭甚至連雞蛋都不吃了。”
“而且，還有一點。”
秦林嘆了口氣，“我們的原料供應也出問題了。”
有些地區死的雞太多，雞胸肉的供應明顯受到影響，甚至有幾個小供應商乾脆就破產了。
這些地方原料不足，那就得從其他地方調運，成本瞬間就上升了許多。
嗯，好在公司的運輸業務都是交給麒麟物流，錢還是自己人賺的。
什麼，你說麒麟物流已經從麒麟雞排連鎖中獨立出來了，兩家並不同屬？
咳，這種小事，就不要跟肖展說了，他如果有心的話，自然能夠查到。
秦林又沒想著隱瞞什麼，只不過小事沒必要說而已。
當然，還有什麼某些供應商為了回籠資金應對危機，降低原料價格的事情，秦林同樣選擇性地沒說，都是小事罷了。
反正不管怎樣，總體來，公司的營業額和利潤確實是下降了。
這是鐵的事實！
“這......那怎麼辦？”
肖展有些心亂，說好的賺錢的買賣，怎麼突然就眼看著要虧錢了？
“這個禽流感能很快過去嗎？就跟去年的SA一樣？”
他抱著希冀地問道。
當然可以，但我就是不告訴你。
秦林在心底悄悄嘀咕了句。
“誰知道呢，反正至少上半年，行情不會太好，如果情況更嚴重的話......”
雖然心中想笑，但秦林的臉上卻越發嚴肅。“你要做好接下來可能出現大面積虧本的準備。”
“我也沒想到的，誰知道會碰到這種天災人禍呢！”
不知道為什麼，肖展從秦林的語氣中似乎聽到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想什麼呢？”
肖展搖搖頭，正如秦林之前所說的那樣，他是麒麟雞排連鎖最大的股東，最不希望公司虧錢的人一定是秦林。
麒麟雞排連鎖虧損對秦林有什麼好處？
肖展想不出來，所以就代表著秦林的話如果是真的，就證明麒麟雞排連鎖接下來真有虧損的可能。
“......”
肖展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懵，怎麼就到了虧損的地步了呢？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吃著火鍋唱著歌就站著把錢掙了，怎麼一不注意，“我的投資有可能會虧本？”
“也不一定。”
秦林“好心”地安慰了肖展一句。
“或許這次禽流感很快就能過去了呢，哪怕普通人的牴觸意識會有一段時間的延遲性，頂多也就今年虧損罷了，等到明年，我們的業績一定會上去的。”
等到明年黃花菜都涼了！
肖展差點一句話脫口而出，他的那些二代朋友們什麼德性，肖展還能不清楚？
都是些手裡存不下錢的主兒。
要不是肖展當初從秦林身上看到了“商機”，本著有福同享的精神，把他們忽悠參與進來，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能賺錢，這些人哪兒會這麼痛快地掏錢？
這要是被秦林拖上一年，再加上之前用去的時間，那就是兩年投資看不到收益，這種投資回報率，很多二代們會瘋掉的。
老大，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一定會有人因此對肖展不滿，甚至從此分道揚鑣。
別的不說，光是那些從其他渠道借錢投資的老弟們，就會把肖展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