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王澤雲覺得自己與雅貓不共戴天。
“啊，真是遺憾，抱歉給那你添麻煩了。”
電話那頭，湯森嘴上不斷說著抱歉的話，然而語氣卻聽不出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不過親愛的王，你確定不現在就去跟你們的大股東商量一下麼？你知道的，雅貓從來都是一個慷慨的公司，只要人與人願意出售，雅貓一定會給出一個讓你們滿意的價格。”
顯然，對方剛才是在試探什麼。
他猜到了王澤雲周圍還有其他人？
秦林若有所思地看了老王同志一眼，果然這貨的演技還是不行哇，這麼快就露餡了。
王澤雲震驚地看向秦林，“到底是誰的問題你不清楚？”
麻袋，秦林這貨在自己耳邊嘀嘀咕咕指手畫腳了那麼久，就是傻子也能猜出來自己身邊還有其他人吧？
“不可能，我明明隱藏的很好。”
秦林冷笑，奧斯卡影帝的演技，怎麼可能被區區雅貓的一個高管看破？
一定是你老王太菜！
“……”
王澤雲翻著白眼，乾脆轉過頭不看秦林，你是老闆你說的都是對的，但抱歉，我也可以裝作沒看到你。
小插曲略過。
不過湯森的試探不經意間卻也讓王澤雲和秦林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億美刀果然不是雅貓的極限，還可以再加。
不愧是雅貓，到底是財大氣粗。
哪怕已經沒了當年用57億美刀收購一個只有58萬使用者的體育網站的豪氣，雖然那其實就是雙方的一個資本遊戲，無非就是藉此推高雅貓的股價而已。
反正收購給的又不是現金，股票而已。
君不見達成收購之後，雙方的默契配合之下，沒過幾天雅貓市值漲的股價就已經超過57億美刀了，大賺好嘛！
然後就是華爾街和雅貓吃肉，推波助瀾的投資者喝湯，韭菜們把自己洗乾淨送上了餐桌，迎接2000年網際網路泡沫破裂的到來。
俱往矣——
雅貓將死，狗歌當立！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雅貓的股價相對於巔峰時期跌了將近十倍，但好歹也是百億企業，昔日網際網路巨頭。
就衝湯森這種口氣，這種不差錢的強大氣魄，秦林就覺得，讓雅貓給人與人公司一個三五億美刀的報價不過分吧？
“我覺得一點都不過分。”
秦林眼神閃亮，然後被王澤雲徹底無視。
好吧，秦林這顯然是在想屁吃。
三五億美刀對方倒不是拿不出來，問題是這就跟你去配鑰匙一樣，老闆第一句話就會問——“大兄弟你配嗎？”
秦林倒是覺得人與人配得上這個身價，但奈何其他所有人，包括王澤雲，都覺得不配。
那就沒辦法了，一個人永遠不能成為世界的中心，當所有人都認為一件事情荒謬的時候，哪怕那是真的，也只能變成假的，所謂“假作真時真亦假”。
所以秦林只能妥協，“我不管了，反正你想辦法把雅貓的報價再拉高一點，爭取套出他們的底線。”
為了防止被電話那頭的湯森再次察覺，這次秦林乾脆就沒說話，在紙上悄然寫到。
“但注意了，吊著對方就行，千萬別真把公司賣了。”
“......”
王澤雲再次翻了個白眼，感覺今天自己的智商一直受到侮辱，說得好像我想賣就能把公司賣掉一樣！
“你還真想把公司賣了？”
秦林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王澤雲。
“廢話，那可是一億美刀，而且還能更多，換成你你不心動？”
“呃，抱歉，我真沒心動。”
秦林不好意思地笑笑，畢竟咱老秦是一份計劃書就能賣八千萬美刀的人。
“滾——”
王澤雲徹底不理秦林了。
......
對雅貓的“廢物利用計劃”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倒不是王澤雲不靠譜，主要還是時間太短，不能再拖了，秦林沒辦法一直待在米利堅，學校那邊都開學一個星期了！
沒辦法，報價與收購什麼的可不是請客吃飯，每一個數字的提出都代表著大筆的富蘭克林，由不得雅貓不慎重。
所以，一直到人與人的融資推介會召開的時候，雅貓那邊也只不過在一億收購價的基礎上又加了一千萬美刀罷了，還不如周大佬的三七二十一賣的價格高！
氣抖冷，我堂堂未來首富秦林手下的公司，竟然還比不上那個小個子？
這是看不起誰呢！
雅貓，你們成功失去了我的友誼。
秦林冷酷一笑，然後讓王澤雲果斷地中止了跟雅貓的談判，“你方給出的價格太低，一點誠意都沒有，公司暫時不考慮接受雅貓的收購。”
當然，不接受歸不接受，訊息還是要“不小心”透露出去的，特別是在融資推介會召開的時候。
現成的廣告，傻子才不打，至於突然被拒絕，還有些懵逼的雅貓，誰在乎？
反正雅貓也不是被第一次放鴿子了，狗歌能幹的事情，我人與人當然也能幹！
......
“哈嘍，湯森，沒想到今天你會來。”
王澤雲笑著張開雙手，擁抱著一副“我不想見到你”表情的前同事。
人與人的融資推介會並沒有在自家公司召開，而是選在了沙丘路附近的一座酒店內部，主要是新店開業，門面太小，根本沒地方招待那些聞到腥味的投資人們。
酒店的停車場外，神馬賓利、寶馬、賓士的排了一溜，甚至還有幾輛勞斯萊斯和林肯，反正個個都閃著金光，倒是土豪標配的跑車幾乎沒見到。
大概這就是精英人士跟二代之間的區別？
王澤雲負責帶人在門外迎接，而秦林就留在聚會的大廳裡招待客人。
觥籌交錯，杯盤狼藉。
雖然之前早有預料，可依舊讓秦林和王澤雲有些驚訝，人太多了！
除了那些風投機構和投資人之外，甚至還有很多網際網路企業也派了代表過來，包括雅貓和狗歌，甚至就連微軟，都來了一個總監！
簡直就離譜，難道微軟也對人與人公司有想法？
呃，倒不是說微軟沒有那個資格，關鍵別看比爾蓋子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首富，聲望享譽全球，但微軟在網際網路投資方面的眼光嘛......
emmmm，大概也就跟雅貓半斤八兩。
秦林對他們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趣，甚至還有點害怕，帶哥們，你們能不能別那麼看重我？
都是毒奶啊，被這些存在看好，實在不是什麼好現象。
讓秦林比較失望的是，大部分來客所代表的公司都是鼎鼎有名，可代表人他卻一個都不認識。
還以為能見到什麼名人呢！
“終究地位還是低了些。”
秦林失望地嘆了口氣，“等著瞧吧，早晚要讓比爾蓋子和喬水果主動來參加老子的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