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永不為奴？”
方濤一臉懵逼地走進辦公室，就看到秦林在那裡敲桌子打板凳，逗比的臉上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他剛剛在其他店裡忙完回來。
本來聽到站在門外的新晉助理趙小尹說，老闆有些不正常，讓自己小心一點，方濤還是不相信的，畢竟秦林在他眼裡一直都是一個很靠譜的人。
現在看來，似乎，還真有那麼幾分不妥，這是被誰打擊了？
那感覺怎麼說呢。
也就方濤知道秦林沒有女朋友，否則他就要懷疑秦林是不是頭頂發綠了。
“哦，沒事，想起來昨天玩的一個遊戲，裡面的臺詞太熱血了，所以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
秦林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道，絕不能有損自己的偉大形象。
方濤撇撇嘴，還熱血呢，你直接說中二不就得了。
別以為我不玩遊戲你就可以瞎說，哪有遊戲會出這種羞恥度爆表的臺詞？
不過他也懶得理會這些東西。
“你咋過來了？”
方濤疑惑地問道，“你今天升學宴被灌得那麼狠，怎麼不休息休息。”
“已經休息過了，在家也是閒著沒事，所以過來看看。”
秦林淡定地回答，彷彿之前在葉曼家裡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嗯，作為領導，最忌諱地就是讓手下的人對你瞭解太多，所以秦林絲毫不覺得隱瞞一點東西有什麼不對。
“倒是你，這剛從其他店裡回來？”
“是啊，市區那邊抽調走了太多的熟手，縣裡這邊我有些不放心，所以得多轉悠轉悠。”
“辛苦你了，不愧是方哥，你辦事，我放心。”
秦林伸出大拇指稱讚道。
“沒什麼，職責所在罷了，更何況這賺的錢也有我一份吶，我下半輩子可就指望著咱們麒麟雞排連鎖了。”
方濤聞言開玩笑道，“老闆你該不會打算黑掉吧？”
“那不能夠啊！”
秦林拍著胸脯，十分豪爽，“有錢大家一起賺！店員什麼的，你有空就多招一點，我們現在想開新店的話，除了缺資金之外，還缺人。”
“哦，對了，你儘快給市區的門店裡也配上一臺電腦吧。到時候那邊再找一個坐鎮的，小事直接在電腦上給你彙報就好，對賬也方便，省的你天天市區縣城兩頭跑。”
“好的。”
方濤想了想，沒有拒絕，雖說市區到縣城一趟只需要一個小時，但是每天坐車跑一個來回的話，方濤其實也嫌麻煩。
“堅持一下吧，再過一段時間，等到市區門店營收上了正軌，咱們就配一臺麵包車，到時候你來回就方便了。”
秦林沉吟了少許，繼續說道，“方哥你有駕照的吧？”
一聽說要配車，方濤眼睛亮了起來，哪怕麵包車也挺好啊！
02年這時候，只要是四個輪子的，那都是身份的象徵。
可旋即聽到駕照的問題，他便又頭疼起來，“這個還真沒有！”
“那最好儘快考一張，總不能為了一輛麵包車再請一個司機吧。”
秦林勸道，“到時候費用從公司裡走，不能讓你自己花錢。”
“這……好吧，那就多謝老闆了。”
方濤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接受秦林的好意。讓方濤考駕照看似是秦林打算省一個司機，但是在這個年代，會開車可是一項技術活。
不管做什麼工作，面試的時候都能加分的，所以學一個駕照出來，怎麼看都是對方濤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既然秦林願意公司出錢讓方濤去學，那麼他實在是沒有道理拒絕這種好事。
假惺惺地又叮囑了一番方濤工作的同時要注意休息，別累著了，然後秦林才一本滿足地離開門店，順便又打包一份雞排帶回家。
不知道什麼時候，吃夜宵已經成了秦林的習慣。
自從高考過後，秦林算是徹底擺脫了束縛。
哪像以前，別說是早晚不在家裡吃飯了，就是中午在學校吃，那都得跟老媽柳蘭報備，否則就是沒完沒了的嘮叨，煩不勝煩。
現在終於解脫了，想吃什麼就能吃什麼，每天還能蹭到幾塊錢零花錢，真好。
雖然秦林有時候也會懷疑，是不是高考之後，自己就變成垃圾堆裡撿來的了。但是世上哪來那麼多雙全法，本來自己已經長得很帥了，那就不要想得太美！
回到家，不出意外，老爸又端坐在電腦前玩著電腦。
話說自從安裝了電腦之後，秦林倒是沒玩幾次，反而全是秦為民在霸佔著，也是沒誰了。
一開始秦林還沒在意，可突然間他耳朵動了動。
“怎麼這電腦上傳出來的音樂那麼耳熟？”
秦林有些好奇，乾脆走近了幾步，視線越過自家老爸的肩膀看了過去，“！！！老爸怎麼也玩這個？”
秦林震驚了，映入秦林眼簾的赫然便是大名鼎鼎的的傳奇！
老爸是怎麼知道這個遊戲的？
秦林疑惑。
想了想，他才記起來，這不是自己前幾天無聊的時候隨手下載的嗎？
得，看樣子還是自己的鍋。
只是，老爸玩傳奇，這畫風明顯有些不對啊。
看著秦為民一板一眼地用戰士刷著小怪，雖然沒什麼亮眼的地方，但是也沒見他做什麼不靠譜的行為，至少沒發生“十里坡劍神”這種奇葩事件。
無論是打怪放技能，還是做任務跑圖，雖然操作上還稍顯稚嫩，但是明顯是已經開始上手了，傳奇不愧是號稱最為簡單粗暴易上手的遊戲！
看著老爸雖然表面沉默，但是眼神中卻明顯帶著一絲火熱，跟在其他人身後試圖搶BOSS，雖然被人砍飛了無數次，卻依舊樂此不疲，身體時不時地還要抖動兩下，顯然很激動，秦林就有些蛋疼。
“不得了，老爸的某些天性是不是被我不小心放出來了？”
秦林轉頭看向柳蘭，眼神示意道，“老媽，老爸沉迷遊戲，你也不管管？”
柳蘭恍若未聞，眼睛直直得盯在某港臺肥皂劇上，根本不理會秦林的想法，“反正已經下班了，你爸玩一會遊戲怎麼著了？就只准你玩啊？”
這讓他一陣無語，自家老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寬？你兒子當初玩會兒遊戲差點被你拿刀剁了，結果自己老公玩遊戲，你就那麼放心了？
“哼，等你發現老爸充錢的時候，就知道後悔了。”
秦林在心底小聲嘀咕著，然後他就想起來某個廣告。
本遊戲是傻的，沒有充值視窗！
呵，天真。
不過他也懶得理會這夫妻倆了，反正也沒指望著以後靠他們救濟，只要父母自己開心就好。
秦林也沒興趣待在客廳被人嫌棄，索性便起身又到浴室裡衝了個涼水澡，然後回到自己房間。
躺在床上，秦林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腦海中控制不住地便想起來下午在葉曼家的遭遇。
想到葉曼那張嫵媚嬌俏的俏臉，想到她那永遠一身旗袍的驚豔誘惑，秦林的心思就有些躁動，然而又想到她把自己當做替代品隨意玩弄，好似提線木偶一樣的事情，他的心裡就極為不爽。
“你以為你在玩牽絲戲嗎？”
秦林不爽地嘟囔道，“你等著，我很快就會證明，拿我當那個人的影子，會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越想越來氣，秦林覺得自己胸腔中有一股洶湧的熱浪似乎要衝出來，若非是在家裡，父母都在客廳，秦林甚至想要大吼出來。
他狠狠地一握拳頭。
“就憑他，一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也配讓我當做替代品？他算老幾？一條敗犬罷了！”
秦林的眼神不知何時變得幽深起來，臉上雖然看起來一片淡然，彷彿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但是若被有心人看到了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認為，那平靜的外表之下，隱隱間似乎有火山將要噴發。
這一晚，秦林罕見地又有些失眠了，很晚才睡著。
不過還好，門店也沒什麼事情急需秦林解決，所以他一覺睡到了早上十點多才起床，簡直跟葉曼有的一拼。
想到葉曼，秦林眼神一凝，旋即又放鬆了下來。
從此以後，二人大概還是朋友，但是毫無疑問已經過了蜜月期，秦林是絕對不會再讓葉曼幫任何一點忙了。
哪怕是為了男人那可笑的尊嚴。
想到這裡，秦林囫圇地將老媽留下的早餐三兩口吃光，也不管是不是涼了，騎著腳踏車就往門店趕去，努力工作！
“葉曼，你放心，我超越他的那一天，不會太晚的。”
……
“早啊，趙小尹同學。”
秦林臉上笑嘻嘻地跟趙小尹打著招呼，絲毫沒看出任何異樣。
趙小尹翻了個白眼，“大老闆，這都十一點多，該吃中午飯了，你說早，睡糊塗了吧？”
“怎麼就不早了？”
秦林也不生氣，依舊笑呵呵地調戲著軟萌小姐姐，“這不沒到十二點麼？那就不算中午，當然要算早上了。”
“是是是，你是老闆，你說的都是對的。”
趙小尹懶得理會秦林，這都什麼人啊。
“咦，不是應該說你熊大，所以你說的都是對的嗎？”
秦林裝作疑惑地樣子問道，眼神中帶著奇特的笑意。
“啥熊大？還熊二呢！”
軟萌小姐姐開始沒反應過來，待看到秦林的眼神猥瑣地在自己胸前掃來掃去的時候，她才恍然大悟。
“大魔王！！！（破音）”
趙小尹悲憤，“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跟你拼了！”
說著趙小尹便衝了過來，對著秦林就是一頓亂掐。
秦林一邊手忙腳亂地應付著趙小尹，一邊衝著其他店員小姐姐瞪眼，“看什麼看，好好工作去，沒見過女人不講理啊。”
“誰不講理了，誰不講理了，明明就是你不要臉！”
趙小尹越加憤怒。
方濤在辦公室裡一臉頭疼地看著這倆活寶打鬧，若有所思，“怪不得秦總要把趙小尹升為經理助理呢，原來這兩人是同類啊！”
想到這裡，方濤突然覺得，自己不能對趙小尹要求地那麼苛刻，畢竟這可是老闆的同類，哪怕她跟老闆一樣，有些不靠譜。
跟趙小尹打鬧了一陣，秦林的心情終於好了許多。
他一邊要求憤怒的小姐姐給自己做了兩份雞排，一邊端著杯奶茶走進辦公室。
“方哥，這兩天我打算去市區門店那邊看看，家裡這邊就靠你了。”
秦林跟方濤打著招呼。
“好啊，我當然樂得清閒。”
方濤有些開心，秦林願意為他分擔工作，他沒道理不同意。而且無論是作為公司的經理還是小股東，他都不可能拒絕大股東的要求。
“看看也好，正好我們門店一直到開業你都沒看過呢，雖然裝修之類的都是你請的工人，也是按照我們店裡一貫的風格裝修的，但是沒你最終把關，我還真有些沒底。”
......
秦林是真的打算發糞塗牆……啊呸，發憤圖強了！
他這次不僅僅是打算去新門店看一看，視察一番宣誓一下領導權，更重要的是他打算邀請宋州一起過去。
邀請宋州去幹嗎？
那自然是貸款！
不然你以為秦林是嫌口袋裡錢多，想請宋州喝茶啊？
市區三家全款的門店，雖然合起來總共也才六十平，但是依舊能讓秦林貸一筆不小的款出來，只要宋州能給個好的評估。
沒錯，受到葉曼的刺激之後，秦林打算開啟，後世某地遊資炒房團的模式了。
簡而言之就是先湊錢買一套房，然後把房子抵押給銀行，再用抵押款再買一套房，然後用再買的那套繼續抵押，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當然這只是理想狀態，實際上每次操作，抵押款總要比前面少那麼一點，但是架不住那些炒房團都是銀行的大客戶，銀行給的條件優惠啊！
再加上房價不斷上漲，那麼資金鍊就很難斷掉，更何況房子買來還能租出去，光房租費付貸款就綽綽有餘了。
其實這種模式也不是某地炒房團的首創，早在八九十年代，港島的某個女明星殺手大劉就喜歡在商業操作中這麼幹。
只不過他玩的是金融資本。簡單點來說，就用一家公司A控股另一家公司B，然後用B去控股公司C，再用公司C來控股公司D……
若是真算下來，那位大劉本身只擁有公司A的控股權，其他BCD等公司，他所具備的股權是不斷減少的，甚至到最後頂多就只能算個小股東。
但是現實中，他卻能輕易同時操控所有公司，讓這些公司為他所用。
炒房團的模式實際上就是這種行為的變種，都是用最小的資本，撬動最大的利益。
只不過炒房團是藉助銀行的資本，而那位大劉藉助的卻是其他股東的資本，但是異曲同工罷了。
前者需要的銀行幫忙背書，後者需要的是股東的信任。
只要資金鍊不斷，他們就能把雪球一直滾下去，然後成為讓人談之色變的過江龍、坐地虎。
如今才02年，某地遊資還在賣皮鞋，沒有開啟滾雪球模式，所以秦林覺得他有必要把開創這個模式的創始人身份落實下來。
“emmmm，到時候混個教父的名頭，貌似也還不錯？”
想了想，秦林還是打消了這個誘人的念頭。
“算了，還是低調一點吧，偷偷地進村，打槍滴不要。”
現在是非常時期，事業剛起步，加上秦林急於證明自己，需要跨越式發展，所以秦林才決心涉足地產行業。
但是等到麒麟雞排連鎖走上正軌，光靠自有資金就能支撐起門店發展的時候，這種行為就得斷掉。
一來地產行業的水實在是太深了，二來作為重生大佬，秦林腦裡能掙錢的行業多了去，為什麼非要揪著地產這個敗人品的行業不放？
萬一以後成了首富，被那些買不起房子的人罵咋辦？
秦林表示這個鍋他不打算背，所有搞房地產的，無一例外，名聲都不怎麼樣。
特別是那些名氣大的，身價高的。
名氣越大，身價越好，就越臭的厲害。
為什麼那些人非要要搞個足球或者籃球，除了日常打廣告以及拍某大佬的馬屁之外，還不是為了拉攏那一堆球迷，洗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