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景洲冷厲的眸光從沈玉芸的身上掃視而過。

他甚至都懶得說話,而是直接一個眼神示意。

保鏢們便懂了戰景洲的意思。

於是,頃刻間幾個保鏢上前,將沈玉芸給控制住。

“處理一下。”

戰景洲對著保鏢冷漠吩咐著。

“是。”保鏢恭敬地頷首,然後便麻利地拖著沈玉芸以及她的保鏢,往巷子的更深處走去。

拖到最裡邊之後,保鏢就開始狠狠暴打沈玉芸等人。

他們都是跟著戰景洲在腥風血雨的商場上混跡的人,他們各個都身手不凡,出手狠厲。

“哎呀,好疼!”

“別打了,饒命啊。”

沒幾秒鐘的功夫,巷子深處就傳來了沈玉芸鬼哭狼嚎地哀嚎聲。

在沈知畫聽來,這聲音倒是有幾分的悅耳。

沈知畫沒再搭理沈玉芸,而是將目光放置在了戰景洲的身上。

看著筆挺而站的戰景洲,沈知畫萬分激動驚訝。

“戰爺,您怎麼在這裡呀?”

戰景洲沉聲回答:“路過。”

沈知畫的眼眸自上而下的掃視而過,言語裡是藏不住的驚喜:

“您的腿,這是康復了嗎?”

昨晚,她看到他能站起來的時候,就非常震驚。

但沒想到今天,戰景洲居然能跟正常人一樣站立行走了。

她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戰景洲能站多久,會不會覺得不適。

但還沒來得及問,戰景洲就開口了:“我的車子就在巷子口,咱們回去再說。”

“哦,好,那咱們先回家。”沈知畫點點頭。

戰景洲闊步走在前面,沈知畫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後。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著,配合著巷子深處的悲慘嚎叫聲,在沈知畫看來,這一瞬竟發自內心莫名和諧。

車子的確就停在巷子口,看到戰景洲出來後,宋厲麻利地上前開啟了車門。

戰景洲直接坐進了車子裡。

沈知畫也緊隨其後跟著坐了進去。

但當沈知畫坐在車上後,才發現戰景洲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的腿也微微顫抖著。

看著眼前的一幕,沈知畫嚇傻了:“戰爺,您這是怎麼了?沒事吧?”

戰景洲還在努力搖搖頭:“沒事。”

但他的手卻下意識地揉了揉雙腿。

沈知畫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自然也大概猜測出了其中曲直一二。

她有些心疼地試探問詢:“戰爺,這是您車禍後第一次站那麼久,還走了那麼遠的路吧。”

即便此刻車上冷氣很足,但戰景洲額頭上的汗珠還在往外滲著。

他沉默幾秒鐘後,對上沈知畫擔憂的眼眸,戰景洲故作輕鬆道:“我沒事。”

一側,宋厲卻忍不住當眾拆臺:“醫生說過的,您的腿現在還沒完全康復,要慢慢來,切勿操之過急,您站這麼久還走那麼遠,會適得其反……”

戰景洲冷厲的眼神掃過,宋厲說了一半的話趕緊住了口。

沈知畫更是因此驗證了自己的猜測,她的內心閃過一股莫名的感動。

“戰爺,您是為了救我,才出去的吧。”

“別聽宋厲瞎說,鍛鍊怎麼會適得其反?”戰景洲輕描淡寫安撫著沈知畫。

看沈知畫還是滿臉擔心的模樣,他不忍再次開口:“你看我現在能站很久,不是跟正常人無差別了嗎?”

沈知畫的擔心被安撫了大半,她點點頭:“比起之前,確實是強很多了。”

戰景洲看到沈知畫的表情舒展了,他的心情也好了大半。

剛剛久站的痛苦,似乎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他的狀態緩緩趨於平穩。

車子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沈知畫還是第一次跟不是坐在輪椅上的戰景洲肩並肩而坐。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讓沈知畫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她的心裡下意識感覺,戰景洲不再是個殘疾人,她和他,真的像是一對平凡夫妻那般,出雙入對。

但想到這裡時候,她又轉念想到戰景洲所剩無幾的壽命。

沈知畫的內心不由得閃過一抹傷感。

沈知畫抬眸去看戰景洲的側臉,這張分外剛毅的臉頰稜角分明,五官俊美,滿臉矜貴的氣場。

這麼優秀的男人,還剩下不到三個月的壽命?

沈知畫的心裡好難受。

而且沈知畫現在也覺得,戰景洲好像並不像是她想象中的那麼暴戾無情。

恰恰相反,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沈知畫倒是覺得戰景洲是那種習慣用冷漠來偽裝自己的人。

“想什麼呢?”戰景洲的目光轉移過來,剛好看到了眉頭緊鎖的沈知畫。

沈知畫擠出個笑容,非常真誠地對著戰景洲道謝:“戰爺,今天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現在被打得很慘的人,肯定是我了。”

想起這事兒,沈知畫還心有餘悸。

戰景洲聽聞沈知畫這樣說,嘴角不經意間舒展了些,但他沒說什麼,而是將目光撒向了窗外。

……

另一邊。

當沈玉芸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渾身是傷。

她的臉腫著,胳膊似乎也脫臼了,衣服也搞得髒兮兮的,渾身都是血。

她所帶來的幾個保鏢也都被揍得悽慘。

沈玉芸跌跌撞撞站起來,指著這些人便氣呼呼地開始咒罵:“你們這群廢物!廢物!”

保鏢也都艱難地爬起來,沒人敢反駁什麼,全都低著頭站在那裡。

但越是如此,沈玉芸心中的怒火越是覺得難以消散:

“本小姐要你們有什麼用,居然還被人打得這麼慘!飯桶!”

“二小姐息怒,是那個男人帶來的保鏢人數太多了。”其中一個壯著膽子回答。

沈玉芸眼神變得狠毒,她氣急敗壞地攥緊了拳頭:“都怪那個男人,如果不是他的話,沈知畫那個小賤人早被我狠狠收拾了!”

“長得那麼帥的一個男人,居然不是我的人,居然去幫助沈知畫那個小賤人!她憑什麼!”

“哎呦,好疼。”

沈玉芸因為情緒激動,扯到了自己的傷口。

疼痛一下子將她再次拉扯回到現實中,她不免好奇起來,問身後的人:“那男人是誰?”

保鏢搖頭,表示不知。

沈玉芸想起那男人對沈知畫含情脈脈的模樣,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我知道了,那肯定是沈知畫包養的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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