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人雖醒來,還是不易多動彈,接連數日都躺在床上休息,容袖每日都會按時熬藥給他送來,親自喂他喝下。

暖陽從木窗外照進屋內,灑下一縷金輝,容袖放下藥碗,去尋來林蕭的衣裳,這是她前段時間與父親進城時買的,也沒給他穿過,不知是否合身。

他難得會穿淺的衣裳,容袖只是按照自已的眼光買了,這衣裳是月白色,廣袖長衫,質地柔軟精細,穿著應當舒服。

容袖將他從床上扶起,親自伺候他穿衣服,體貼細微。她自小含著金湯勺,就算容家未曾起勢時她也是大家小姐。

父親被容家孤立,才帶著她與母親在外漂泊過一陣,也算不得辛苦,此後她便成了尊貴萬千的金枝玉葉,何曾這般服侍過人。

林蕭凝視著身前的女人,她此刻正在為自已係腰帶,倆人此刻如同尋常人家的夫妻一般,相敬如賓,他覺得此番,最是值得。

“今日外頭天氣爽朗,你總悶在屋裡也不好,出去走走有利於傷勢恢復,我扶你,慢些。”

容袖扶著他的右臂,二人緩緩往外而去。林蕭唇邊噙著淺笑,在她的帶領下踱出裡屋。

暖陽映在他俊逸的面龐上,泛起層層柔光,他抬眸看向蔚藍的天空,有劫後重生的輕鬆感,黑眸明亮,似承載星辰般耀眼。

後背隱隱作痛,他卻連眉頭都不曾皺過,由著容袖扶著自已走下木臺階,來到寬敞的院中。

院中二老見兩人出來,面色也很是溫和,林蕭為保護他們的女兒險些喪命,見他好轉,心裡自然高興。

“今兒個日頭好,讓袖兒帶你出去走走,你躺了那麼多天,怕身子都不爽立了。”白玉微手中提著菜籃,笑臉盈盈。

“謝主母關懷。”

白玉微也不再多言,拎著菜籃子去了廚房。

“去吧,過會兒記得回來吃飯。”容程緩步朝他們走來,在林蕭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也走進了廚房。

倆人順著幽靜小道慢行,來到條小河邊停下,溪水清淺,緩緩流淌,河岸邊柳枝搖擺,清風徐徐拂面,掃去萬千惆悵。

容袖蹲身伸手去探河水溫度,已經入夏,河水不再冰涼,她捧了一把清水將手洗淨,隨即抬頭看向林蕭。

他長身玉立,月白的衣袍隨風微卷,清風自他肩上吹過,帶起他身後的幾縷墨髮,眉宇間俱顯風流,少年氣質絕然雅正,這身衣服很適合他,比起平日裡常穿的黑衣,此刻矜貴優雅氣度渾然天成。

林蕭也蹲身至她身旁,動作間後背傳來撕裂的疼痛感,他面上雲淡風輕,莞爾一笑。

容袖將手探入河水中,濺起水花灑向他俊逸的臉龐上,他避之不及,臉上掛了水珠,抬起闊袖輕輕擦拭,沒有去反潑她,任由她折騰自已。

見容袖笑靨如花,他心中如涓涓細流淌過,世間萬物在她面前,都顯黯淡無光。

他的左手已經能有所動彈,微微一動便是撕心的疼痛,不敢多去動作,做什麼都只用右手,容袖也盯得緊,不讓他瞎動。

這幾天他傷口的結痂正在慢慢脫落,癢得他揪心般的難受,總是想偷偷去摸傷口。

“林蕭,不準動。”

他停下手,咬牙忍著。

容袖牽過他的左手,輕輕撩開他寬大的闊袖,露出那觸目驚心的傷勢來,即使傷口已經結痂,可看著依舊瘮人,猶記得當日,那白骨呈現眼前,簡直不寒而慄。

“這手傷成這樣,也不知何時才能恢復,影響你用劍了,你練得這樣好的一身劍術,實在可惜。”

林蕭不以為然,淡淡笑道:“我用右手持劍,左手不影響。”

容袖愕然,抬眸去望他,這話似乎很耳熟,他以前在幽州時說過,她也沒有忘,可她記得林蕭是兩手都可以持劍的。

“早知不影響,索性就不治了,叫我父親一刀給剁掉多好處理。”

“公主高興就可以。”

他的回答依舊沒有任何猶豫,亦如當日,容袖都被他給氣笑了,替他拉好衣袖,掩飾傷口。

“我知保護我是你的職責,但你大可不必如此,你做的已經很多了。”

如若經歷此番,她還看不透他的心意,當真是蠢得出奇了,也難怪幾次勸阻他都無動於衷,心裡不願,嘴上卻不說原由,害她總摸不清頭腦。

“不只是職責。”他垂眼,看著腳邊緩緩流淌的河水,經歷一番生死,才知心中有遺憾,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就離開。

容袖心底一顫,看向他線條流暢的側顏:“林蕭...”

她不知道怎麼去勸說他。

他回身望來,順勢握住她的手,緊緊捏在自已手心。

“林蕭此生別無所求,願長伴公主左右,竭盡所能護公主周全,請公主應允,不要再去為我謀前程,於我而言,你勝過一切。”

這些話分明不深情,可字字句句敲打人心,他這樣坦白,想來無論如何,此生他都不會為自已前程所考慮的,容袖一顆心沉到谷底,難以抉擇。

“可是林蕭...我給不了你什麼的,我的心給了晉離,要我如何才能給你騰出位置呢?若你執意留在我身邊,一輩子都無所依靠,我…做不到。”

林蕭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可親耳聽她說出來,心中難免落寞

“我並非是在向你索求什麼,林蕭本就是孤身一人來到這世上,又何懼孤身度過此生,能留在你身邊,此生無憾,此生值得。”

容袖低下頭,淚珠顆顆墜落,他既這麼說,她又哪裡還忍心趕他走,這是他的選擇,她無法插足,這輩子註定要對他有所虧欠。

“我哪裡值得你這樣喜歡。”

他淡淡一笑,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淚:“你哪裡都值得,我喜歡你。”

等兩人回來時,二老早做好了飯菜,都在等著他們

這頓飯,容袖吃得心情沉重,食不知味,吃完了也不知飽是沒飽。

林蕭傷重,這段時間比較嗜睡,容袖扶他進屋躺好,見他睡下這才踏出屋子來到院中與二老坐到一處。

白玉微見女兒心事重重,眉頭不展,心下擔憂:“怎麼了,方才吃飯時就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林蕭的傷有什麼問題。”

聞言,容程也是一臉嚴肅。

容袖輕聲嘆息,雙手撐在桌案上捧著自已的臉發呆:“不是”

再無後續。

二老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容程轉頭看了眼身後的木屋,略有猜測:“我閨女莫非是為情所困。”

白玉微本在收拾碗筷,聽了這話立即停下動作,去審視女兒的神情。

“父親英明~”

她拖著長長的輕柔語調,十分嬌憨可愛,夫妻倆霎時鬆口氣,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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