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李萱萱的第一反應是:扔掉它!

可骸骨既然能循著來找李萱萱,那便不是她能扔掉的,更何況,骸骨向來是一到李萱萱的手中,便自動融入。

因而,哪怕李萱萱馬上甩手,骸骨也在瞬間消失。

往常骸骨入體,李萱萱都沒有太大的感覺,但這一次卻非常地不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萱萱已經完全收服了其它骸骨的關係,右小腿一進入身體,骸骨之力便自行運轉起來。

所有骸骨,包括右小腿骨一起,實現了第一次完整體的聯動。

那種感覺,真的很不一樣!

不單是骸骨之力,便是普通靈力運轉下,其效果都是直接翻倍的!

李萱萱能感受到,它們在快速地修復著自己的身體。

至於為什麼要修復身體?

因為……

應靈鳳將自己體內的金丹給引爆了。

金丹修士的爆體,足以毀掉整個小鎮,哪怕經過防禦,但客棧肯定是保不下了。

不過幾息,謝時訓便帶著李萱萱來到了小鎮的郊外,他尋了一條小溪,落在一旁的大石頭處,小心地將李萱萱放下:

“萱萱,你怎麼樣?”

謝時訓一邊問,一邊伸手去探李萱萱的脈象,見其平穩後,仍不放心,想要以神識進入時,李萱萱卻是抽回了手。

“還好嗎?”

謝時訓又問了一遍。

李萱萱隨意點了下頭,後靠著背後的大石頭坐好。

謝時訓見她雖身體無恙,神色也無異,但目視前方的視線,卻不知落到何處。

他暗歎一聲後,從儲物空間裡拿出一水囊,使用靈力將其加熱後,便直接塞到李萱萱的懷中:

“在這裡坐會,我去起個火。”

這會天色還是黑的,但這並不能難倒謝時訓,加上此處樹木眾多,也無兇獸……他很快便收拾好一處平地,甚至連帳篷和火堆都弄好了。

李萱萱回過神來,人也已經坐到帳篷內。

謝時訓翻找出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輕聲說到:“睡一覺吧。”

李萱萱看著謝時訓,她看著他的眼睛,忽然開口問到:“你都看到什麼了?”

她明明才一會兒沒說話而已,但聲音卻嘶啞了……謝時訓眼眸裡閃過心疼,他徑直拉人躺下:

“睡吧。”

“等你睡醒了,我們再談。”

李萱萱沒有反抗,只在躺下後,側了側身體,曲起雙腿,改成面向謝時訓後,才緩緩閉眼。

謝時訓見狀,抬手輕輕地拍著李萱萱的手臂。

李萱萱應是困極、累極,她閉目沒多久後,便傳來綿長而平穩的呼吸聲。

謝時訓慢慢收回手,但看著李萱萱雙手抱臂,身體也蜷縮成一團的模樣,卻是默默地握緊雙拳。

好一會兒後,他才調整呼吸,重新為李萱萱拉好毯子,又盤腿坐在一側打坐。

……

……

兩個時辰後,天色漸亮。

林間已經有早起的鳥兒在尋覓還在昏睡的蟲兒,李萱萱聽著聲兒,慢慢地睜開眼。

簡易的帳篷,並沒有拉上門,從裡頭看出去,第一眼便看到將將要熄滅的火堆,再往前,看不太到小溪,但能聽到流水的聲音。

李萱萱撐著手,坐了起來。

她一動,謝時訓也跟著睜眼,而他的第二個動作,便是扭頭看向旁邊的李萱萱。

李萱萱也看著他,兩人對視一會兒後,謝時訓先問:

“睡得好嗎?”

李萱萱聞言,忽地便笑了。

不過她沒有回答謝時訓的問題,只說到:“謝時訓,我餓了。”

謝時訓當即起身:“我去弄。”

臨出帳篷時,他突然又回過身,李萱萱本就看著他,見他這動作,便仰著頭,帶著微笑說到:

“我不逃。”

謝時訓微微挑眉:“不用逃。”

說完這話,他便走了。

倒是李萱萱聽後,反而愣了一下,之後才雙手抱膝,又將下巴撐在膝蓋上,視線落在外頭只剩下一點火光的柴火上,發了好一會兒火懵。

昨晚太混亂了,事情連著發生,進展也快速,加上骸骨入體,李萱萱都沒來得及覆盤,便因為身體的勞累而陷入睡眠中。

不過,李萱萱雖然沒睡多久,但卻意外睡得很好。

是因為身體太累的緣故?還是這裡的環境安寧?又或者是因為……謝時訓?

李萱萱對此,暫不深究,她開始回憶昨晚——

首先是應靈鳳,毫無疑問,她身上應是有兩道意識:其一是金丹修為的女聲;其二是化神修為的男聲。

而身體應該是女聲所有,這一點從爆體可證。

接著是夢境,暫且假設入侵她夢境的人,是男聲。

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

一開始,男聲是想要構造她的夢境,要不然他不會按照她所想的,對夢境進行最佳化。

李萱萱能戳破夢境的真假,其實很簡單:因為在以往的夢境裡,她一直都是第一視角!

哪怕是在看到穿著斗篷的黑衣人,她也依然是第一視角。

但在昨晚的夢境裡,卻是很明顯的第三視角,也就是上帝視角,所以她才能在第一時間便知道這是假的。

只是李萱萱不明白,男聲為什麼一定要構造她的夢境?

誠然,夢境能體現出一個人內心深處的意識,但對修士而言,即便是做夢,也會下意識地保護好意識,從而不被人輕易窺探內心。

而且,男聲從他們寥寥幾次的交手中,便能判斷出來她的狀態,顯然沒必要多此一舉……除非!

她的夢境裡,有他想要找的東西,而且還是她這個當事人不知道的!

會是什麼呢?

李萱萱暫時想不到,不過她直覺,對方應該也還沒找到……

先撇開夢境不談,那接下來便是骸骨。

男聲顯然是知道骸骨的,而且他知道的,比前面其他擁有過骸骨的人知道得都要多,甚至超過她!

要知道,李萱萱也是最近才完全打服骸骨……不過,他說的卻是‘煉化’?

想來,‘打服’跟‘煉化’也沒什麼區別吧?

最後,是爆丹。

從夢境出來後,掌控身體的,顯然也是男聲,這裡有兩處疑惑的地方:

第一,是他為什麼要選擇爆丹?

從最末尾,從那想哭泣的表情來看,女聲是不願意的,可男聲為什麼願意呢?

難道就因為他是化神,即便爆丹了,他也能再奪舍一具身體?

李萱萱覺得不太可能。

更大的可能,是他已經有了選擇,而且是一離開應靈鳳的身體,便能馬上完美地掌控另一具身體,然後——

來找她。

李萱萱對他會找自己一事,深信不疑。

第二,是他為什麼說是‘幫’她?又或者說,他為什麼要‘幫’她?

既然他知道骸骨那麼多的資訊,不可能會不知道骸骨之力,難道他自己就不想擁有?

像空青,像毛絨絨,他們就有可能是不想要的,但這個男聲,李萱萱覺得不可能,反而是……他極有可能是打算讓她先收集全,拿她做白老鼠?

若是李萱萱得了全部骸骨後,沒有任何不良反應,那所有的骸骨,便會被他全部奪走!

這樣捋順下來,似乎也能知道男聲為何來找她了。

可是在這其中,李萱萱還有些在意他的眼睛,為什麼會是‘紅色’的呢?

如果說,他是因為在夢境中,知道了李萱萱的夢境,所以想在現實中復刻出來,從而給她帶來陰影或是壓迫,這好像也能說得過去。

可是……

對方是化神欸!

別看元嬰和化神只差一階,但真正對上,別說壓制,便是秒殺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對方何苦多此一舉?

再者就是,夢境的最後,是殺戮。

這一點,李萱萱在夢境中也好,夢境外也好,從未提及過。

但是男聲在最後選擇自爆,將一點紅光,便成了一片紅光,並藉此帶走了客棧裡所有人的性命……這一切,卻是對應上了夢境。

李萱萱可能是沒有動手,但客棧裡所有的人,是因為她而死,這一點卻是沒有錯。

謝時訓摘了果子和抓了魚兒回來,還沒出聲,便先見到李萱萱發懵的眼神,以及浮現在臉色上的內疚。

看著這樣的李萱萱,謝時訓的眼裡反而閃過狠厲,但他很快又收斂起來,只揚聲喊:

“李萱萱,過來幫忙。”

“哦。”

李萱萱回過神來,連忙翻開腿上的毯子,起身向謝時訓走去……

說是幫忙,其實就是在旁邊遞遞東西。

這種事情,早在沙漠那會,李萱萱便幹得極為熟練。

因為添上細細的樹枝,還有枯葉什麼的,火堆很快又復燃起來。因為有好幾條魚,有的直接烤,有的放鍋裡燉湯,沒一會兒,便可以吃了。

一開始,兩人都沒說話,等到謝時訓見李萱萱吃了一條烤魚,和一碗魚湯後,這會正在和第二條烤魚做鬥爭時,他才開了口:

“昨晚,你一跌進入夢網,我便知道了。”

“入夢網?”

李萱萱有些好奇地問:“那是什麼?”

謝時訓看回李萱萱,而且是靜看了好一會兒,惹得李萱萱不解:“為什麼這麼看我?”

“我臉上有髒東西?”

謝時訓搖頭,他看回自己手上的烤魚,說到:“還以為你會問,為什麼我會那麼快知道,但又不叫醒你。”

李萱萱攤了下手:“以你的本事,這不是應該的嗎?”

“哦?我什麼本事?”

謝時訓很是感興趣地反問,但李萱萱卻沒理他,只繼續道:“至於你沒有馬上叫醒我的原因,想來一旦中招,就不能直接叫醒的吧?”

謝時訓點點頭,“看來,這些年確實長見識了。”

李萱萱白了他一眼,“別陰陽怪氣了,快說說那個叫什麼入夢網的東西?”

“入夢網,是一件類似漁網的器,它能將人的神識與識海像用網一樣圈起來,而被捕者在其中,不會輕易察覺被抓,只會誤以為陷入夢境一般。”

“那使用者呢?”

“自然也會被圈起來,兩者在其中,隨著網的縮小,便會無法避免地碰撞,甚至是消融。”

‘碰撞’,應該就是像他們昨晚那樣,在交接處的撞擊,但是‘消融’的話,那也太可怕了吧?!

這要是出不來,直接人就沒了?

謝時訓看著李萱萱的神色,適時地說到:“正常使用者在拿到他想要的東西后,便會解開網的。”

“那像昨晚那樣,被強行破開,會怎麼樣?”

“器壞人亡?”

“可是我們都沒事?”

“那就是你們的神識和識海都非常強大,強大到器的破裂,也無法影響到你們。”

既然說到這了,謝時訓也就默默地看回李萱萱。

兩人都神識交融過,只一個眼神,李萱萱便懂得謝時訓想說什麼,但李萱萱卻是沉默了。

謝時訓沒有追問,只繼續說到:“怎麼不好奇,我知道你進了入夢網後,又去了哪?”

“去哪了?”李萱萱從善如流地接到。

謝時訓:“……”

頓時覺得有些噎的謝時訓,拿起碗喝了一口魚湯後,才接著說到:“疏散客棧裡的人,給客棧設下結界。”

李萱萱聞言怔然了好一會兒。

之後,她才吶吶地說到:“那昨晚……”

謝時訓平靜地道:“昨晚只死了應靈鳳。哦,還有三個偷跑回來的,不過其中一個逃了。”

“所以……”

“所以,死了三個人。”

不等李萱萱還有其它反應,謝時訓又補充道:“而且都是天元宗的人。”

李萱萱:“……”

“你不用給我扎刀,就算只死一個,天元宗也不會放過我。”

“錯了。”

謝時訓三下五除二,便將手上的烤魚吃完,後將串魚的樹枝扔回火堆裡,拍拍手後說到:

“若是沒有應靈鳳,完全沒有關係。”

李萱萱聞言,卻是不知該回什麼好。

好一會兒後,她才重新問謝時訓昨晚的那個問題:“你都看到什麼了?”

“你是想問我?還是問他們?”

“……都有吧。”

“他們的話,有什麼好問?”謝時訓輕挑眉尾,“不過就是見到應靈鳳便捅出四個洞罷了。”

李萱萱聞言,嘴角抽了抽。

但事實也是如此,畢竟從應靈鳳的背後看,三扇扇股以及一把長劍,可不就是被捅了四下?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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