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境之中,我再看那浩蕩的江水,不僅不暈,我竟然還看出了水流的走向。
可能有人會說,水流的走向,誰都看得出來。
這話沒錯,只要看到河水江水,哪怕水面很平靜,也可以透過水麵上的漂浮物,而確定水流的走向。
但我看出來的走向,跟一般人看出來的不一樣。我看出來的,是更細微的走向。
確切地說,就是一個旋渦之中,我能夠看出很多股水流,它們在哪裡匯合一起向一個方向流動,又在哪裡分開,以不同的速度前行。
這種水流的走向,很細膩,也很真實。
這種感覺,看得我恨不得直接鑽到水裡再仔細地看一看,看能不能把這水看成是一滴一滴組成的。但無論我怎麼仔細看,也只能看出這水分成很多股水流,看不成一滴一滴的。
正當我想著要不要先退出定境的時候,突然就感覺到有人在接近了。
我沒有動,就這麼站著,保持著定境。
“你還真敢來啊?”一個聲音在我背後響起,然後一個東西頂在了我的頭上。
應該是一把槍。
我保持著定境不散,淡淡地說:“我最恨別人拿槍指著我的頭。”
“被槍指著腦袋,你還這麼硬氣,是個男人,我欣賞你!”那個聲音繼續說道,“不過,我再怎麼欣賞你,你今天都得死了。”
我現在處於定境之中,不管是奔跑還是出手,速度都特別快。
我自信,我可以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抓住他的手,奪下他的槍。
所以,我一點都不慌張。
還說我今天死定了?
誰給你的自信啊?
“我不想聽你說話,叫四眼斌過來吧。要談就談,不談我就走了,不要在我面前玩這些花樣!”我冷哼一聲。
“你找死啊?”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然後,他就要動手打我。
我並沒有看到他動手打我,我只是有這個感覺。
所以,我一轉身,然後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壓在他的槍上,一瞬間就將槍口壓得往下了。
緊接著,我雙手一錯。
“啊……”
這是那個人的慘叫聲。
他的手腕被我的力量拎得至少脫舀了,有沒有骨折我就不知道了。
我手上一用力,他的槍就到了我手上。
“別嚎了,叫四眼斌趕緊過來,不然你這隻手就廢了。”我拿著槍,都懶得指著他,淡淡地說。
敢拿槍指著我的頭,那廢他一隻手,也很公平。當然,如果他及時去醫院,這隻手也能夠保得下來。
就看他怎麼取捨了。
這人哆嗦著用另一隻手取手機,但其實都不用他打電話,四眼斌就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之中。
我和四眼斌是見過面的,所以,我認得他。只是,現在我的視力更好,所以隔老遠就認出了他。
我看到他帶著三個人,其中有一個,竟然是那個七哥。
看來,那個七哥還是很得四眼斌的信任的。
他們不是走過來的,而是跑過來的。
由此我可以斷定,他們應該是在遠處用望遠鏡觀察我,剛才如果我被這個拿槍的幹掉,或者服輸了的話,那他們還不知道會把我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