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沒有那麼容易對付。
這個女人說話,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我感覺到了自己與表嫂之間的差距,如果表嫂在這兒,肯定能夠看得出來這個姚小娟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其實能夠看得出來姚小娟心裡在想什麼。
但我不行,我沒有表嫂那麼厲害。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我就只能動用我現在的底牌了——催眠她。
我看著她的眼睛,她也看著我,然後,就被我催眠了。
在催眠的時候,我問她關於四眼斌的一些事情,她有些事情回答得很快,有些事情回答得有些遲疑,在問到四眼斌在這兒藏了什麼她不知道的東西的時候,她直接回答沒有。
在我問她四眼斌有沒有殺人的時候,她直接醒了過來,擺脫了我對她的催眠。
清醒過來後的她,看向我的目光有些迷茫。
顯然,對於剛才被催眠的事情,她並不記得。
這一點,是很正常的。
表嫂告訴過我,如果沒有經受過特別訓練的人,是不可能記得被催眠的過程中發生的事情的。當然,有些特別違背被催眠者意願的指令,或者是被催眠者特別害怕的事情,被催眠者就會在潛意識裡抗拒接受指令,甚至會直接清醒過來。
一句話,催眠只能順勢而為,而不能跟被催眠者反著幹。那些搞傳銷的,其實也是一種催眠,只不過,沒有像我們這種催眠那麼深入而已,但他們的催眠是很可怕的——讓人心甘情願地被催眠,還以為自己得到了世上最大的好處。
既然催眠問不出來個所以然,我就看著她,再一次把她催眠,然後,抓住了她的手。
緊接著,我直接進入了定境,然後運轉白骨觀,竟識從我手上奔了出去。
一瞬間,我的手一陣,耳邊就聽到了一聲尖叫:“啊……”
這聲尖叫是姚小娟發出的。
我看著姚小娟,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問她:“是不是做夢了?夢到自己死了?變成白骨了?”
“你怎麼知道?”姚小娟驚呼了一句,然後飛快地把手縮了回去。
我繼續笑著,淡淡地說:“是我讓你做這個夢的。”
“你讓我做的?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姚小娟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驚恐,“你,你怎麼做到的?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對我下蠱了?”
這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電影看多了,居然連下蠱都說出來了。
我沒有向她解釋,只是淡淡地說道:“是不是不想再感受這樣了?其實大人做這樣的夢,無所謂的,多做幾次就行了。但是,如果孩子做這樣的夢,天天做呢,那就很難受了。”
“你!”她馬上站了起來,伸手指著我,滿臉怒容,但一瞬間,又換上了一種可憐的表情,噗通一下跪到我面前,哭著說,“有什麼你衝我來,我叫我做什麼都可以,孩子是無辜的。”
我嘆息了一聲,說:“起來吧。你想到哪兒去了?你看看我,我是個好人,我又不是四眼斌那種惡人,我一向都認為,孩子是最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