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刀,酒精消毒了沒,鑷子,針,把它給縫上。”
悉悉索索的聲音把呂無憂給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睜眼,可刺眼的手術燈又強迫他把眼睛給閉了回去。
我是昏倒了嗎?然後被抬到手術室了嗎......
突然呂無憂感覺喉嚨裡就像是被水淹沒,有一種溺水感!
呂無憂嘗試憋住,但似乎並沒有多大作用。
就這樣昏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呂無憂猛然睜眼,發現並不在醫院。
而是在一個黑黢黢的地方,身邊只有滴滴答答的水聲,呂無憂捏了捏臉,不是夢嗎。
就在呂無憂想怎麼找個東西照明時,旁邊的地面鑽出來一隻身上有一顆發光膿包的蟲子。
呂無憂從沒見過這種奇特的生物,警戒心一下就提到了最高。
但那隻蟲子似乎就像沒看到他一樣,自顧自的向黑暗深處走去,呂無憂遲疑了一下要不要跟上去。
但考慮到沒有光源會很被動,呂無憂就慢慢地跟了上去。
走了不知道有多遠,呂無憂就感覺他腿快要斷了。
終於在黑暗的盡頭暗暗的光亮,欣喜和警惕同時竄進他腦子裡。
隨著亮光的靠近,恐懼逐漸取代了欣喜。
這光不是火光,而是一圈腹部帶著火苗的食腐蟲將地上的屍體點燃的光亮!
還沒從屍體上緩過來,就突然撞到一個硬硬的東西被那東西撞倒在地。
呂無憂坐在地上扶著額頭,“什麼東...”
還沒說完,那東西突然睜開了眼睛,是一條巨蛇。
但出乎意料的是剛剛被屍體嚇到的我,這次居然沒有害怕的屁滾尿流。
而是盯著那條蛇的眼睛看得入迷,那條蛇的眼睛血紅而明亮。
裡面似乎有不滅的火焰,和不盡的屍骸,讓呂無憂有種說不清的熟悉和親切感......
“你就是心臟所選的人類嗎?”,那隻巨蛇從微張的嘴裡吐出驚悸的灼熱氣浪,古板而低沉的問。
“我不太清楚,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鬼地方。”,呂無憂看巨蛇也沒有敵意,便抱怨起來。
“你能聽懂我說的話,這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了......”巨蛇居高臨下的瞧著呂無憂。
“......所以,是你叫我過來的?叫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和我說說話吧,要是真這樣你還真是個沒譜的傢伙。”呂無憂沒好氣地說。
“你能到這來就說明你的肉體已經失去了行動力,用不了多久你的身體就會先開始萎縮,然後腐爛。”
“而我就是現在你唯一的希望,你要做的就是選擇,接納我讓我住進你的右胸變成第二顆心臟,然後我復活你,我需要身體的使用權。或者...不接受然後等死。”巨蛇用它的尾巴戳了戳呂無憂的心口。
“你的意思是說我右胸裡的不是瘤?而是心臟誕生的前兆?那這似乎就是單選題,”
“不過我有個條件,不能給你我全部的身體,如果這樣我還復活幹嘛,一半的身體,而且只有在我意識衰弱或者我要你出來的時候你才能控制我的身體。”呂無憂雙手交叉,一隻手託著下巴,堅決地說道。
“那顆瘤不完全是誕生前兆,”巨蛇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成交...”,
在它講完這句話之後,小聲嘀咕道:“愚蠢,人類!就算有契約,讓我只能控制你的一半身體,你的精神力會被我的精神力所壓制。”
“而我將用右邊的身體代替你活下去...而且在你醒來之後...會忘了這一切!成為我的傀儡!”
在巨蛇說完後,呂無憂感到自己的頭就像是被人用釘子敲進去一樣疼了起來。
“噢,對了,我的妖名叫修蛇...”巨蛇嘶嘶的吐著蛇信子幽幽道。
呂無憂再次睜眼的時候,還是躺在了醫院裡。
不過...我是不是被推進太平間了啊!
呂無憂掀開身上的白布,一絲不掛地站在房間裡,呂無憂完全不記得我在那個洞穴裡發生的事了!
一陣劇痛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的整個右臂掉在了地上!
傷口像被撕咬了一樣,呂無憂驚恐得大叫了起來,那聲音迴盪在整個醫院。
那隻地上的手臂突然抽動了起來,然後開始發黑焦化,直到碎成碎塊。
門外傳來了醫生和一名護士的討論聲,就在呂無憂聽到房間外傳來醫生的聲音想要溜走時。
那些碎塊就像有生命似的飛速組成了他的右臂,回到了呂無憂的傷口處,
但呂無憂沒時間去吃驚這是怎麼一回事了,我想開門逃脫。
與此同時,醫生開啟了門。
“就是這裡面傳來的聲音,我非常肯定!”
“醫生你別嚇我,這...這是太平間,不是什麼玩的地方啊!”,一名護士從門框後探出半個腦袋說。
“嗯,希望沒有,沒看見我在找嗎?”,醫生一邊看著床底,一邊沒好氣的對護士小聲說道。
在一陣搜尋無果後,醫生和那名護士便準備返回,在上電梯的前一刻......
護士忽然停下腳步,表情不自然,斷斷續續的說:“醫生...你先...回去...回去...吧,我肚子感覺有點不舒服...”
醫生看了她一眼,似乎並沒有發現異常,小聲抱怨了她幾句,囑咐她早點上去後就坐電梯離開了。
就在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那護士的肚子開始變大,並連帶著衣服一起,開始焦化!
從那焦化的黑炭中,一隻手以一種詭異的姿勢伸了出來!然後我被那隻手給扯了出來!
呂無憂看著倒在地上的護士,他的心裡竟然沒有一點感覺。
而就在這時,醫生似乎是擔心護士的安全,又坐電梯下來了,右手指了指電梯出口的上方的牆壁。
像是受到了召喚,等呂無憂回過神來已經趴在了牆上。
叮!
電梯門應聲開了,醫生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護士,意識到不妙,感覺按關門鍵。
可已經晚了,醫生眼前一黑,被站在後面的我,用右臂擊暈了過去,右手五指併攏,朝醫生心口捅去!
但是在就要刺穿醫生心臟的1厘米處,手停了下來。
呂無憂用左半邊臉突然說:“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不過看來你是可以操控我的身體,不過看樣子現在你好像失敗了!”
意識覺醒!
右臂軟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來自右半邊身體的撕裂感。
一隻黑黢黢的詭異人型物體,從呂無憂右半身體鑽出,他的面部沒有五官,其胸口還有一個蛇頭!
雖然呂無憂的右半部分身體還完好,可呂無憂發現他的右眼似乎看到的不再是與我左眼平行的高度的事物。
而是更高的高度!他的右眼視覺被這傢伙給剝奪了!
呂無憂也沒跟他廢話,直接以手為刃,劈向那黑色物體。
可就在呂無憂快要打到他時,他的整個左手臂被擰成了波浪形!
呂無憂吃痛收回手,手又隨即恢復了原狀。
“不要嘗試攻擊我,我們雖然是兩個個體意識,但我們共用一個身體,你攻擊我,身體會有保護機制,同理,我也無法攻擊你...”
這個物體用我的右半邊嘴低沉的說:“還有我早就知道我無法一直控制你,你是自主覺醒的,註定沒法被控制......”
之後他用同樣的方式攻擊呂無憂,在靠近呂無憂時,他的手臂瞬間崩壞,離開後又重新組成。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可以把我看成是個寄宿在你身體裡的,且可以藉助你的右臂組成實體的靈體,不出意外我們將會相處很長一段時間......”那物體淡淡的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有夠麻煩的,我叫呂無憂。”,呂無憂似乎很自然的接受了這個傢伙的存在。
“蛇悼唁,叫我唁就行。”唁胸口的蛇頭吐了吐舌頭,似乎很滿意這個名字。
呂無憂換上那名醫生的衣服,來到樓上,看見母親無神的坐在醫院椅子上,身旁擺著一張表,似乎她在糾結。
呂無憂悄悄走上前去,瞥了眼表格,上面赫然寫著他死亡的證明!
不過看了這麼多奇特的事,呂無憂對於我死亡這件事一點也不吃驚。
呂無憂最後看了一眼母親,便轉身走去,
“不去跟她道別嗎?”唁在我耳邊說道,
“不了,我的再次出現,對她不是件好事,母親或許是因為我才這麼憔悴的吧......”
可呂無憂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轉身走了沒幾步後。
母親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扭頭朝他離開的方向望去,隨後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
【至此,呂無憂獲得墮頌心,成為世界上第二個純頌體,能力名:蛇悼唁!從這醫院太平間出來的他到底是善是惡,誰也不知道,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