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發深沉,鈴木園子也不可能真的住在羽生清安這裡,在陪著柚子玩鬧了一陣之後,不顧柚子可憐巴巴的哀求,便起身告辭了。

羽生清安當然不可能任由她自己回去,打算像上次一樣送她回家,只不過兩人剛下了樓,便見到目暮警官胖胖的身體費勁兒地從警車裡往外鑽。

他鑽出來的時候,警車還肉眼可見地顫了顫。

隔壁波洛咖啡店門口,毛利小五郎帶著毛利蘭和柯南也正好從計程車裡下來,前者正心痛地捧著錢包付車費。

毛利蘭一臉古怪地看向鈴木園子,都這麼晚了,自己這個閨蜜怎麼從羽生社長家出來的?

而羽生清安則想的是,這場面,怕是又發生案件了,自己休息兩天的計劃泡湯了。

“羽生大師,這次恐怕又要麻煩您了。”

果然不出所料,目暮警官很客氣,態度稱得上是恭謹,鞠躬請羽生清安上警車。

“是什麼麻煩的案件嗎?毛利偵探已經去檢視過了嗎?”

被羽生清安點名的毛利小五郎走了過來,一臉茫然,他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忙了一天才剛剛到家,今天難得接了個大手筆的委託——給一個大律師找妻子出軌到證據。

目暮警官正了正帽子,一臉嚴肅地對毛利小五郎說:“剛好,也要麻煩毛利老弟跟我走一趟,這起案件也需要你和小蘭柯南的證詞。”

聽他這麼說,毛利三人下意識地點點頭,而羽生清安則若有所思,上次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但目暮警官還是沒先找毛利偵探試試,就直接找上了自己,怕是有什麼隱情。

羽生清安轉頭看向鈴木園子,有些猶豫地開口道:“園子,你……”

鈴木園子展顏一笑,拍了拍胸脯,微微波動,“放心去吧,柚子我會照顧好的。”

“嗯,那真是麻煩你了,要不我先打個電話跟你父母說一聲吧,不然這麼晚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你又夜不歸宿的話,他們會擔心……”

那邊毛利蘭的眼神愈發怪異,看得鈴木園子心虛不已,臉皮發燙,而且羽生清安竟然還打算告訴自己父母!要真這麼幹那可才是翻了天了。

她連忙推著羽生清安的後背催促道:“別這麼婆婆媽媽的了,那都不重要,你工作時的果斷勁兒呢?快去吧,快去吧。”

羽生清安也不再矯情,直接上了車,想著回頭是該好好報答一下園子了,一個高中女孩子,天天幫自己帶孩子的……

要不正式一點,直接帶些禮物上門拜訪?

鈴木園子不知道羽生清安在想什麼逆天的操作,看著毛利三人也上了車之後總算鬆了口氣,清涼的午夜,用手朝著發燙的臉頰扇了扇風,腦袋冷靜下來之後才轉身上樓。

……

警車上,目暮警官也終於將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知名大律師巽壯平的妻子,巽和美,被人勒死在家中浴缸裡,但是目前卻找不到兇手,死者的丈夫有動機和嫌疑,但是卻有不在場證明。

說到不在場證明的時候,目暮警官不得不朝身邊的毛利小五郎看去,後者面色複雜地嘆息地說道:

“這位巽壯平律師就是我今天的委託人,他的妻子素來行為不檢點,這次就是委託我調查死者出軌的事情。”

毛利小五郎一陣惆悵,雖然被案件吸引是他天才偵探的明證,但如果每次都這樣,不是委託人死,就是委託人的調查物件死,那他怕是要喝西北風了。

目暮警官從副駕駛位轉過頭,接著說道:“根據初步屍檢報告來看,受害人的死亡時間是在下午兩點到三點之間,而死者丈夫聲稱他這段時間是和毛利老弟你們在一起,是這樣嗎?”

毛利小五郎撓了撓頭,想了想,點頭,“沒錯,當時我們都在飯店裡,中間巽律師離開過一次,但也就一分鐘左右。”

目暮警官點點頭,等一會兒他再跟後面警車上的毛利蘭跟柯南確認下。

“剩下有嫌疑的還有死者的出軌物件,名叫廣瀨俊三,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了,應該稍晚一點就能到場。”

羽生清安默默聽了半天,終於開口道:“所以,沒讓毛利偵探先試著破案而是直接請我來,是有什麼隱情?”

目暮警官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上次羽生大師不是說可以再來一次死者復生,幫我證明一些事情嘛,這次就是……嗯,麻煩您了。”

羽生清安點點頭,“上次的報告引起的?”

目暮警官嘆了口氣,一臉發愁,“可不是嘛,雖然我一再保證了,而且記錄檔案的時候很多東西都一筆帶過了,但僅僅一言半語也夠驚世駭俗的了,根本不可能輕易就當無事發生略過去。”

“這次松本警視正和黑田警視都到場了。”

目暮警官搓了搓手,看似焦慮,但心裡其實更輕鬆了一些,反正他又沒說謊,都是事實,上面來人更好,這下有上面的人幫忙扛著了。

“哈啊?那麼大陣仗?”毛利小五郎嚇了一跳,他也是在刑警部門幹過的,所以對警視廳的官職更為敏感。

目暮警官苦笑一聲,“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這兩位只是先一步來看看的,等他們證實過後,沒準警視長,警視總監也要和羽生大師會面。”

羽生清安也是有些猝不及防,事情發酵的太快了,他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卻沒想過這麼快。

普通民眾間的風言風語自然不會被重視,但目暮警官身為搜查一課的警部,寫進卷宗裡的東西,肯定是有人審查的。

以往他殺當自殺,失蹤當死亡之類的就算了,有些案件真就沒法查下去,目暮等人再怎麼努力也查不出線索,為了節約警力,所以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然較真的話其實也管不過來。

但你把神神鬼鬼的事情寫上去就過分了,這已經不是怠政和無能可以形容的了,簡直就是侮辱人智商。

目暮警官也不想寫這種事情,但是驗屍那面的法醫可不會聽他的,所以只能簡略提了下羽生清安的事。

之前他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在大木由被捆著的時候,就愁得不行,甚至如果不是羽生清安答應為他證明,他都要做好因此被一擼到底的覺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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