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1章雙臂受傷

夜風心中猜到了個八九,但親眼看到阿瑟紫黑色,勒成一道一道,已滲出血的手臂時,他鼻子一酸,差點失控。

蕭瑟看著紫黑瘀血的手臂時,也是愣了好久,這被勒的血液都不通了,這手臂怕不是要廢了吧?

瘀血可以揉散,也可以用熱敷。

蕭瑟剛張嘴,就聽到阿茶喊她:“阿瑟!”

抬眸望去,阿茶淚眼婆娑,哭的不能自已,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的手臂。

蕭瑟手臂的慘樣,不只是夜風一個人看到,其他族人也看到了。

看到蕭瑟觸目驚心的雙臂,族人們都紅眼沉默,心痛阿瑟又受傷。

蕭瑟看著自責而又愧疚的族人們,忍痛擠出一抹笑容:“沒事,回去用熱水敷敷就好了!”

“那我現在抱你回部落.”

夜風看著阿瑟這雙手,他都不知道要如何下手,才能不弄疼她。

“好.”

蕭瑟應了。

夜風一隻手穿過她的腋下,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膝蓋彎處,把蕭瑟給抱起來。

哪怕夜風動作再輕,還是疼的蕭瑟皺眉,緊咬唇沒發出聲。

夜風感覺到阿瑟疼痛,驚慌道:“弄疼你了,我再輕點.”

“好.”

蕭瑟是真的疼,卻不會矯情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喊疼。

心中再焦急,夜風雙腳也平緩,儘量不要走路時弄疼阿瑟。

蕭瑟把頭埋在夜風脖頸間,聽著族人們對她的疼惜,她心裡是感動的。

可她也是真疼,她抿著唇不出聲,閉著眼任由夜風抱著她回到部落。

夜風動作輕柔把她放到床上,她就睜開了眼:“夜風!”

許是一路沒出聲,她聲音有點沙啞:“打熱水,用毛巾敷手臂.”

“阿茶已經去打熱水了.”

夜風拿起剪刀來到她面前,“我把你這袖子剪掉,這樣就不用脫衣服,也免得弄疼你!”

蕭瑟點頭應了:“好.”

夜風拿著剪刀的手都有點發抖,他怕他剪的時候,會碰到阿瑟腫脹青紫的手臂弄疼了她。

蕭瑟看出他的緊張,她沒有說話,怕自己一說話,夜風更緊張。

夜風深吸一口氣,抓著袖子剪時,手法極穩,一點也沒有碰疼阿瑟。

“熱水來了!”

阿茶喊聲一落,豐收就把一大桶熱水提進來,目光先是落在蕭瑟的手臂上,再落在夜風的面容上。

蕭瑟蒼白的臉上帶著微笑,夜風冰冷的面容比平時更冷。

夜風拿來臉盆和毛巾,朝熱水桶走去。

豐收趕緊伸手去拿夜風手裡的臉盆,揚唇笑的很酸:“我來.”

夜風躲過豐收的手,把毛巾扔在臉盆裡。

臉盆放在地上,把桶裡的水倒到盆裡,端起臉盆朝蕭瑟走去,看都沒看一眼豐收。

豐收目光隨著夜風走動,再次落在蕭瑟手臂上時,迅速收回目光,垂下雙眸,看著地面。

阿茶早已奔到蕭瑟面前,沒有看到傷心難過的豐收。

夜風把臉盆放到旁邊椅子上,把毛巾打溼,半擰乾水份,迅速敷到阿瑟手臂上。

滾燙的毛巾敷在手臂上,哪怕做好了心裡準備的蕭瑟,還是疼的喊出了聲。

夜風嚇的迅速把毛巾拿開,驚慌失措:“弄疼你了?”

“別拿開,放下來,就得這樣敷著.”

蕭瑟額頭上滲著汗水。

毛巾真的很燙,她都不知道夜風是怎麼面不改色,把熱毛巾自熱水裡撈出來的。

夜風一定也很燙吧,那她更不能辜負他的好心,免得他再燙一次。

“兩隻手臂都得敷,要散瘀血,越早散越好.”

蕭瑟忍著熱毛巾的敷,咬牙出聲。

看著蕭瑟這樣疼痛,夜風都想替她受這些。

可這想法是錯誤的,他只得把心疼忍在心中,繼續替阿瑟敷手臂。

“阿茶!”蕭瑟看向一旁流淚心疼的阿茶,“你去準備草藥,等用毛巾敷過以後,還得用草藥敷.”

阿茶抹掉眼淚:“好.”

她不怕有事做,就怕沒事做。

她朝門口跑去,與豐收擦肩而過,卻沒有看一眼豐收。

低頭的豐收,抬頭看向背對著自己的夜風,以及忍痛皺眉的蕭瑟,什麼也沒說,默默轉身出門,把門輕輕帶上。

出門沒走兩步,差點撞到一個人。

豐收抬頭看向對方,陽光正好落在他眼瞼上,令他一時沒有看清擋自己路的人是誰。

他微微往旁邊移去,才看清眼前的人,自責多過委屈,聲音無力:“長生!”

長生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如果是我,我也會那樣做.”

豐收更委屈了:“可是族長他剛才沒理我?”

“如果當時掉下去的是阿日,你和族長攔著我,我也會不理你們.”

長生表自明己的立場後,反問他:“如果當時掉下去的是阿茶,我和族長攔你,你現在怎麼想?”

道理豐收都懂,就是走不出來。

他垂著頭,竹板鞋鞋尖踢著泥土,哼哼兩句聽不清的話語後,低聲說道:“我也不會理你們吧.”

阿茶被野獸叼走的那時,他整個人都傻了,除了要找到阿茶,再也沒有別的想法。

也是那時起,豐收才正視自己的心,他不能沒有阿茶,他得和阿茶在一起。

他開始對阿茶好,再也不和部落裡的其他雌性們拉拉扯扯,讓那些雌性們以為她們有機會。

而後天天想法子佔阿茶便宜,讓阿茶眼裡心裡都只有自己這一個雄性。

偶爾再提醒一下阿茶,別隻看阿瑟一個人,也得看看他這個雄性。

這種吃飽喝足,天天見面,歡聲笑語,你好我也好的日子,讓豐收很滿足。

他就想這樣和阿茶一直活到牙齒鬆動,頭髮花白,再也走不動路的時候。

他這樣想,族長也一定是這樣想著和阿瑟在一起的吧。

如果阿瑟沒了,族長還能活?

可當時那個情況,他除了把族長拉回來,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族長跳下去?

“哪怕被族長嫌棄,我還是會這樣做.”

豐收耷拉著腦袋,語氣無力。

長生沒有再說話,道理都懂,只是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誰也不能代替別人說完美的話。

這時,花祭祭司帶著阿香來了。

長生立即把豐收擠開,上前問候:“花歲祭司,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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