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們如果是想去有時空洞的秘境的話，我有一個推薦。”卻是靈珊放下筷子，輕聲開口道。
“說說看。”褚機危道。
很顯然，以靈珊本身的生活閱歷，是不該知道秘境的所在位置的。除非，是在元星的時候獲知的資訊。
事實上也是如此。
靈珊道：“眾所周知，秘境來源於強者死後遺落的神宮。那麼，你們想過，薩爾約的神宮形成了什麼秘境嗎？”
嗬——
唐哲寧和褚機危同時一驚。
薩爾約遺落下來的秘境？！
“那個就是永恒大秘境，一個只有莫奇因才知道位置的秘境。”靈珊道：“不過據莫奇因說，其實他也沒有真正進入過永恒大秘境。因為永恒大秘境的外圍有999個幻境，只有透過其中一個幻境考驗，才能進入真正的核心秘境。”
又是幻境？
唐哲寧一怔。
褚機危卻是微微挑眉道：“你剛剛說只有莫奇因才知道這個永恒大秘境，所以……是他把那999個幻境都走了一遍？”
“對。”靈珊竟是笑出聲道：“因為一個秘境失敗，就會自動被送入下一個秘境，直至將999個秘境都走遍。據莫奇因說，進入秘境就會失去記憶，忘記自己的身份，失去原來的力量，只將自己當成是另一個人。光是走過那999個秘境，據說就花了他三萬多年。那次他被坑的不輕，差點就因為壽命耗盡死在秘境中。”
唐哲寧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不過……
“莫奇因都過不了的秘境……我和承均……”她一臉猶疑，按照納元鏡的壽命，自己還能活將近十萬年，因此哪怕跟莫奇因一樣被困在那999個幻境中，應該也是夠用的。
但是也不好說。
誰也不知道莫奇因在秘境裡遭遇了什麼，沒了自身的記憶，她根本無法預料自己的行為模式。
這太危險了。
“我覺得你跟承均尊者應該是能夠透過考核的。”靈珊卻這樣道。
“為什麼這樣說？”唐哲寧不解。
“因為莫奇因猜測，那些秘境考驗的應該是人性中的善念，而他根本沒有那種東西所以說什麼也過不了。”靈珊又忍不住笑了。
“可是我們想去的是有時空洞的秘境，而不是有幻境的秘境。”唐哲寧皺眉道。
“但是莫奇因說永恒大秘境裡肯定有時空洞，他甚至猜測永恒大秘境裡會有薩爾約的傳承。也是因為這樣，他自己得不到，也不願意讓旁人得到，將那個地方守得死死的。”靈珊一臉不屑道。
“等等！”唐哲寧瞪大眼睛，“要是像你說的那樣，這個永恒大秘境再好，我們也不敢去啊，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不會的。”靈珊卻篤定道：“那老東西忙著轉生體的事，永恒大秘境那邊根本就顧不上。而且，永恒大秘境不同於其他秘境，其所在地點是不斷變化的，而唯一的一枚鑰匙，卻被我偷走了。”
“怎麼會？”唐哲寧驚訝，“秘境地點不應該是固定在修者死亡所在處的嗎？”
“但薩爾約不是普通修者，他是所有修者的鼻祖，是世上唯一一個神之境。”靈珊卻道。
也對啊。
“但你為什麼會偷鑰匙？”唐哲寧很是疑惑。
作為一個普通人而言，便是偷幾顆金星石，也比秘境鑰匙有用吧。
“我之前不是說過嗎，有一個女尊者幫了我，不但給了我絕育藥，過後還帶著我逃了出去。我就是為她才偷的鑰匙，這東西對尊者不是很有用麼。”頓了頓，靈珊有些羞愧道：“她後來是為了掩護我才被抓的，但我就是個普通人，要是能救她，我便是搭上自己這條命也成，但明知道救不了，我不可能白白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我還要養阿贊呢。”
“沒有鑰匙……莫奇因能進入永恒大秘境嗎？或者他能守在永恒大秘境出入口嗎？”唐哲寧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的莫奇因是離不開元星的，而永恒大秘境，卻是絕對不會接近元星的。”靈珊道。
關於要不要去永恒大秘境，不管是唐哲寧還是褚機危，都有些顧慮。
就這麼好些天過去，兩人都沒有下定決心，但卻已經透過弟子令牌聯絡了卓先神師和無窮神師，將從靈珊那兒得到的有關納坦斯神明和莫奇因的事都一股腦說了，讓他們想辦法去查莫奇因的底細。
如此，沒了後顧之憂，兩人終於做了決定——他們要去永恒大秘境。
啟用秘境鑰匙之前，唐哲寧不顧空山和梨花的反對，將兩熊從萬竹林中揪了出來，把情況告訴了他們，然後道：“你們自己做決定，要不要跟著一起。”
其實唐哲寧也拿不準主意，此行本是為了星遊，是為了壯大熊貓族。但若是自己也跟莫奇因一樣，在永恒大秘境耗上幾萬年，那萬竹林裡的熊貓就悲催了。
出乎預料，空山毫不猶豫道：“當然一起了！”
“是啊，正好趁著你闖秘境的時候我們努力生崽。我本來還擔心自己會跟嫿嫿他們一支一樣不會養孩子呢，正好來了個飼養員，那我就不用愁了。”說到最後，梨花看向靈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靈珊其實有些被驚到，她沒想到熊貓族居然已經有三隻靈獸了，並且雌雄都有，這樣一來……說明接下來這個族群能穩定誕生靈獸。
如此，熊貓族的未來是肉眼可見的光明。
便是看在這一點上，她也要當好這個飼養員。
——祖父因為撫養出了一隻靈獸而受益頗多，自己若是也能……便是將來走在阿贊前頭，她也不用擔心他沒人照顧了。
“你就別操心了。”空山笑眯眯道：“失敗的代價不過是一些時間，但是若是成功……”
他竟是嚥了口口水。
本來嚴肅的氣氛因為那明顯的吞嚥口水的聲音一下子消失殆盡。
唐哲寧哭笑不得，然後正色道：“好，既然你們願意賭，那我們就賭這一回！”
巴掌大的鑰匙散發出瑩瑩光芒，那光芒拂過唐哲寧和褚機危，兩人的身影轉瞬便消失了，只餘下一片茫茫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