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傻、錢多、舔狗

兩人匆匆趕到拍賣會的時候，白桑桑已經跟個汗人似得，上氣不接下氣。

“小師妹啊，不是我說，你這身體還是要多鍛鍊。”

白桑桑認真道：“我和你不一樣，我是靠腦力吃飯的。”

秦來：？

這話聽著有點不對勁。

幸好拍賣會還未開始，正是入場時間。

秦來拿出先前收到的邀請名帖，帶著白桑桑進去。

門邊有漂亮的小姐姐遞來拍賣會商品目錄，長長一張牛皮紙。

秦來興奮地搓搓手：“果然有我想要的一品開元木。”

是他煉製本命法寶的一項重要材料，所以他拼命攢錢，就為了這一刻。

拍賣會場設在地下室，入口狹窄，走進後卻豁然開朗。

他們不是高階位置，僅能坐在後排。

秦來想要隨便找一個位置坐下，但白桑桑講究得很，立刻蹲了下來算了一卦，引來了圍觀。

“第七排第六個位置！”

秦來不解：“這也有講究嗎？”

“有，我覺得坐在這裡有財運。”

經過這兩天，秦來對小師妹的本事是服服帖帖的，趕緊上前搶座位，等坐了上去，信心大增，必有機會奪得開元木！

白桑桑坐下，忽然心裡有了種怪異感，抬起頭來往二樓的貴賓包間看去。

可那奇怪的熟悉感下一刻便消失了。

秦來看白桑桑有點發呆，在他眼前揮了揮手：“怎麼了？累傻了？”

白桑桑：“你才傻。”

“師兄，上面都是坐的哪些人物？”

秦來給他科普：“二樓貴賓席，必須要擁有金丹期的修為才能夠進入，而那邊的包廂，則是修為更加高深的修者專用的房間。”

白桑桑哦了聲，就沒在意了。

拍賣會場越來越多人，一個諂媚的聲音格外刺耳。

“師妹，這次我必然會給你爭得師妹想要的材料。”

“師妹這邊坐，我給你擦擦乾淨。”

“師妹渴了嗎？這裡有凝脂露，是我花大價錢特地買的晨起那第一批露。”

一個長相瘦高，但很油膩的內門弟子在前面開道，身後帶著一位貌美嬌滴滴的小師妹，抿嘴淡笑，顯然很受用被這種捧著的感覺。

身邊有人議論起來：“嘶，他們是不是那誰？”

“誰知道你說的那誰？”

“是明月門的道袍！”

“我記起來了，是明月門旁支門派的內門弟子！可別惹到他們！聽說上次惹到他們的一散修，被修理得很慘。”

聽到這話，那男修頭抬得更高，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白桑桑用胳膊肘頂了一下秦來的小臂說：“師兄。”

“咋了？”

白桑桑：“你沒覺得有什麼味兒嗎？怪難聞的。”

“什麼味兒？”秦來鼻子嗅了嗅，“沒有啊。”

“你鼻子不通是不是，好好聞聞。”

這時候身邊的一些修者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也好奇地下意識去聞，也什麼都沒聞到。

秦來又嗅了嗅，反應過來：“我又不是狗！到底什麼味兒！？”

白桑桑嘻嘻笑：“舔狗味，我隔著十條街都能聞到的那種。”

秦來噗嗤一下就笑出來了，身邊的修者跟著鬨堂大笑。

但秦來很快就把白桑桑的頭往下摁：“別那麼大聲，他看到我們啦！”

幸好此刻拍賣會人員出來維持秩序，那男修只能冷哼罵道：“窮酸東西只會嚼舌根！”

過了一會，秦來聲音放低好奇道：“怎麼了，他倆也有什麼故事嗎？”

白桑桑搖頭，淡然道：“沒有，單純看他倆不爽。”

秦來：“……”

小師妹還挺有脾氣。

秦來：“不過那男弟子確實蠻橫，之前在擺攤區為了他師妹，搶了別人先買的貨不說，還動手打人，最後用明月門名頭壓人。”

“那人只好吃了個暗虧。”

白桑桑撇嘴，眼珠一轉，一肚子壞水。

“我有個計劃，師兄不知道想不想聽。”

秦來搓搓手：“什麼計劃？！”

白桑桑笑：“當然賺錢計劃。”

秦來：“操，當然要聽！”

倆人小聲密謀。

……

拍賣會不過進行到三分之一，李銘就火大得要命。

剛剛侮辱過自己是舔狗，兩個雜派外門弟子好像是故意的，他只要一喊價，對方就往上加，讓他平白損失了不少靈石！

而且每次就他孃的只加一顆！！

又到了一件師妹需要的東西，他剛喊出價格，果然後面的嫩生生的女聲就立刻加價。

他漸漸肉痛起來。

終於，在他又以高出市面三成價格成交一樣材料時，實在忍不住坐不住了。

“後面那兩個，你們是不是故意的？”他兩步跨到後座，逼視白桑桑。

白桑桑一臉單純的摸樣：“這位道友你在說什麼？”

“咱們只不過剛好想要的東西都一樣。”

“你能買，我就不能買嗎？”

她死豬不怕開水燙，滿臉敷衍：“道友注意點素質，快坐下，擋著我看拍品了。”

李銘氣的夠嗆。

維持秩序的人員眼看就要走過來，李銘冷哼一聲留下一句話：“看看你們那窮酸模樣，要與我作對？走著瞧！”

白桑桑笑眯眯：“期待您精彩的表演！”

秦來：小師妹氣人的功夫也很到家！

幾個拍品過去，白桑桑稍微消停了一會，是她喊累了，有點口渴。

水還沒喝完，開元木上場了。

秦來支起身子，手掌捏拳，有些緊張：“小師妹該咱們了。”

“看我的。”

臺上主持人：“一百顆下品靈石起拍！”

白桑桑：“一百零一顆！”

她剛說完，李銘立刻加價：“兩百顆！”

喊完還仰著下巴回頭看了一眼白桑桑，鼻孔看人。

開元木人氣不低，陸陸續續有人加入戰局，價格飆高。

但每次只要白桑桑一開口，李銘就加價一顆。

白桑桑撓了撓呆毛：“真幼稚。”

附近的修者無語，搞得好像你剛剛不是這麼做似得。

競價到了白熱化階段，逐漸有人退出戰局，到了兩千一百顆靈石時，只有白桑桑和李銘了。

“兩千一百零一！”李銘殺紅了眼！

這已經是開元木平日價格的兩倍，平常也就一千出頭。

“師兄就算了吧，這東西不值這麼多錢。”馮婷趕緊制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此刻，白桑桑沒有了聲音。

會場稍微安靜了幾秒，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白桑桑虛晃一招，抬起頭————撓了個癢癢。

眾修者：“……”

李銘：“……”

“兩千一百零一一次！”

“兩千一百零一兩次！”

“兩千一百零一……”

“且慢！”李銘怒火衝心，大喊：“那後面倆窮光蛋是你們拍賣行請來的託吧！！”

他這話無疑是捅了老虎屁股。

一個拍賣行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是人脈，不是客源，而是信譽！

這話就相當於在詆譭拍賣會最重要的東西。

拍賣師臉沉了下來：“道友莫要口無遮攔。”

李銘依舊不服，他也不傻：“我不信，就算不是託，他們兩個只是外門煉氣期弟子，也不可能出得起這兩千多靈石，他們就是來搗亂的。”

他這樣一說，身邊的修者似覺有道理，不少人點了點頭。

煉氣期一般來說都很窮。

李銘：“我要求驗查他們身上的財務！”

“如若驗出來數目對不上，那這次舉價就作廢！”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拍賣會一定要出面干涉，從後臺走出倆人。

李銘趾一臉信誓旦旦：“輕仔細查驗！”

秦來絲毫沒有推脫，將靈石袋遞給對方。

檢查用不了多久，但這件事引得所有人的關注，現場安靜一片。

直到對方緩緩地說：“李道友，請支付兩千一百零一顆靈石。”

李銘：“什麼？”他不可置信。

白桑桑無奈地攤開手，笑嘻嘻：“咱就是有錢。”

李銘：“這不可能！他們不過是煉氣期的外門弟子？”

驗證官很不耐煩，一副你再逼逼我擱這兒給你扔出去：“李道友信不過在下？”

“師兄，不要再鬧了。”馮婷的臉色很難看。

她本就不喜李銘，一個小小內門弟子竟然肖想自己，這次她是為了給師兄買材料才願意跟著他來。

這下還鬧得這麼難看，面子全都丟光。

甚至覺得周圍的人看著他們就像是看一個笑話。

這時候身邊的修者起鬨罵道：“趕緊的，我還等著下面的拍賣呢，別嗶嗶，趕緊交錢！”

“你是不是沒錢啊？”

“搞屁啊，給爺快點！”

李銘只能認栽，咬牙付了靈石。

再坐回位置，李銘總覺得周圍人都像是在看傻子那樣看自己————人傻、錢多、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