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之內,隨著諦聽話音落下,白無常、紅孩兒二者齊齊出動,瞬間就將末尾處的大媽抓了過來。

這一刻,她插翅難逃。

而沈安在看了眼時間後,指向領舞者大媽說道:“吶壞傢伙找來了,現在該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哦?你不會是誑我吧?”

對此,領舞者大媽依然保持著懷疑,她的目光在壞傢伙身上掃了半天后,也沒能瞅出個所以然來。

沈安:……

別說,還真別說!

要是白無常喊不出諦聽來,他還真就打算隨便拽一個。

不過現在嘛……

“我保證她確實是那個壞傢伙!”

“你怎麼保證?”

“呃……”沈安呼吸一滯。

他很想問一句,是不是假的你心裡沒點數嗎?

都是一個黑洞系統的,他不相信這個壞傢伙真的就是來搗亂的。

但他還沒問,諦聽就打著響鼻開口了:“你這是不相信本座?”

“很好,你這個黑盒子精,竟然敢質疑本座!”

黑盒子精!

沈安有些意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最前面的黑音響,原來這個領舞的真的是音響成精啊!

聽到這個稱呼,領舞者大媽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但轉瞬即逝。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姿態:

“我們只是想好好跳個廣場舞運動運動而已,可偏偏總是有人搗亂,我一介女流能做什麼……”

沈安:……

白無常:……

紅孩兒:yue~

誰家一介女流長得膀大腰圓、虎背熊腰的啊!

關鍵時刻,諦聽再次站了出來。

他眨了眨虎眸,目光中帶著些許的輕蔑與高傲:“這個壞傢伙說他就是要搗亂你們跳廣場舞。

誰讓你們佔了他們的籃球場,拆了他們的籃球架。”

此話一出,領舞者大媽的臉色再次變了,滿臉潮紅。

這次,她信了諦聽的話。

上去一把揪住被白無常扣住的大媽衣領,眼睛暴睜,唾沫星子亂飛道:

“什麼你們的籃球場!”

“你們打了這麼多年,就不能讓我們這些腿腳不方便的中老年人用用嗎?”

“籃球場是你家的啊?還非要打籃球?就不能我們跳完你們再打?”

說完,她的身後頓時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大媽,隱約有唯她馬首是鞍的架勢。

而領舞者大媽也在此刻十分神氣的叉著腰,右腳不時點在地面上,彰顯著自己的地位。

被六十四雙“虎目”注視,“壞傢伙”顯然蚌埠住了,身形慢慢變得瘦弱,原本齊肩長的姨式大波浪也慢慢變短,只到耳邊側分兩側。

而合體的連衣裙也在頃刻間化作了藍色的揹帶褲和灰黑色短袖。

他用手一招,將旁邊早已乾癟了的籃球拿在手上不停撫摸著,低頭不語。

瞧見這個姿態,沈安嚇了一大跳,這熟悉的裝扮可不興整啊!

搞不好這個黑洞世界都得封了!

見到對方小年輕的模樣,大媽們似乎更來勁了。

這下不僅僅是領舞者大媽,其他的大媽也都紛紛出擊。

叉著腰、跺著腳、手指對方劈頭蓋臉一頓罵。

什麼難聽罵什麼。

“嘶,罵人真髒……”

沈安三人歎為觀止,充分理解了大媽們在各個地方都說一不二的原因。

髒!

太髒了!

作為被罵中心的籃球少年,卻沒什麼表示。

他只是默默把玩著手裡癟了氣的籃球,毫無所動。

慢慢的,興許是罵的累了,又興許是想跳舞了,領舞者大媽們手一揮,好似得勝歸來的將軍,安排道:

“姐妹們,接著奏樂,接著舞!”

“蕪湖~”

一群人的狂呼與一個人的沉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一走,沈安急了 。

連忙拽住了她,指著另一邊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同學們。

對此,領舞者大媽倒是沒有食言,大手一揮,劉三元老師身上頓時冒出六十三隻灰漆漆的小蟲子,撲扇著翅膀飛了回去。

“我這是……”

“我這是在哪?”

“媽媽誒,鬼!鬼!鬼!!”

“呼!”

老師沒事,沈安也鬆了口氣,讓白無常將他們帶到門口,離這裡遠遠的。

不知怎地,他心中總有一股不安感。

彷彿這裡很快就會發生什麼天大的事情。

可——

看著廣場中央載歌載舞的大媽們,再看看門外聽得如痴如醉的鬣狗們,他想不通。

哪裡還有問題?

難道是——

驀然間,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

沈安將目光轉向身後,看著角落裡似乎被人遺忘的籃球少年,下意識退了半步。

這個少年,不對勁!

此前不曾發現,現在再一看,對方周身竟然裹挾著一層黑色的氣流。

與黑洞世界灰色的氣流截然不同!

如墨般的漆黑,就像是吞噬了所有光澤的黑洞,詭測而不可知。

投入一絲氣血就像是丟到了無底洞般,沒能引起絲毫波瀾。

而自己心頭卻沒來由的十分煩躁。

他連忙再退一步,晃了晃腦袋不再將氣血感知時,才覺得好受了些。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的諦聽忽然低下了頭,一把銜住沈安把他拉到了身後:

“不對勁!”

“這傢伙身上的氣息,讓我想到了那些血河裡的壞傢伙們。”

血河!

壞傢伙!

諦聽的這兩個形容詞,讓沈安渾身一顫,有些不可置信:“是、是阿修羅?”

“咦?你這小娃倒是知道的不少。”

對此,諦聽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只是在將沈安拉回去的時候,因為用力過猛十分不湊巧的將手機咬壞了。

虎目從沈安身後的一眾同學身上掃過後……轉身就跑!

怎麼回去的方法,在他來的第二時間,就知道了。

至於第一時間?

他還在給主人撒嬌呢……

就在這時,廣場外的角落裡忽然傳來一陣歇斯底里的咆哮。

“呵呵呵——”

“呵呵呵!!!”

“該死該死,都該死啊!”

“霸佔籃球場!推倒籃球架!刺破籃球!”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你們,怎麼敢的啊!”

聲音落下,穿著揹帶褲的男子整個散發出一股攝人心神的黑芒,漆黑無比。

呼——

門外,原本已經貼近木門的迷霧在感知到這股漆黑的氣息後,就像是見了貓的老鼠,醋溜一下直接消散。

只留下一地紅眼的鬣狗,茫然地張了張嘴:

“汪……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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