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好好好 玩尬的是吧
沈安的突然出手,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除了張百人與白毛。
自從知道寒女是冰女姐姐後,不論她倆有什麼仇怨,他們都知道,這女的沒了。
相處這麼久,沈安雖然一直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甚至有點愛心氾濫,個人英雄主義極強,但——做事穩妥。
從當初的四人小隊就可見一斑。
殺人,自然要滅門。
咕。
寒女,就這麼沒了?
女生愣了下,感受到濺射到臉上的溫熱後,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捂著嘴後退半步,但想到沈安之前的講理與和煦脾氣後,很快又衝了回去叫囂道:
“你怎麼敢!怎麼敢當著執法隊的面,殺一個女生呢?”
“你不知道現在男女比例失衡,每一個女的都應該被保護起來嗎?”
說著,還扯了扯執法隊漢子的胳膊,氣憤填膺道:“大人,您快管管啊!”
在她看來,自己就是真正的勇士,沈安肯定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怎麼自己。
“多久了?”聽著這話,沈安突然問向張百人,“距離上一次遇到這麼蝦頭的普信女,已經過去二十多天了吧?”
“小說都能寫四十多章,蝦頭女竟然還有!”
“你你你、你說我蝦頭?”
嘭!
在小仙女還沒說完的功夫裡,沈安再次出手了。
一刀劈了過去。
撲哧!
刀氣劈在她身前三寸,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剛剛只要再多走一步,這刀就會劈在自己胸前!
沈安收回長刀,豎在面前輕輕吹了口氣:“噓,再說話可是會死的喔。”
女學子愣了,跌坐在地上,脊背在此時颼颼發涼,渾身的汗毛也在這一刻,徹底豎了起來。
她甚至已經沒時間去想,為什麼對方敢直接對自己出手。
生死危機再次出現,剛剛才沉寂的腎上腺素再一次飆升。
噗……
伴隨著輕微的水流聲,一股渾濁的泛黃的液體順著褲襪,緩緩流了一灘。
“對、對、對不起……”
旁邊的同伴反應極快,立馬跑出來按著女學子僵硬的身姿,好似木偶般彎腰行禮道歉,整齊的動作一氣呵成。
強!很強!
至少是能夠秒殺他們的存在!
現在,他終於相信紅孩兒,確實是沈安呼喚來的了。
“噓,安靜。”
沈安不耐煩的擺擺刀,同時將腦袋貼到窗戶邊,仔細觀察著。
那妖獸沒有隻把車廂揪出來,棄之不顧的道理。
車廂內,百人靜默。
原本在普通人眼中不敢相信、覺得和藹可親的沈安,突然就複雜了起來。
金大福拍著胸口,額頭滴落豆大的汗珠:“還以為會是個好脾氣呢,沒想到竟然也是個喜怒無常的惡人……”
“今天果然不適合出行,賽半仙那傢伙果然是個神棍,說什麼能遇到貴人!”
“我呸!又是妖獸又是瘋子又是惡人的……”
想到這裡,他默默將頭低的更深了,呼吸也慢慢屏住。儘量減弱自己的存在感。
窗邊,沈安瞧了半天,也只發現四周的霧氣,更大也更深了。
遠處剛剛還若隱若現的山頭,此時依然變得若即若離,四周隱約有流光閃爍。
好似雲氣飄渺的仙境。
砰!
“啊——救、救、救我……”
就在這時,車廂底部忽然伸出一隻半米大的利爪,青棕色的面板上佈滿橫豎紋理。
列車多次加強過的十公分厚的鋼板,在這利爪面前,竟然完全不堪一擊!
好似紙張般,輕而易舉被刺透。
利爪正中央,女學子呆呆地看著從自己胸前伸出的猩紅,那裡半顆殘破的心臟似乎還在跳動著。
“救……噗!”
她張了張嘴,想喊救命,卻只吐出一口夾雜著內臟的血沫。
劇痛麻痺了神經,她甚至已經感受不到所謂的痛。
她抬頭,不知怎地目光最後放在了車廂後方的沈安身上,“救命”二字甚至沒能完整的喊出來。
時至此時,腦海中也僅剩下一個念頭:如果喊出來了,他會救我嗎?
似乎,整節車廂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他了……
“陳、陳、陳雪……你……”
後方,剛剛出聲幫腔的學子終於壓住了內心的恐懼,走上前兩步,顫巍巍的舉手拖住她,想讓她走的舒服些。
可——車廂下的利爪似乎發現了什麼,略微調轉方向後整個向後劃去。
呲啦——
這一刻,尖銳的、可以抵擋火箭彈的列車底座,如同一張硬紙,被輕易撕開。
首當其衝的,正是先前認錯的那名學子。
“小心快閃開!該死該死!你這頭畜生有本事衝我來啊!!!”
這一刻,執法隊漢子終於有所動作,反手提出手中長槍衝了上去。
咔嚓——
可泛著寒光的幽幽長槍,在堅不可摧的利爪面前,僅僅只是讓它頓了一下,就被徹底攆成碎片。
木屑與鋼鐵交織著散成一片。
噗——
鮮血如瀑。
長槍被撕裂,作為裝備覺醒者的漢子,受創最為嚴重,七竅都在流血!
可他,卻並未退卻分毫!
反而上前一步,同時紅著眼轉身朝後嘶吼道:“快走啊!還他孃的愣在這幹嘛!
快跑,有多遠跑多遠,執法隊很快就會找到這的!”
說完義無反顧的往前再走一步。
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利爪,血腥味幾乎撲面而來,衝擊著漢子的鼻腔。
可——他的臉上只有著急與阻擋不了的惱怒,並沒有絲毫畏懼和擔憂。
這一刻,漢子腦海中不禁回想起當初加入執法隊時,站在隊旗下鄭重宣誓的一幕。
他的精神開始煥發,思緒也開始紛飛,嘴角呢喃出聲:
“我——金陵執法隊第七小隊吳雲飛,在此莊重宣誓:
妖獸面前必死戰不退!
同胞面前必一往無前!
華夏薪火——必生生不息!”
呢喃完畢,利爪面前,他的眼中開始迸發出熾熱的光芒,伸開雙手坦然擁抱死亡。
Duang——
可就在這時,銳利無比的利爪卻突然,停了下來,發出嗡嗡的迴響聲。
甚至爪尖還在不停地抖動著。
不知怎地看到這一幕,漢子心中突然生出一句臺詞:腦瓜子嗡嗡的吧……
可——怎麼就停了呢?
帶著疑惑,他慢慢向右前方看去,那裡一張嫌棄的臉正在倒吸涼氣。
沈安:“不是兄弟,你玩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