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跟著張牧在混沌中極速穿行,他不知道師祖要帶他到哪?
他也沒有開口詢問,只是默默的跟在師祖身後不停地穿梭。
在混沌中,他已經模糊了對時間的概念,也不清楚師祖帶著他走了多久。只知道一定很遠很遠,因為他途經了數以百計的世界。
有小世界、小千界、中千界,甚至有比中千界大了萬倍不止的恢弘大千界都不在少數。
一開始張牧是直接以肉身帶著凌霄穿梭。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累了,也許是覺的太遠需要交通工具。
他取出一隻小型飛舟讓凌霄鑽入其中,他自己則站在船頭駕馭著飛舟快速前行。期間,也沒有與凌霄有任何的交流,只是一味的向前穿梭。
途中,沒有停留任何一個世界,也沒有藉助那些繁華世界的巨型傳送陣縮短旅途的時間。
“應該是怕被仇家發現吧!”凌霄暗暗猜測。
只有偶爾在荒涼枯寂,沒有生靈棲息的混沌星辰才會休憩一會。
凌霄發現了一個可怕地規律。
那就是每次休息的時間越來越長,師祖補充法力損耗所花費的時間也是越來越久,每次飛舟提升到極速所花費的時間也是越來越多。
“師祖,要不我們多休息一會?”凌霄忍不住開口勸道。
張牧笑呵呵的反問:“霄兒,你累了?”
凌霄搖搖頭,駕馭飛舟的是張牧,他只要老老實實坐在身後就行,怎麼會累?
“不累,那就繼續出發吧!”
也不知是第幾次了,張牧如往常一樣叫醒凌霄,要再次上路。
噗!
一口漆黑的汙血猛地澆灌在凌霄的頭頂,也驚醒了他。
“師祖!”凌霄的聲音都在顫抖。
張牧卻笑呵呵安慰他,示意自己沒事。
“我們再休息一會吧!”
凌霄不停地懇求,聲調中帶有哭音。
他已經發覺了不對勁,先前的那場大戰,並沒有師祖張牧所說的那般輕描淡寫。
心裡開始不安,有種不祥的預感!
也不知道多久,凌霄渾渾噩噩的跟在張牧身後,心中充滿了對師祖的擔憂。
這一次他們途經了一個昏暗的大千界。
這大千界極其的暗淡,甚至比中千界還要暗淡只比小千界稍亮些。
但畢竟是一座大千界,撲面而來的壓力和厚重之感,也是遠超中千界。
“師祖,我們先在這昏暗的大千界修整一番。先把您的傷治好,再趕路行嗎?”凌霄再次開口懇求。
張牧還是笑呵呵的問道:“霄兒,你累了?”
“是的,我累了!在那無邊的混沌中我太累了,我想休息一月!”凌霄違心的撒謊。
“也好,趕了這麼多路我也累了,正好到這殘古大千界修整一番!”
沒想到,張牧此次答應休整一番。
但凌霄卻沒有絲毫的喜悅,這大千界名字讓他沒來由地感覺厭惡,因為他心中不祥的預感越發的強烈了。
張牧帶著凌霄來到此界的邊緣,望著此界的世界壁壘他似乎有所觸動,呆立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凌霄也不敢打擾,默默的等候著。
良久,張牧回過神沒有多餘的話語,提著凌霄一步跨入世界壁壘。
轟隆隆!
剎那間,有神雷當空,七彩的雷霆憑空顯現化作一條雷龍打向凌霄。
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規則,世界天道會本能的拒絕外來生靈的進入。
外來生靈若是強行進入,會遭到此界天道的劫罰。扛過自然可以進,抗不過輕則受傷退出,重則隕落當場。
當然,在一些比較繁華的世界為方便出入,往往都有大勢力佈置特定的陣法來避開天道的劫罰。
但凌霄兩人可是躲避仇家而來,自然不能走這種人多眼雜的快捷通道,只能強行硬闖。
這七彩雷霆化作的雷龍,威力雖然比不上那種滅世雷罰般恐怖,但也是極為駭人足以劈開萬丈高山,遠不是凌霄可以擋下。
“散吧!”
猶如天神低語,言出法隨。
那劈來的雷龍無聲息的散去,仿若未曾出現。
不遠處有匯聚而來的雷雲開始劇烈翻滾,想要抵抗這股力量,但終究也是無奈的散去。
凌霄感覺肩頭一輕,鬆了一口氣。
剛才,他跨入世界壁壘的時候就感到一股重壓,沉甸甸的壓在肩頭限制了他的行動。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此界天道對自己的厭惡。
待到雷劫散去,那無形的壓力也散了,那股對天道的感應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但又有一股全新的束縛力從四面八方飛來,依附在他的身上。
猶如被人掐住了脖子,感覺呼吸都困難了三分。
體內真氣和靈力遠轉越加緩慢,手腳好似灌了鉛塊一般沉重無比,有一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凌霄嘗試吸納外界空氣中的靈氣,卻發現此界空氣中靈氣稀薄的嚇人,比原先他成長的中千界還要稀薄的多。
按理來說世界越是高階,內部所蘊含的靈力也是越多。
像是大千界這種級別的世界中,隨意一處荒郊野嶺中的靈氣也是堪比中千世界中上好的洞天福地。
但此界中的靈氣卻十分稀薄,比原先依山地域最貧瘠的地域還要稀薄,這令他感到極其不適。
吸納了一會空氣中的靈力,他默默算出要吸納到一口靈力所花費的時間要超過以往的十倍。
他有一種古怪地感覺,覺得此界的天地靈氣似乎在拒絕被修士吸納。
張牧沒有在意凌霄的舉動,帶著他來到一座無名小城的郊外,笑眯眯的轉身看他。
“感覺怎麼樣?”張牧問道。
“不怎麼樣,這種感覺太令人難受了!這種靈氣稀薄的感覺對於修士來說,猶如一位旅人在沙漠中渴了許久一般。”
凌霄一臉的便秘。
“此界,猶如傳說中的大道天道共同拒絕修士修行的末法時代,乃是修士的噩夢之處!想來此界雖為大千界,但在此等環境下,修行界不會有多大的繁榮發展。”
“你猜的半對半錯!”張牧笑道。
“半對半錯?”
凌霄疑惑,不明白師祖的意思。
“來,我們邊走邊說!”
張牧領著凌霄走在一條人工平整的大道上。
“你剛才所說此界猶如傳說中的末法時代?”
“嗯!”
凌霄點頭。
“呵呵!此界就是一個末法時代的世界!”張牧說道。
凌霄一聽也沒有太多的驚訝,稍微有點見識的修士身處此界,都能大概推測出此界的狀況。
“不過,這個末法環境可大有講究!”
張牧賣了個關子,讓凌霄只覺得心癢癢,一臉幽怨的看著自家師祖。
“別急,聽本師祖慢慢道來!”張牧還是不急不緩的說道。
“霄兒,你可知諸天萬界歷代紀元?”
凌霄想了想回答:“知曉一些,從近到遠分別是中古,上古,遠古,太古四個紀元!”
停頓了會又補充道:“我在文聖墨臺中跟隨荀夫子學習之時,我問夫子可有比太古久遠的時代紀元?”
“夫子曾說諸天萬界的歷史遠比我想象的長久悠遠,比太古還要久遠的紀元自然是有的。但我詳細問是何紀元時。夫子卻笑而不語,說時候未到。”
“這些腐儒!”張牧笑罵道。
“他既然不教,那本師祖教你!太古之前,確實有更久遠地紀元。”
“現在有關那個時代的記載都已經被時間磨滅了,關於那個時代的資訊大都存在於人們口口相傳的神話傳說之中,那是一個名為仙武紀元的時代!”
“仙武紀元?”凌霄默唸。
“不錯,傳說在那個時代乃是有長生者臨世的時代!”
“長生!”
凌霄心神劇震,這兩個字猶如無窮的魔力一般,深深吸引了他。
過了良久,凌霄小心翼翼的發問:“師祖,世上真的可以長生嗎?”
“長生嗎?”張牧若有所嘆:“也許有吧!但又有誰知道呢?”
“如果仙武紀元真的有長生者存世,那他們既然是長生者,壽元不再是他們的困擾,那現世怎麼沒有任何關於長生者的蹤影?”凌霄又問道。
“就你小子問題多!”張牧笑罵,也不惱怒耐心的解釋。
“皇者大帝的壽元也不過一元會之數,那長生者會有何等無上的偉力,那真是想也不敢想!此等存在豈是我等螻蟻能揣測的?”
凌霄若有所思,好一會反應過來。
“師祖你不會是不知道,在忽悠我吧?”語氣中帶有幽怨。
張牧也是尷尬的咳嗽兩聲。
“我們先來說說此界末法環境的問題。”
“我想聽長生者...”
“這末法環境其實...”
“我想聽長生者...”
“咳,咳!這末法環境是從...”
“我想聽長生者...”
“閉嘴,聽我說完!”
張牧惱羞成怒,揮手給了個暴慄。捱了打凌霄也不敢再搗亂,老老實實的聽著。
“殘古界的末法環境,可是大有來頭。這末法環境不是現在的末法環境,而是另外紀元的末法環境。”
“另外紀元?”
“此界的末法環境,可不是這些年來才出現的,而是一直從太古時代到現在都是末法環境,從來沒有中斷過!”
“嘶!”
凌霄倒吸一口冷氣,這背後的緣由令人毛骨悚然。
“曾有至尊推測,此界的末環境,起源自仙武紀元並流傳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