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衣裳後,秦荽跟著蕭辰煜去了飯廳。

蘇氏見他們過來,便藉口要去照看孩子離開了,好將這裡讓給年輕人說話,不然,有她在,大家都不自在。

秦荽說要送母親回去,順便去看看孩子們,也跟著走了。

留下幾個男人,說話行事都放得開了,喝酒也痛快起來。

蕭辰煜明日有要事,所以並未怎麼多喝,但也有了七分醉意。

其餘人也差不多如此便散了。

後來,連續幾日,蕭辰煜都沒有回家,只派了人回來取了換洗衣裳。

蕭璉沒有辦法跟著蕭辰煜,便來回跑幫著送些東西或者帶些話,更多的時候是跟著魯九。

這日,柳氏上門來,說起秦耀祖也好幾日沒有回家了,過來看看蕭辰煜是不是也這樣?

當然,她不是專門為此而來,而是帶來了一個人。

秦耀祖派人回家接母親秦四太太和妹妹秦瑤,結果秦芍夫妻也跟著上了京城。

秦荽見到秦芍,也是挺高興,帶著她去拜見了蘇氏,又見了孩子給了見面禮,這才回到秦荽的屋子說話。

秦芍已經來了好幾天,但是因為要先安頓,所以今天才上門來。

秦芍已經生了兩個孩子了,如今面容早就褪去了青澀,因為過得如意,人倒是圓潤了些。

“你們這次上來,可是有什麼打算?”寒暄一陣後,秦荽開門見山的問,如果秦芍有需要幫助的地方,自己力所能及的也能給予適當的幫助。

秦芍嘆了口氣,道:“還不是孩子爹,在鄲城一直考不中,如今還是個秀才功名。他在鄲城,總有人邀約出去玩耍,加上,姑姑時不時喊他過去詢問學問情況,給了他不少的壓力,唉”

她又重重嘆了一口氣,抽出手絹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柳氏在一旁補充道:“我以前是沒見過咱們家這位姑爺,倒也不曉得是何光景,不過,如今在我看來,也是有些精神氣不足,換個環境也好,他還未到三十,現在努力也不晚。”

秦荽是認得秦芍的丈夫孫冬海的,而且還算是很熟悉,當初,秦芍和孫冬海在一起,被孫冬海的姑媽給攆了出去,兩人當時是來秦荽家住過一段時間,孫冬海還跟著蕭辰煜去道觀住了一段時間,當時人還挺上進的。

秦荽突然想到孫冬海好像是有姨娘的,不曉得有沒有跟著來?

秦荽又問秦芍:“那你們住在哪裡?”

秦芍已經恢復了過來,笑道:“我們住在嫂子家裡,本來,我和冬海準備出去賃個屋子住,可母親捨不得我們,偏要我們住在一起,說是大家都熱鬧些。”

秦荽看了眼柳氏,柳氏笑著點頭:“是啊,住在一起確實熱鬧。加上妹妹的兩個孩子和我們家的孩子在一起,也有伴不是。”

“暫時先住著吧,等勸慰好母親,我們還是要住去住的,我們都商量過了,就去找個書院附近的房子住,方便他回家吃住。”

秦荽點點頭,並未對此提出任何的意見。

又問秦芍:“書院可找好了?”

如今秦荽的人脈也不算差,藉著想巴結垚香郡主的人,找不到門路都來找秦荽,秦荽挑著認識了些人,當然這些人也是垚香郡主用得上,又不想親自結交的人,便交給秦荽去維繫關係。

所以,如果秦芍需要幫助,她說不定能找到關係。

當然,這些事,柳氏夫妻應該是能解決的。

果然,秦芍說柳氏孃家的私塾先生幫忙找了家書院,孫冬海已經去看過了,說是不錯,過幾日便要上學了。

蕭辰煜讀書這幾年,其實是真的很累,基本上家裡的事都是秦荽在管,他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而且,他還是住在書院裡,極少回家。

柳氏在一旁說道:“照我的意思,你就在家裡住著,母親寂寞,想兒女在身邊熱鬧些,你就當孝順她老人家了。妹夫直接去住在書院裡,吃住都方便,何必每日回家,還操勞你作甚?”

說完,還指著秦荽說,蕭辰煜當初也是十天半月回家一次。

秦芍的臉頰微微發紅,看得出,她有些羞赧窘迫:“每個人的想法不同,我們家夫君要是能有那般魄力,怕是早就考上了舉人,何至於如今勞師動眾一家人跟著奔波呢?”

說白了,孫冬海不能吃苦,還少不了女人,晚上讓他在學院裡獨守空房,他是不願意的。

這些話,秦芍不會說,可秦荽和柳氏都隱約有些猜忌。

柳氏心生不快,又不好當著秦芍的面多說什麼,便岔開了話題,說起了妾室的事兒。

柳氏告訴秦荽,他們家的姨娘在母親來之前,主動提出離開秦家了。

秦荽驚訝極了,問:“她為何突然要離開了?”

柳氏見屋裡也沒有外人,就她和秦荽姐妹兩人,便也暢快說了起來。

原來,秦耀祖和柳氏感情愈發好了後,便冷落了妾,這妾本來就是個極為聰明的人,也不爭不搶,安安穩穩過自己的日子。

只是前不久,秦耀祖留在家中,有些頹廢,還前途未卜,就連母親和妹妹都被送走了,家裡登時籠罩上了厚厚的陰霾。

“她大概是那時候便起了心思,後來便找藉口回了一趟孃家。她本來是被賣出來的,這次回去也算是衣錦還鄉,她被賣之前,便有個心上人,如今發現那人還等著她,她回來後便和我坦誠交代了。”

柳氏不敢做主讓她離開,那時候秦耀祖剛好被重新啟用,正是忙的時候,柳氏就把這事兒給壓了下來。

可聽說秦四太太要上來了,她又急了,因為她知道秦四太太一來,她別想離開了。

如今秦耀祖和柳氏郎情妾意好不恩愛,凡事有商有量的,看起來就讓人羨慕,她也不願意只羨慕旁人,於是,趁著秦四太太在路上的時候,特意等著晚歸的秦耀祖回家,又來求柳氏和秦耀祖。

“你哥哥倒是大方將人放走,可我看他臉色也陰鬱了好幾日呢。這男人啊,說是待我情義深重,可心裡還是放著旁人,哪裡像我們女人,一心一意的守著一個人過日子。”

說完,又羨慕秦荽,沒有人跟她分享丈夫。

一旁的秦芍接不上話,她這些年,主動給孫冬海陸續安排了兩個妾和一個通房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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