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正陽的狀態不是很好,人昏昏沉沉地,不知道是因為悲傷,還是因為我那瓶小酒的緣故。

我倆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拿發電機旁邊的兩桶油來點燃喪屍,後面需要,再出去找便是,我知道的加油站,並不只是小鎮裡的旁的一個,附近還有,只是稍微要遠一些而已。

汽油總共還有七桶,學校裡的喪屍並不算多,思量再三,我們還是決定只拿一桶。

我們站在安保室房頂,樓下是一群呲哇亂叫的喪屍,我開啟最後一個藍芽音響,扔進了屍群中,等待學校裡的那些喪屍鑽出來。

......

“這樣握住槍柄,這槍雖然後坐力不大,但還是要雙手拿住,避免脫手,開啟保險後,沒事別將手指放在扳機上,容易走火,對對,就是這樣。”

我們站在校門上方的橫樑上,小云和秦月分別握著一把手槍,對準了那喪屍堆,小陽則拿著望遠鏡,密切觀察著教學樓和教師宿舍裡的喪屍動向。

“記住,不能將槍口對準自己的身邊人。”

“好,自己尋找感覺,對準喪屍的頭,準備好了就開槍。”

“砰砰砰砰!”

秦月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了一槍,準確打中一隻喪屍的頭顱,小云開了三槍,一槍打中了喪屍的頭,另外兩槍打在了喪屍身上。

小云興奮道:“誒!打到了!”

秦月揉揉眼,確定自己打倒一隻喪屍後,卻並沒有太大反應,相反,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緩緩將手中的槍放了下了去,我遠遠地看著,並沒有上前去詢問,我很清楚她此時心裡在想什麼。

在十多天前,這些喪屍,還是活生生的人,雖然變成了沒有理智的吃人怪物,但也曾是一個人,對於一個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殘酷殺生的人來說,想要一次性邁過這條坎還是太過於困難,她能開出第一槍,心裡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當初在部隊執行任務時,為了保護隊友,我開槍打穿了一名恐怖分子的心臟,那是我第一次擊斃敵人,也是平生第一次殺人,在之後的三天,我都沉浸在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之中,最後還是隊長的開導下,我才逐漸走出來,並習慣。

我很清楚第一槍的感受。

至於小云,為什麼能這麼果斷,因為在學校的那一天,她已經經歷過了。

這都歸功於我教她的一些東西,她能很理性地區別敵人和朋友,即便是在日常生活中也是這樣,並且對其的對待方式,也有良好的判斷,當然,這並不是她無情冷血,不然她也不會常常躲在我懷裡害怕了,相反,她很清楚,很理性。

想要傷害你,並且會危及你生命的人,為什麼要對其留有憐憫之心?

換做是在以前,她們大機率一輩子都不會接觸到槍支這樣的東西,但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了自身安全,她們也不得不接觸並學會這些東西,在面對屍群或者是心懷不軌的人時,槍永遠比刺刀有用。

“如果感覺還不錯的話,就把彈夾清空吧。”

說著,我來到秦月身後,握住她拿槍的手,對準了喪屍的頭。

“它們已經不是人了,不殺它們,只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她銀牙緊咬,俏臉發白,清澈的眼眸緩緩浮現一抹違和的狠戾,我感受得到她身體正在顫抖,接著我帶動她的手指,扣動了扳機

又是一串密集的槍聲,又有好幾只喪屍被打爆腦袋,倒了下去,槍聲加上音響播放的音樂,很快便將那些遊蕩在教學樓裡的喪屍引了出來。

打完後,秦月似乎用盡了全身所有力氣,直接坐到了地上,但她並沒有將槍還給我,而是緊緊握在手中,我也沒多想,總要邁出這一步的。

“得慢慢習慣,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法治社會了,要想活下去,就得做這些。”

她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

“話說,小陽,鎮上的交通工具都被開走了嗎?怎麼一輛車也沒有?”

許正陽放下望遠鏡,思索道:“確實沒有了,鎮上有車的人本來就少,而且政府下達解封令時,就有人多人收拾行李駕車離開了,據我所知的話,學校停車場還有一輛小貨車,應該是以前食堂用以拉貨的。”

“還能發動吧?”

“這才幾天,當然能的,你要幹啥?”

我指了指下面的屍堆:“燒了不可能就讓它堆在這裡吧?那味我可忍不了。”

他點點頭:“的確。”

這一等,便是兩個小時,期間秦月又不知到哪去找了些可以燃燒的東西,扔了下去,小云則仔細研究著已經被清空彈夾的槍,顯得興趣十足。

我看著下面上百隻喪屍,發起了呆,它們的衣物髒亂,面板潰爛不堪,露出裡面發黑的肉和瘮人的骨頭,大部分都是這鎮上的老人或者年紀較大的中年人,但其中不乏有年輕的學生。

我心裡覺得可笑,末日,喪屍,崩潰的社會,這一切只能在電影裡看到的東西,自己卻正在經歷,一時間讓我覺得很不真實,可看著一隻只喪屍張著腥臭的大嘴,回想到這幾天經歷的一切,還真他媽就發生了。

“林雲?林雲?”

“嗯?”

我回過神,發現小陽正在叫我。

“你看看,可以了吧,樓裡的很多都被引出來了,應該可以了。”

下面的屍群已經聚成一團,有的趴在那音響上,有的則在我們腳下站著,雙手對著我們無力地揮動著。

“燒吧,剩餘的,等會我們進去收拾。”

小陽開啟了罐子,將汽油倒了下去,小云和秦月則自覺地退回到了食堂裡,待汽油完全灑滿屍群后,我點燃了僅剩一個燃燒彈,扔了下去。

熊!

灼熱的火焰瞬間躥起數米高,汽油混雜著屍臭的味道開始瀰漫,我和小陽趕忙退到了一旁的保安室房頂,看著火勢逐漸變大。

看著燃燒的烈火,我又陷入了思索,從病毒爆發到現在已經過去十二天,到目前,還未曾遇到太過於棘手的事情,相反,還遇到了許多好處。

最讓我感覺不現實的是,我們似乎太過於順利了,槍支,充足的食物,現在又即將有一個安穩的庇護所,還遇到許正陽這樣一位醫生,講心裡話,總感覺幸運的有些離譜了。

等了二十分鐘左右,因為臭味實在讓人難以忍受,我們不得不退回了食堂二樓,關上了窗戶。

臨近中午,秦月正在灶上做著午飯,她並沒有做太豐盛,因為樓下傳來的味道太過於難聞,怕大家因為這臭味影響了胃口,不會吃多少,所以只煮了一鍋泡麵,在裡面放了點火腿腸。

“學校裡應該還有喪屍,但不多,一會兒我們先進去,將剩餘的喪屍給清理了,把學校騰乾淨。”

小云一聽,急忙嗦下一口面,含糊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我點點頭,接著看向一旁小口吃著面的秦月:“到現在為止,你似乎還有沒有用刀殺過喪屍吧?一會兒試試。”

她吃麵的手立刻停住,疑惑地看著我,眼睛又看了看一旁桌上的槍,好像在問,既然有槍,為什麼要用刀?

但在我不容置疑的眼神下,過了兩秒後,她才輕輕點頭,然後便低頭,一邊吃著面,一邊盯著某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又過了兩小時後,我才將窗戶開啟,這時我才發現,原來起風了。

初春的風帶著自然的香氣,將臭味被吹散,讓我的鼻腔頓感清透。

準備了一番,我們便進入了學校,現在首要的,是先將學校裡殘餘的喪屍清理乾淨,然後再去找那輛小陽所說的小貨車。

除開食堂,學校裡總共有做五座建築,學生宿舍和教師宿舍,實踐樓和教學樓,以及廁所。

操場上,還能看見有幾隻喪屍,但都是斷了腿或者攔腰截斷的,不能移動,只能在地上掙扎,被太陽暴曬後,鬆弛的面板顯得有些乾癟。

“秦月,把刀拔出來。”

秦月嘆了口氣,“終究是逃不掉啊。”

說罷,她果斷拔出腰間的刺刀,眼神冷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大步走到那喪屍前,還不等我告訴刺哪,便直接紮在了那喪屍的頭裡,而這還沒完,緊接著她又拔出砍刀,揪起那喪屍的頭髮,一刀砍斷了它的脖子,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她手裡提著血淋淋的腦袋站在那,我竟有種發怵的感覺,我們三人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我心裡不明白,她的舉動明顯是帶了點怒氣的,難道我某句話刺激到她了?

漆黑的血帶著臭味從平滑的脖頸緩緩流出,那喪屍頓時沒了生氣,緊接著,她將那腦袋一扔,也沒有停留,順勢走到另外一隻喪屍的身前,一刀刺了下去。

就這樣,操場上唯一的幾隻喪屍,都被她一一解決了,手法看起來,著實有些殘忍,讓我也不禁恍惚,這還是那個自己人認識的,人美心善的秦老師嗎?

小云喃喃道:“秦老師好厲害啊......”

許正陽嚥了口唾沫,看向我:“你朋友以前也這樣彪悍?”

我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我也是第一次見她這樣。”

“我不信。”

“她之前是人民教師誒。”

“老師也有彪悍的,比如我以前的班主任,一巴掌能拍碎講桌,一支粉筆能把黑板杵個洞。”

聽著他誇張的比喻,索性我也懶得回答他了,我心裡暗道:“可能她想通了什麼吧。”

秦月一邊擦著刀上的血,一邊來到我身邊,嘟囔道:“衣服都弄髒了,全是味。”

因為她多此一舉地砍掉了喪屍的頭,所以手上和外套上都濺了很多黑血,的確很臭。

“誰叫你要砍他們的頭,刀刺進去他們就不會動了。”

秦月愣住:“那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我心想,你那模樣誰敢打斷你啊,提著刀走過來我也得慌。

我笑著說:“你揮刀的姿勢太帥,看入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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