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林卿歌發現,最近遇到溫修容的頻率有些高。

正好到年末了,她這個皇帝也想歇一歇,給大臣們也放假了,就等著最後闔宮上下歡樂地過個年。

只是,雪地裡,眉眼精緻的青年在倚樹看紅梅;鳳清宮,抱著暖爐的青年在跟謝驚鴻講話;冷玉宮,披著狐裘的青年獨自一人站在院中,仰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明媚憂傷……

就連她坐著轎子走在路上,一掀簾子,都能看見溫塵在路邊眼巴巴地望著她。

見到她看過來,又匆忙移開視線,假裝不經意的偶遇。

這天,又一次在皇宮某條大路上“偶遇”溫塵後,林卿歌實在忍不住了。

“停轎。”

林卿歌掀開車簾,吩咐道:“把路邊那個溫修容給朕叫過來。”

紅雲:“……是。”

溫塵走過來時,步子還是很穩的,臉上的表情也十分淡定:“臣侍參見陛下。”

“免禮。”

“……不知陛下叫臣侍來所為何事?”

溫塵裝傻充愣,心裡卻在竊喜: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注意到他了!

林卿歌挑了挑眉,看著他這無辜脆弱樣,總覺得這個溫塵有點不對勁。

“不是你一直湊到朕跟前來嗎?”

在鳳清宮、冷玉宮遇到都可以說是巧合,可是在這大路上偶遇那麼多次總不是巧合了吧?

她不傻,她能感覺到。

青年耳朵上染上了淡淡的粉意。

溫塵死鴨子嘴硬:“臣侍不知陛下這話是何意。”

他一個人站在路上,路邊還有未消融的積雪和探出牆來的紅梅,他披著狐裘站在那裡,膚色蒼白眉目溫和,便很想讓人把他護於自已的羽翼之下。

林卿歌在心裡嘆了口氣,唇角微彎,聲音也變得柔和:“外面冷, 怎麼也沒有個人跟著你?”

“上來吧,跟朕走。”

“陛下,這不合規矩。”溫塵說著拒絕的話,眼中卻滿是雀躍的光。

林卿歌第一次看見他這麼有生機有活力的樣子,唇角也忍不住勾了起來:“行啦,別裝啦,讓你上來就上來,跟朕坐一塊兒。”

路邊的溫塵被林卿歌撿回了家。

轎子搖搖晃晃往前走,宮牆兩側的宮人擠眉弄眼,好像又有了新的談資。

溫塵坐進轎子裡,只覺得像是一瞬間從冬天到了春天,鼻尖有著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身下的墊子那麼軟,這裡又那麼暖和。

真不愧是皇帝的轎子。

他發散思維胡思亂想著,卻還是抵不過心裡的緊張,手不自覺地握緊,額上也沁出了一點汗珠。

明明是寒冬臘月。

突然,身上靠過來了一個熱乎乎的軟軟的東西。

他轉頭一看,原來是女帝靠在了他身上。

她掀起眼皮懶懶看他:“溫修容大病初癒,不會經不起朕這一靠吧?”

“當然不會!”

他回答得毫不遲疑,這可關乎男人的尊嚴。

“那就行。”

她朝他笑了笑,臉頰蹭了蹭他領子上的毛邊,閉目養神起來。

溫塵一愣,看著她美麗恍若神仙妃子的臉,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的女帝其實也很年輕,還沒有他大。

若是放到現代,也就是一個剛上大學的清澈愚蠢大學生,該被男朋友捧在手心裡哄著,而不是挑著國家的擔子,整天埋在奏摺堆裡,沒有一刻喘息的機會……

他突然不緊張了。

反而很想護著她,照顧她,為她分憂。

……

除夕夜宴上,眾人發現女帝身邊跟了個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這不是一直都不聲不響的溫修容嗎?

臥病在床那麼久,原來是憋著大招嗎?

他們去看跟他同宮的玉琉璃的臉色,卻發現這妖孽的青年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神色,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的,叫人看不明白。

“回到座位上去吧,晚些朕再去看你。”

林卿歌走上上首的位置,跟溫塵分開。

她坐下的時候,謝驚鴻問了一句:“陛下和溫修容在一起怎麼不聲不響的?也沒有記錄在冊。”

“不用記錄,只是平時在一塊兒聊聊天解解悶而已。”

她看出了謝驚鴻的疑惑,卻沒有再解釋。

林卿歌也沒說謊話。

她一開始以為溫塵是病好之後,想要得到她的寵愛,好在後宮立足。

當天晚上她湊過去時,卻被溫塵推開了。

眉眼精緻的青年堅定地攔住她,說沒想那麼快跟她在一起,只是想培養培養感情。

她覺得這話有點熟悉,有點怪怪的,卻也不會勉強別人,於是兩個人就躺在一張床上,蓋著棉被純聊天了。

往後幾天皆是如此。

她會把溫塵叫過來給她磨墨,溫塵也會給她做些糕點,陪她用膳。

就這麼一直培養感情培養到了現在。

林卿歌覺得挺好,這幾天沒事就去看看小白,偶爾跟謝驚鴻和溫塵等人聊聊天,自在度日如何不好?

夜宴也十分和諧,眾人坐在一起吃酒談天,賞歌舞梅花,其樂融融。

接近凌晨的時候,林卿歌讓大家一起出去,當燦爛的煙花綻放於夜空時,舊歲悄然而逝,新春已至。

火樹銀花,流光灑落之際,林卿歌感覺有誰看了她一眼。

而後積雪消融,河冰破碎,枯樹萌芽,滿地生花。

轉眼間,林卿歌在這個世界待了已近一年。

她也終於明白了溫塵的怪異之處在哪裡。

這幾天,林卿歌正為抗洪減災一事發愁。

天啟境內有一條大河名洛河,上游冰雪消融,河水解凍,春汛即至,受災範圍已波及數個城池村莊,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南方大亂。

她雖然懂得一些築堤壩抗洪的常識道理,但畢竟不是專業的,也無法像那些小說裡的穿越者一樣一下子就憑藉先進的知識抗洪成功。

林卿歌只能先給當地的官員提供一些常識性的知識看能不能啟發他們,按慣例治水,然後撥款放糧救助災民。

她在想實在不行,她就親自去一趟,藉助系統治理水患。

正發愁呢,溫塵突然對她說:“我知道治洪的辦法。”

受災最嚴重的地區的地方官正好是溫塵的母親。

她一開始以為是這本地人有什麼經驗,竟一時沒注意到他的自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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