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在街道上,引得周圍的魔族頻頻側目。

一個原因是端木冶是高等魔族,身居要職,實力強大;另一個原因嘛……自然是林卿歌的容貌。

魔族之人長得不醜,不是牛頭馬面奇形怪狀的樣子,但因為修煉功法吸收魔氣的緣故,他們長得也沒有多好看。大多數魔族人都身強體壯,膚色蒼白或枯黃,血管發黑,瞳孔異色,就像是現代熬了個通宵又化了個煙燻妝的樣子。

他們看不慣瘦小柔弱的仙門中人,也沒覺得那些花枝招展的妖族有多漂亮,可是……林卿歌偏偏讓他們覺得,原來真正的美是這樣。

她就像是魔域唯一的一抹亮色——彼岸花。紅得肆意張揚,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纖細柔美卻不弱小,嫵媚穠麗又不豔俗,純潔清麗而不清高……她狠狠戳在了所有人的審美點上。

小魔們都情不自禁地靠近她,想要離這抹光亮近一點,再近一點。

林卿歌每走近一個攤位,攤主就會覺得無比光榮,來的人多了,買賣也好了很多。小姑娘不知道這些,只覺得魔族之人跟風嚴重,她去哪個攤位哪個攤位的人就多。

端木冶感覺到了,悄悄釋放威壓鎮壓這些靠近的低等魔族,暗戳戳宣示主權。

魔域的市井風貌與仙門和人間的都不同。這裡賣的不是什麼糖葫蘆肉包子,不是什麼胭脂水粉髮簪耳環,不是什麼符籙刀劍書本畫卷,而是奇形怪狀的獸骨石頭,是烏黑髮亮的神奇藥汁,是漂亮的男女奴隸,是被困在籠子裡的妖獸……

街道上到處都是要打架的兇狠魔族,沒有笑聲鬧聲,只有暴力和衝突。

林卿歌感覺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

心情沒有變好,反而更沉悶了。

她垂下眉眼,拉了拉端木冶的袖子,小聲道:“我們回去吧?”

小少年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心情,抿了抿唇,突然伸手矇住了她的眼睛,道:“跟我再去一個地方好嗎?我保證你會喜歡的。”

他用了一張靈符,轉瞬之間,兩人就從人來人往的街道,到了漫天遍野的彼岸花花海。

他只是想讓林卿歌開心起來。

“可以睜開眼睛了。”

小姑娘睜開眼睛,被這耀眼奪目的紅色刺痛了。到處都是搖曳著的彼岸花,血紅的花怒放著,像是在燃燒生命,昏暗的天空也倒映著絢麗的紅,天地一色,吸人魂魄。

“好漂亮啊……這是彼岸花嗎?”

端木冶看著置身花海的林卿歌,竟覺得這些奪目的花也只是她的陪襯,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他低聲道:“是彼岸花,也叫曼珠沙華。”

……

從彼岸花海回來後,小姑娘明顯有活力了不少。每日在殿中看看書,出去看看花,和殿中年幼的小魔族玩耍……端木冶看在眼裡,著實是鬆了一口氣。

近來仙門活躍起來,頻頻發難,在魔族邊境瘋狂試探,魔尊讓他去給那些仙門子弟一個教訓。端木冶雖然放心不下林卿歌,但他也違背不了魔尊的命令,只能去了,走之前對林卿歌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隨意出門,乖乖等他。

端木冶走了之後,林卿歌每晚還是覺得有人在親她抱她,她漸漸察覺到了不對。

有一天她問一個路過的魔將,魔尊最近在幹什麼。那魔將被她的容貌迷惑,好聲好氣地告訴她,魔尊最近在閉關休息,恢復實力。

林卿歌更困惑了。

不是端木冶,不是魔尊,那是誰?

這一晚,她從儲物戒裡拿出了壓箱底的清心珠,偷偷把它含在嘴裡,閉著眼睛假寐。果然,那個偷親她的人又來了,這次她沒費什麼力氣,就睜開了眼睛。

“!”

“???”

趴在她身上面無表情的男人,不正是那個冷漠狂妄的魔尊嗎?

魔尊顯然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醒來,愣了一下,一動不動地和她對視著,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小姑娘木著臉:“你在幹什麼?”

他的手還壓在自己的胸部。

“本尊想親你。”

“你喜歡我嗎?”

“本尊不知道,但本尊想與你親近。”

林卿歌推了推他的手:“你先把手拿開。”

男人乖乖地拿開了。

小姑娘坐起身,一陣頭疼。

男人沒什麼表情,卻貼她貼得很近,那雙冷漠空洞的眸子中有了她的身影,但也只有她的身影。

林卿歌試探道:“之前都是你嗎?魔尊大人為何不直接來找我,反而像個採花賊一樣偷偷來呢?”

男人茫然道:“本尊不知道。”

他先前在仙門大比臺上狂傲酷炫發言的那股勁兒好像不在了,他只會說“不知道”。

小姑娘都要氣笑了。

“那若是我不願意呢?你能離我遠點嗎?”

“不能。”魔尊抱住她,她嬌小的身形和他高大的身軀一對比,好像小孩子被他抱在懷裡。

“……”

如今攤牌了,魔尊就破罐子破摔了。 他不會說“喜歡”,但他會強勢地把她抱回自己的寢宮,宣佈她是自己的人;他沒學過憐惜,但在小姑娘掉金豆豆時,他會手足無措地給她擦眼淚;他是面癱臉、戰鬥狂,但他會為了她努力柔和表情,不再熱衷於找人打架,而是熱衷於和她……

他說他叫宮漣。

他不是魔尊,是宮漣。

他活了上萬年,沉睡了兩次,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心也會熱烈地跳動,偏低的體溫因為一個人而熱了起來,因為他們總是緊緊貼在一起。

等到外面戰亂稍平,端木冶急匆匆趕回來時,見到的,就是他的珍寶被人緊緊抱在懷裡的場景。

小正太鼻子一酸,眼裡霧氣蒸騰,差點落下淚來。但他很快就壓下這懦弱沒用的情緒,攥緊拳頭,惡狠狠地盯著魔尊,盯著這個比他厲害的、奪他珍寶的強盜。

宮漣其實是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活了萬年的老怪物也沒什麼羞恥心。

但林卿歌莫名覺得愧疚。

可愧疚什麼呢?端木冶本質上和魔尊一樣,她要真是什麼貞潔烈女,這兩個人就都是霸佔她的強盜。

幸好她不是。

林卿歌被自己說服了,覺得自己才是受害者,那淺淺的愧疚便消失了。魔尊比他厲害,他應該也關不了自己了,那她還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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