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替身文中的歸國白月光（11）
第二天，林卿歌照常去顧氏上班。
但她一上頂層，就發現公司裡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沒有摸魚聊天的人，每個人都在低頭工作，恨不得把頭低到桌子底下，來來往往的人也都抱著檔案，行色匆匆，神情凝重……往常還有點活躍的辦公室頂層，今天變得完全的嚴肅沉悶。
林卿歌壓下心底的疑惑，走進了董事長辦公室。
一切如常，只是顧廷諶不在。
她剛莫名其妙地鬆口氣，坐下來開啟電腦的時候，門就被人推開了。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握著茶杯，筆挺的西裝包裹住他完美的身材，髮型、領帶、袖釦、皮鞋……還是像往常一樣得體、一絲不苟，如水墨畫般的眉眼卻好似被蒙上了一層薄霧，讓人看不分明。
他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林卿歌。因為只有她在，這無趣的地方才會生出莫名的光輝。
林卿歌看他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她，不知為何，她突然緊張起來了。她侷促地站起身，張了張口，想要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男人卻沒有給她說話的空間，他一反常態地、不容抗拒地抵住了那讓他又愛又恨的紅唇。
小姑娘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如遠山一般的墨眉，看著他濃密纖長的睫毛，看著他那副淡淡的神情……她連反抗都忘記了。
男人看她怔愣的樣子，也沒有趁機佔便宜，只是淺嘗輒止。
他退開的那一剎那，女孩卻猛地捂住自己的唇，想要掙開他的懷抱，逃離他的禁錮。
卻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捉了回來。
小姑娘憤怒地看著他，羞恥和疑惑、驚訝、生氣等各種情緒交織著，讓她的臉頰紅撲撲的。
“顧叔叔！你幹什麼？”
顧廷諶注視著她美得不似凡人的臉，平靜道：“吻你。”
林卿歌心裡翻起了驚濤駭浪，暗罵這男人為老不尊、悶騷腹黑，但她表面還是一副驚慌懵懂的樣子。
眸子裡水汽瀰漫，女孩強裝鎮定，聲線卻微微顫抖：“你……你不能這樣，你是我的長輩……”
男人薄唇微勾，吐出冰冷的字眼：“我不是。”
他溫柔地揩去她眼尾的淚痕，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一向波瀾不驚的眸子卻變得深不見底。
“卿卿，我和你父親是忘年交，我也才過而立，你還叫我學長呢不是嗎？而且……我喜歡你……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他很少這樣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情感，如今說出來了，臉頰還有點發燙。
“可是我有男朋友了。”
彷彿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還在沸騰的心突然平靜下來，沉寂如死水。
“……是那個男大學生嗎？”
林卿歌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他唇邊浮出一絲微笑：“你可以和他玩一玩，但卿卿，你應該知道，你和他不合適。”他幫她把頭髮別到耳後，輕聲道：“我可以等你，但是不要讓我等太久，畢竟，到了我這個年紀，也沒有什麼時間等人了。”
“你也疼疼我，好嗎？”
“……”
林卿歌麻了。
這男人表面大度，但攬著她的腰的那雙大手卻如鐵鉗一般不可撼動，身下也滾燙堅硬，硌得她有些難受。
她不理解，這人都這樣了，忍得這麼辛苦，怎麼還能這麼風輕雲淡？
小姑娘懂得示弱，當即便點了點頭，然後就去掰他的手，想要從他懷裡鑽出來。
男人卻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他眸色轉深，啞聲道：“別動……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一會兒會發生什麼。”
“……”
不敢動，完全不敢動。
……
那天之後，林卿歌就不敢再去顧氏上班了，她一連請了好幾天的假，林父問她的時候，她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正經理由來——總不能告訴她老父親，你朋友覬覦你閨女吧？
“你顧叔叔好不容易熱情了一回，想要指點指點你，你這丫頭還不知道珍惜……”林父又在她耳邊碎碎唸了，那扼腕嘆息的樣子，像是恨不得他自己代替她去上班。
“爸～你有工夫管我還不如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尤其是心臟那裡，都說了你多少次了……”林卿歌祭出殺招。
“放心吧，前兩天我帶你爸去了，他身體好著呢。”林母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子，嗔怪地看了林父一眼：“你說你也是，閨女不愛去就不去，也不是非得要你那個忘年交指導，咱卿卿名校畢業，還怕管不了咱家那小破公司？你就別嘮叨了……”
林父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覺得說不過她們娘倆，只能繳械投降，悶頭乾飯了。
林卿歌抿了一口丸子湯，狡黠地笑了。
吃完飯後，林卿歌回到房間，拿起手機一看，很多個未接來電，都是李秘書打來的。她擔心會有什麼急事，就給李秘書回撥了過去，對面秒接。
“李秘書，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嗎？”
“啊……小林啊，也……也沒什麼事。”李秘書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盯著他的董事長，擦了擦額上的汗，十分自然地說道：“這週末咱部門有個聚餐，你來不來呀？”
聚餐？
林卿歌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她十分為難地回道：“可是我已經打算離職了呀，這次聚餐我就不去了。”
啪——
一支筆慘折於男人之手。
李秘書回頭瞄了一眼自家董事長面無表情的臉，顫顫巍巍地捂住手機，勉強笑道：“為什麼突然要離職啊？前臺那兩個小姑娘知道了肯定要哭了……那這次聚餐你就更要來了呀，大家之前都沒有好好聚過，就當是慶祝你離職後重獲自由……”
人家都這麼說了，再拒絕就有些不太好了，於是林卿歌小心翼翼地問：“那董事長會去嗎？”
對面斬釘截鐵地回答她：“不會！我們的聚餐董事長怎麼可能會紆尊降貴來參加呢？”
林卿歌放心了。
於是，當她推開包廂門，看見坐在主位上的那個儒雅淡漠的男人時……
第一次這麼控制不住地想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