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不是為惡，那是在為即將到來的黎明而獻身的義士們！
老闆的心中猛然掠過一個想法，君子之心的塵埃也瞬間消弭於無形，腦海深處似乎有個聲音在低語，朦朦朧朧的聽不真切，但卻給人一種極為踏實的感覺。
柳縱眉頭一挑，略帶訝異的看著跪在地上身軀發顫的老闆，有些疑惑的轉頭看向月老，月老也是略帶驚愕，低聲道：“那顆君子心是假的，人造之物，是仙道領域內的高手所製造出來的，故此可以擺脫紅線的影響。”
此話一出，柳縱卻是對面前的所謂“老闆”真正有了興趣，揮手間將其扶起，又從一旁扯了椅子放到其身後，讓其坐好之後方才淡淡道：“我問，你答，可？”
“仙人儘管問便是，學生知無不答。”老闆滿頭大汗，發顫的身軀也逐漸平復，帶著驚懼以及小心的應和著。
一句話，君子之心蒙塵，這種手段簡直可怕的讓人感到恐懼。
柳縱滿意的點點頭：“名字？”
“子知。”
“子姓？”柳縱好奇的問道：“與孔夫子是什麼關係？”
孔夫子並不姓孔，其本姓為“子”，是為孔氏，名叫“丘”。
子知點了點頭，爽快的道：“長生星域但凡是儒道弟子都會被冠以‘子’姓，是為懷念至聖先師。”
月老不屑的冷哼一聲，低聲嘀咕：“假玩意！”
柳縱無奈笑笑，君子心是假貨這個事實哪怕是柳縱也很驚訝，東夏曆史上那麼多儒道弟子，有著君子之心的也屈指可數，誰曾想居然剛入長生星域便看到一個，由不得月老心裡不犯嘀咕。
“仙人宴的名字因何而來？”
子知一怔，這並非隱秘，但凡是執明星之人基本上都知道，但柳縱既然問了，他也不會有所隱瞞，道：“曾經在此宴請過一位真正的仙人。”
“實力如何？”
“很強大，我只是在遠處望了他一眼就感覺我如蚍蜉，如蜉蝣，如井底之蛙。”子知緩緩搖頭，哪怕已經過了數百年，他依然發自內心的感覺到恐懼。
仙，所代表的是生靈的絕巔存在。
平等王忽地開口：“怎麼？那位勞什子仙人也喝了這所謂的龍涎香茗？”
子知的臉色有些尷尬，連忙道：“自然是不可能的……”
“那你他孃的給老子喝這玩意！”神荼雙眼冒火，惡狠狠的盯著子知怒罵道：“信不信給你骨灰揚咯？”
凌霄大仙官很是配合的掏出狼牙棒用力揮舞，鬱磊則是拽出了一柄流星錘，舞的虎虎生風。
子知也是被嚇的不輕，哭喪著臉道：“諸位到此的時候也不曾表露過自身是仙人，也怪不得學生啊！”
當真是出門沒看黃曆，碰到了這麼一群兇仙！
柳縱揮了揮手，示意幾人不要打岔，手指無節奏的敲擊著桌面，繼續問道：“你幕後的老闆是誰？”
“是學生的師尊。”說起師尊，子知的臉上帶著仰慕，語氣有些狂熱的道：“師尊是夫子的隔世弟子，受至聖先師點化，是我文殿一脈的大先生！”
隔世弟子？文殿？大先生？柳縱捕捉到這句話的重點，細細琢磨之後倒也可以理解，孔夫子在東夏便號稱有七十二賢人和三千多名弟子，這也從側面證實了孔夫子挺喜歡收徒弟的……
但這文殿是什麼玩意？
大先生又是什麼鬼？
子知似乎是看出來了柳縱的疑惑，連忙道：“仙人有所不知，孔夫子昔年遊歷至長生星域，發覺此地綱常敗壞有失天理，故此設下文殿廣收弟子，教化長生星域的萬靈，留下了不少傳承。”
“而其中便有七十二賢人傳承，大先生便是長生星域的文道魁首，獲賢人傳承，成為文殿的大先生。”
柳縱這才恍然，問道：“那這位大先生實力如何？”
子知忽地肅然，面色嚴肅的道：“是位真仙！”
“噗！”
“草！”
“哮天犬都比他強！”
平等王以及神荼鬱磊三人差點沒噎死，合著鋪墊了那麼多，掛了那麼厲害的一個名頭，還是孔夫子的隔世弟子，結果就是個真仙？
南天門的天兵都他娘是真仙！
柳縱也有點哭笑不得，還以為是什麼強大的野生仙人呢，結果就是個真仙……
不對勁！
月老的面色也是猛然一變，與柳縱對視一眼，眸中滿是凝重！
一名真仙，能鍛造出假的君子心？
月老表面不動聲色，傳音低聲道：“他說的是實話，但對不上，想來也是個外圍的小角色。”
“應該是了。”柳縱微微頷首，輕聲道：“那顆君子心雖說是假貨，但沒有一絲雕琢的痕跡，若不細看很容易便被其類似渾然天成的外表所迷惑。”
“老夫來問吧。”月老遞了個眼色，柳縱點頭，隨即換作月老發問。
月老指尖一點紅光顯現，紅線無聲無息的纏繞在子知的身上，若不是禁用搜魂，月老才懶得如此麻煩。
“你們這文殿是個什麼組織？”月老含笑發問，聲音溫和，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表面看起來很是和善。
實則紅線纏住了子知的魂魄，只要其說謊，魂魄就會發生異動，這是最為本能的反應，像是子知這等境界的人是絕對無法用任何外在手段所掩飾的。
子知看著月老，原本緊繃的心緒也不由的有些放鬆，先是恭敬的衝著月老一禮，禮數很是到位，然後緩緩道：“文殿，是至聖先師所留，是我儒家一脈的聖地，但凡是在儒道上有著建樹之人皆可入文殿，由大先生幫忙從而淬鍊出君子之心。”
“有了這顆君子心，學生往日裡看不懂的文章便會變得淺顯易懂，對於儒道有著極大的幫助。”
月老的面色忽地陰沉下來，這小王八蛋在說謊！
紅線傳來的異動並非是來自靈魂，而是來自那顆君子心！
柳縱的眸子眯起，而後舉起手掌忽地笑道：“看這裡。”
子知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柳縱掌心，下一刻眼前忽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