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眼所見？”平等王冷笑一聲，抓到了話語中的漏洞，道：“你進得去長生帝星？”
子知一怔，眼中迷茫愈發多了起來。
眾所周知，但凡是帝星皆是不可能隨意進出的，沒有大事帝星也不會允許有外人進去，長生帝星外圍更是籠罩著一層大夢迷霧，一般人怎麼可能闖的進去？
更何況，長生大帝沉睡無數載，長生帝星也已然有著數十萬年不曾開放過，那子知又是如何親眼所見？
“你是何時所見？”柳縱忽地開口問道，對於長生大帝所謂的夜夜笙歌他自然是不信的，雖說只與其有過短暫交流數面之緣，但長生大帝那憊懶的性子柳縱還是有所瞭解的。
純純懶鬼一個。
子知面帶猶豫，內心也在迷茫自問自已是何時所見？
但很快，在鎮魂法的影響下，子知很快便想起了是何時所見。
“在文殿所見！”
平等王一拍腦門，有些無語的轉過身，聳肩攤手道：“行了，這下明白了，所謂的文殿純粹就是個造反的玩意。”
“那些所謂的長生大帝在帝星之內夜夜笙歌的記憶恐怕也是人為的，將那些虛假記憶加入了君子心之中，待到這些儒生從文殿走出，便成了反對長生大帝的中堅力量。”
月老點頭：“的確如此，可這該如何是好？”
長生星域這是要大亂的前兆啊！
長生大帝的名聲如今已然被傳成了“惡帝”，這個名頭哪怕只是誹謗，對於長生大帝的影響也絕非一般的壞。
帝者一身修為連線星域，除了昊天之外，其餘三帝皆是與自已所轄星域性命相交，為的就是以帝者之力鎮壓星域之內的不祥與厄力，防止一些詭異之物影響星域之內的萬靈。
如若長生大帝在萬靈心中真成了所謂的“惡帝”，那麼長生星域必然要發生大亂！
離心離德所造成的恐怖後果便是類似於“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這類後果，星域之內萬靈揭竿而起，伐帝必然是大勢所趨。
“現如今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柳縱抬起頭，平靜的道：“我想知道，長生星域哪兒來的第二尊帝！”
帝者，並非修為境界，而是在某種意義上足以被萬靈膜拜，被萬靈承認的才能算的上是帝者。
長生大帝並非沒有功績，昔年他修煉萬法而不得，只有大夢天功才能入門，長生大帝身為三聖門下子弟自然是不甘示弱，哪怕三聖告知了修行大夢天功的後果，他亦然無懼，執意修行大夢天功。
妖巫來襲，長生大帝身化大夢迷霧，將整個長生星域籠罩在其中，庇佑萬靈不受妖巫所擾，堅持了足足數百年，一直堅持到妖巫大軍崩潰，昊天等人才能抽出手幫助長生大帝。
入夢百年，對於那時候剛剛成為大羅金仙的長生大帝顯然是影響極大，若不是與天功之靈達成合作，等到大夢迷霧散去，長生大帝也必死無疑。
饒是如此，大夢迷霧散去的瞬間，長生大帝也險些死去。
萬靈齊誦長生大帝真名，念力丶願力合二為一，為長生大帝求得一縷生機，續出帝軀帝命，被長生星域萬靈尊為共主，如此才成為了長生大帝。
月老聽到柳縱發問，不由得苦笑道：“雖說君子之心是大帝手段，可也並不能證明此人便是帝者……”
“是帝者。”柳縱打斷了月老說話，徑直伸手將那顆君子心硬生生的從子知體內抓了出來，君子心溫潤如玉，仿若渾然天成，透露著一種神秘氣機，在柳縱掌中浮沉。
柳縱端詳著君子心，手指輕輕點在其上，瞬息間延伸出數不清的因果線！
一根泛著清氣的因果線很是粗大顯眼，比之其他因果線要強的多，而且其內透發出的帝氣極為濃郁，顯然成帝也不是短時間了。
“還真是！”月老驚了，他執掌姻緣，與因果打交道，故此一眼便認出那根清氣是帝者的因果線，而且絕非弱者。
神荼湊到近前，疑惑的端詳著清氣因果，瞅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
“看出什麼來了？”鬱磊好奇的戳了戳神荼的後腰。
“沒有啊。”神荼也很是光棍，揉了揉鼻子小聲道：“咱倆得說幾句，不然顯得笨。”
凌霄大仙官翻了個白眼，他在兩人身邊聽得一清二楚，對這兩個活寶也是哭笑不得，邁步走到清氣因果之前仔細檢視，許久之後有些疑惑的道：“這股氣機……有點熟悉，但從來沒見過，這是為何？”
柳縱點了點頭，揮手又將君子心拍回子知的體內，道：“我感覺也有點熟悉，但……”柳縱指了指自已的腦殼，笑道：“很明顯，這根因果線的主人並不想讓人知道自已的身份，索性將自已隱藏起來，遮蓋了天機，不被外人察覺。”
“哪怕是熟人，也只會覺得熟悉，但卻沒有相關的記憶。”月老嘆氣道：“此事牽連帝者，卻是麻煩了！”
“要不要召太白大爺回來？”平等王忽地開口，有些煩躁，天庭智囊不在身邊的感覺真難受啊。
還得自已動腦子！真累！
柳縱想了想，否決了這個提議，沉思片刻之後忽地看向凌霄大仙官：“能否更改此人的記憶？”
“當然可以。”凌霄大仙官點頭道：“此子雖說體內孕育君子心，但卻是假貨，攔得住人道手段，卻攔不住仙道手段。”
柳縱微笑：“這就好辦了！”
得到柳縱允許，凌霄大仙官立馬開始幹活，手指如飛，將幾人的形象稍微改變之後便以天庭秘法緩緩的灌注進了子知的腦袋裡。
幾人也並非來仙人宴吃霸王餐的惡客，而是子知的年少故友，少年外出遊歷而今回到家鄉，偶遇子知之後很是驚喜，幾人便在仙人宴內大醉一場，一番交談下來，子知驚喜的發現柳縱竟然也是夫子的隔世弟子，只不過並未得到全部傳承，但這也讓子知大喜過望，要帶幾人去文殿見見大先生。
柳縱化身柳無怠，神荼鬱磊化作伴讀書童，月老成了柳縱的隨從，凌霄大仙官成了柳家的大管家，至於平等王……
馬伕。
平等王很是不滿，嚷嚷著換個身份。
柳縱被吵的腦殼痛，索性便讓平等王從馬伕換成了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