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暈船之外的問題
小陰謀得逞的吳允真,被趙凌姍拉著來到甲板上。
他的面上依然是虛弱無力的樣子,眼睛卻在看向另外幾位郎君的時候,透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切,小人得志!”林歌恨得牙癢癢。
早知道自己就裝暈船了,這樣他就能一直粘在家主身邊。
也不知道現在開始裝暈,還來不來得及。
“無病呻吟。”白傲霜冷冷地說了一句,比江面上的風還要透心涼。
徐之墨只是微微側頭,假裝沒有看到他挑釁的眼神,然後什麼話也沒說。
穆武捏緊了拳頭,他真討厭這種扮柔弱,博取家主同情的小把戲。
因為這些,他永遠也學不會,所以,真是氣死他了!
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如果對著家主來個猛男撒嬌,會不會讓家主刮目相看?
“他之前有些暈船,現在吃了藥好些了,你幫我多照看他一些。”趙凌姍將人帶到洪一天面前,然後直接轉手。
吳允真想說他已經不難受了,不需要被一個男人盯著,可是又不敢這麼快就自己把自己給拆穿。
最後只得與洪一天大眼瞪小眼的,扶著欄杆對站著。
“洪大夫,他暈船的症狀可嚴重了,你可得將他看好些。”
“別讓他又因為這點小事,去麻煩家主。”林歌放開嗓音,對著洪一天說道。
洪一天既然認了趙凌姍作主人,他就會將這幾位郎君,當作半個主人來對待。
對於林歌的話,他也是認真地聽了進去。
畢竟家主要籌劃的事情那麼多,不能因為一個暈船的郎君,而佔用寶貴的時間。
自己怎麼說也是個大夫,這種小事都做不好的話,那他還有什麼用?
於是他暗暗決定,直到船到達目的地為止,他都會將吳郎君盯得死死的!
吳允真怪林歌多嘴,卻又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算了,反正自己目前也不可能一直霸佔著家主。
能夠單獨得到她的一份關心,於他而言,已經足夠幸運。
只是看到洪一天那張臉,他覺得頭好像又有點開始暈了。
“洪大夫你好,能否打擾你一下?”秦文小心翼翼的試探。
“秦公子不妨直說。”洪一天自從跟了趙凌姍,便沒了以前那般功利的模樣。
“我娘子好像也暈船了,而且吐得厲害,到現在滴水未進。”
“還望洪大夫能夠為她診治一下,開些暈船的藥。”
“這是我的小小心意,希望洪大夫不要嫌棄!”秦文說到最後,還遞上一兩銀子。
如果換作是以前的話,這一兩銀子根本就抵不了用。
可是現在大家都手頭都不寬裕,他能夠為了妻子,出手就給一兩銀子作為診金,可見他對自己妻子的愛護。
洪一天看到他手裡的銀子,眸光瞬間冷了下來。
他現在是趙家主的人,並不是那個還在跟著隊伍賺銀子的隨行大夫。
家主都能夠為了大家,不惜進城接任務。
那麼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免費為這些人做點什麼呢?
“銀子你收起來吧,暈船這等小事,無需花錢診治。”洪一天說得理所應當。
可是秦文卻沒有收回的意思,他覺得只有花了錢,他才方便跟洪一天開口。
“我是趙家主的人,如果你非要給的話,你去問問趙家主,這銀子我當收不當收。”洪一天干脆把家主搬了出來。
秦文聽到他提及趙凌姍,這才確定他不會收這個銀子。
趙家主一路上關照著他們,又怎麼會收這點診金呢?
如果自己再堅持的話,反倒顯得不合適了。
“那就有勞洪大夫,與我夫人診治一下。”秦文非常客氣地說著。
吳允真想說,他這裡有效果非常好的暈船藥。
但是又怕自己說出來之後,他裝難受的事情被拆穿。
最主要的是,洪一天去看診的時候,自己能夠暫時落個清靜。
“我現在吹了一會風,感覺挺好的,你先去幫他夫人瞧瞧吧。”吳允真假裝很大度的樣子。
“那就請吳郎君稍作休息,我去去就來。”洪一天恭敬地說道。
“多謝吳郎君成全!”秦文臨走前,對他抱拳表示感謝。
吳允真略微尷尬的揮手,示意他們趕快離開。
他可不想因為自己已經好了,卻還在繼續裝病,把真正需要大夫治療的人給耽擱了。
畢竟那暈船的滋味,他是深有體會的。
“大夫,請問我夫人怎麼樣了,沒什麼大問題吧?”秦文看到他剛收回把脈的手,就迫不及待的問著。
半躺在床上的寧氏,虛弱地靠在床頭邊,提不起一點精神的樣子,著實讓人擔心。
“你的夫人應該是有些暈船,但是讓她症狀加重的,卻是另有原因。”洪一天不慌不忙的開口。
“她、她還有其他問題?”秦文的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自己與她成親不過一年,還未讓她好好過上多久安穩幸福的日子,就被迫跟著他一起,踏上這艱辛的流放之路。
原本為了保全她,在還未流放之前,他就提出了和離的想法。
誰知妻子卻是認定了,生是他秦家的人,死是他秦家的鬼,再苦再難,也要跟他共同進退。
想著跟他甘苦與共的妻子,此刻正承受著病痛的折磨,他的心也跟著揪著痛。
“是有點問題,卻說不上好壞。”洪一天如實說道。
“還請洪大夫直說!”秦文已然在心裡做好了準備,與妻子共同面對任何結果。
“她有身孕了,應該已有兩月有餘。”洪一天的情緒,喜憂參半。
按理說,懷孕了本是一件喜事,只可惜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流放之路本就艱辛,若是肚子裡再多個孩子,作為母親的人,會承受比普通人更多的苦難。
就好比現在,簡簡單單一個暈船,再加上她的妊娠反應,現在就能讓她難受得,彷彿丟了半條命似的。
而接下來的路,還要經歷許多困苦,所以這個孩子的到來,就意味著母親要承受比平時更多的苦楚。
秦文也確實在短暫的高興過後,馬上又變得愁雲籠罩。
他沒想到,妻子在流放之前,就懷上了自己的孩子。
而這一路上,走得並不輕鬆,妻子竟然一點也沒跟自己提起過。
如果不是暈船引起了不適,他都不知道,她要一個人默默承受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