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至默默將這些動靜看在眼裡,目光晦暗不明。

他是原陳國光祿大夫,也曾是一個身居要職的男人。

“文禮,你這又是何苦?”他走到付文禮身邊,低聲問道。

付文禮此時已收起淚水,長嘆一口氣,幽幽的道,“亡國的君主,並不是他一個人的罪過;會治理國家的君主,也不是靠他一個人的力量。”

“陳國之所以會滅亡,你我之間,難道就沒有責任嗎?”

被他這樣一說,周承至也不無感慨,誰說不是這麼回事呢?

轉念一想,他又說道,“可是,陳國已亡,這是不爭的事實!”

“那個女人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你為何要怕她?”

付文禮悄悄環顧四周,發現並沒人留意他們,這才壓低聲音說:“我覺得她變了,變得很陌生,也很強大。”

“這是何意?”周承至不明所以的問。

在他眼裡的趙凌姍,分明還是那個嬌嬌柔柔的女孩,能強大到哪裡?

更何況,現在她跟他們一樣,都在流放的路上,再強大又有什麼用?

“唉,周兄,枉你曾官拜正四品,為何就轉不過彎呢?”付文禮的眼中,閃耀著光亮。

那是一種充滿希望、期待,勃勃生機的目光。

“能否說明白一點?”周承至不明白他興奮的點在哪裡。

流放才開始,就已經讓人夠煎熬的,他是哪裡來的希望?

“陳國亡了,眾皇子也都沒了,但是,趙氏的血脈,不是還有一個嗎?”付文禮說完,挑了挑眉,眼神示意他看趙凌姍。

“她?”周承至不可置信地低呼。

心想這付文禮怕不是被折磨瘋了,竟然會想到這麼不可思議的事!

如果對方是其中一個皇子,他肯定會不遺餘力地想辦法扶持他。

可對方不過是一介女流,還是嬌柔得無法無天的那種。

這種人也值得他們造反?

算了吧!

還不如好好保住老命,保護好家人,到了流放之地安定下來再說。

看到周承至眼中失望的神情,付文禮急忙說:“女人又怎麼了?她就不能坐江山了嗎?”

“以往歷史中,又不是沒有女人做皇帝的先例!”

“如今陳國沒了,她卻是趙氏唯一的血脈。”

“龍血衛不是還在嗎?難道所有人都甘心做亡國奴?”

“想要復國,那也得師出有名,而她,不就是最好的理由?”

儘管將聲音壓到最低,但他說得依然慷慨激昂。

聽到“龍血衛”,周承至的眼底,也湧現出一抹亮色。

那是陳國最後的底氣,她是皇室最後的血脈……

如果不甘於做亡國奴、階下囚,那麼,也不是不可以,為了自己和家人,賭一把!

“你如何確定,她能擔此重任?”周承至說完,又補充道,“你又怎麼知道,龍血衛會來尋她?”

付文禮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彷彿就是說“你是不是傻”?

隨後他有些沒好氣的說:“你就沒想過,那個人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她嗎?”

“判她流放,當真是為了彰顯寬厚仁慈?”

“不過是想利用她,把龍血衛引出來而已!”

周承至聽後,連連點頭。

因為他知道,龍血衛是一個隱秘而強大的存在。

他們只效忠趙家,與趙家生死相隨。

新上任的皇帝,很是忌憚這支龐大而神秘的隊伍。

只有將其全部殲滅,他這個新皇帝才能做得高枕無憂。

“可是,這個人只留下她一個,當真能引出龍血衛?”

“畢竟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更別說什麼宏才偉略、治國之道。”

“他們又怎麼會,輔佐這樣一個黃毛丫頭上位?”周承至不無擔憂的說著。

付文禮暗自腹誹:你怕不是對“手無縛雞之力”有什麼誤解!

我女兒被一拳打暈死過去,你當是鬧著玩的?

“我猜他一定在賭,故意只留下她,賭龍血衛別無選擇。”

“而她只是一個,對他沒有什麼威脅的女人,就算龍血衛因她現世,但她也未必能成氣候。”

“一旦他們有什麼風吹草動,那人肯定會將他們一網打盡!”付文禮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

此刻周承至的面色,卻是一臉灰敗……

這樣分析下來,還玩個鳥啊?

左右都逃不過那個人的算計,還不如安安分分過日子,接受現實!

付文禮看到剛才和他一樣興奮的人,現在卻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下去,頓時又不高興了。

“你這人咋這樣呢,我剛才給你分析的,是那個人最最完美的打算。”

“可凡事都有例外,不是嗎?”

“龍血衛咱們沒見過,難道還沒聽過?”

“她就算是一灘爛泥,他們也會把她糊在金鑾殿的龍椅上!”他也不敢肯定,趙凌姍能否挑起復國的重擔。

可是對於這支傳說中的龍血衛,他可是信心百倍!

“照你這麼說,陳國的光復,還是有希望的!”周承至搖擺的心,又變得堅定起來。

“但是,為什麼讓她跟那些公子一起流放,而那幾位的家人,都留在京都,當官的也只是降了官位,削了兵權而已。”

“你是否猜到,那個人的用意?”周承至問這些的時候,難掩好奇的神色。

“幾個公子都被流放,那些留在京都的人,曾經如何位高權重又能怎樣,想到自己兒子的性命,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而且讓這幾位公子跟著,那位的目標不就變得更大了嗎?”

“他這麼做,無非是想將那位釘在恥辱柱上,惹人非議。”

“就算龍血衛不幫她復國,但也不至於對她的遭遇視而不見。”

“誰人不知,她可是那兩位心尖尖上的肉,是最特殊的存在……”付文禮對他的問題,做了極細緻的回答。

現在周承至算是他接到的第一個“盟友”,他當然要特別對待一些。

周承至聽了他的分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然後,他的新問題又來了,“你剛才說她很強大,又是怎麼回事?”

“就因為她不小心,把你那身嬌肉貴的女兒給打了?”

周承至雖然已經和他統一戰線,但是對於他們將要效忠的人,還是要再多些瞭解才行。

聽了他的話,付文禮只是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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