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舟還是那句話,若不是她有先知,她完全不會認為孟瑤和一個愛吃糖的小孩子最後會如此。

“阿瑤回來了。”意舟起身,微微揚唇。

孟瑤點了點頭。

“怎麼了?孟夫人身體如何了?”

怎麼看著情緒不太好。

孟瑤是從廣陵回來的,那邊傳信來說孟詩病情加重了。

“母親…已經走了。”

意舟唇瓣張開又不知說些什麼,只能乾巴巴都安慰。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節哀。”

孟瑤嘴角的笑還微微勾著,看到這張臉的人,絕對是對他設不起防範心的,實在太乖了。

他微微搖了搖頭:“大夫說,母親能活到這個時候,已經很好了,她走的時候,睡著了走的,大夫說她沒有受苦。”

“母親臨去之前,讓我謝謝宗主這些年這麼照顧我們。”

所以這次也是來道謝的。

腦海裡的阿水突然出聲:“宿主,你最好問一下孟夫人還留了什麼遺言。”

意舟微微一頓。

軟軟糯糯的聲音,使得意舟都對它的突然說話,發不出脾氣。

神經啊,她沒事問人家娘給他留的什麼遺言幹什麼?

一會他不會以為她是變態吧?

“不用,你好好幫我管理玄月就是了。”

孟瑤天賦不低,如今早已是金丹了。

孟瑤手裡還拿著劍,抱拳給意舟行了一禮。

意舟只能先胡扯,心裡在思考該怎麼問出口:“葬禮呢?辦過了沒有?”

孟瑤點了點頭:“已經辦過了。”

很小的葬禮,甚至沒什麼人,但就是如此,孟瑤已經很滿意了。

“師姐,你當年是因為…我的身份才將我和娘贖出來的嗎?”孟瑤眼裡似乎帶著若有若無的疑問。

意舟:“恩?什麼身份?”

他還有身份??

意舟臉上的詫異是作不了假的。

孟瑤抿了抿嘴,嘴角的酒窩明明很乖巧 意舟卻從他的臉上看出了苦來。

“我其實是金家家主的私生子,母親臨去時,還希望我去認祖歸宗。”

意舟眼睛瞪大了一瞬,隨後恢復平淡臉。

“這……”

意舟還沒說出什麼來,孟瑤又接著開口了。

“師姐放心,玄月培養我這麼久,我不會離開的。”

只不過他確實對母親口中的父親,有了好奇,為什麼沒來找他和母親?

“金傢什麼情況你…可知曉?那金光善就是個不亞於喬承的糟老頭子,甚至更甚,喬承在外面至少沒給我整出弟妹來,金光善外面的那些私生子女怕是都能組一個隊了。”

喬承哄騙女子是靠他那張小白臉,那些女子們其實也都是願意和他一度春宵的,甚至喬承膩了離開後,不少女子各處打聽找他,而金光善純純就是用錢和權砸,誰敢抵抗他,抵抗他的怕是現如今都不在人世了。

意舟眉頭蹙著,微微嘆了口氣。

“我勸你還是放棄回去認親的想法吧。”

金家那是什麼好地方不成?回去還不知道被怎麼對待呢,畢竟前去金麟臺認親的人可不少,到最後都悄無聲息沒了蹤影。

孟瑤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一些,眉頭輕輕蹙起。

“師姐?”

意舟起身在書架上翻尋,拿出來了幾封信件,遞給了孟瑤。

“自己看看吧,阿羨沒和你一起回來?”

孟瑤接著那幾封信,準備開啟:“師兄在江家,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意舟點了點頭,也沒深究。

魏無羨這幾年經常性的兩頭跑,意舟也沒管。

這些信都是金家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意舟甚至叫人把那些人是金光善的私生子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其實不只是金家,她能將喬氏成為第六世家,她不可能真的只龜居在這個地方。

只不過就金家這些事情比較容易打聽,金光善身邊的人,好像都對自家家主那些事情見怪不怪了。

再者她給的報酬,可比金家幾年的薪酬了,而且只是些小事而已,他們心裡也就沒有負擔的暴露給了她。

其他幾家倒是沒有什麼,至於不夜天,她的人也進不去,溫若寒將溫家管的很嚴實,幾年之內也就塞進去了一個。

孟瑤捏了捏袖子。

“可是母親…遺願……”孟瑤心中有些糾結,他其實是不太想回去的,尤其是看了這些髒眼睛的東西后,可是母親……

“你覺得孟夫人知道了這些,她還會要求你回去嗎?”意舟也就是這麼一說,至於孟夫人真的不知道嗎?意舟覺得不見得的。

被男人哄騙陷入到愛情裡的女子,總是對男人有著不切實際的期盼的。

孟瑤微微吐了口氣:“謝謝師姐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師姐在裡面沒?”外面傳來聲音。

“在的。”

薛洋推開門進來,和六年前很不一樣,手裡還拿著不知道從哪摘的一束野花,還挺好看,不過一樣的是那張臉,比小時候更加討喜,只不過是表面上看是這樣而已。

意舟養了這麼些孩子,深深清楚他們內裡的樣子。

“師兄也在呢啊~”他的語氣永遠都是這樣的欠打,那欠打的笑也永遠掛在嘴角。

“師弟。”孟瑤嘴角的笑的微微僵了一瞬。

孟瑤就要告退。

意舟撫了撫眉心,這倆人幾年前,薛洋剛來沒多久的時候,薛洋把孟瑤的…增高鞋墊…給偷了,惹的一直都很乖順的孟瑤,兩人狠狠的打了一架,是孟瑤追著他打的。

至此還經常嘲笑孟瑤的身高。

之後,孟瑤有次送給他的糖葫蘆裡面有蟲,氣的薛洋罵了好幾天。

兩人經常互相看不順眼,這幾年倒是不會太過分直接開打,不過經常互相陰陽怪氣的。

魏嬰自薛洋來了之後,意舟都不覺得他搗蛋了,因為來了個比他更搗的。

“師姐,你找我何事啊~”他直接很不客氣的坐在意舟對面,手撐著下巴,看著意舟。

“薛成美!你又摘我花圃裡的花!”意舟抿著嘴兇巴巴的。

哦,成美這個字還是孟瑤給起的,雖然薛洋不太樂意,可也沒說什麼。

薛洋歪了歪頭,笑著:“師姐,花開了自然是要留在這一刻最美的時候,這是送給你的呢。”

意舟深吸口氣拍了拍胸口。

莫生氣莫生氣,氣壞身體無人替。

“你摘我的花,送給我?”

意舟表情一言難盡。

“不可以嘛?”薛洋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她。

算了算了,幾朵花而已,幾朵花而已!!

意舟眼不看心不煩,視線從那幾朵花身上離開看著他:“我找你有正事,過幾日藍氏聽學……

話還沒說完,薛洋就插嘴。

“打住啊,我可不去!”

“你要是不怕我把藍氏的屋頂掀了,你就讓我去。”他聳了聳肩。

藍氏家規之嚴厲,反正他是受不了,也不想真給玄月丟臉,索性這罪他還是不受了,留著給魏無羨吧,反正魏無羨應該是他在外面的那些人,一塊去吧。

意舟:你對你自己是有什麼誤解嗎?我敢讓你去嗎?

之前他和魏嬰還有陶靖,喝酒差點給她把書苑點著了。

狠狠罰過之後,寒潭禁閉了半月,才長了一點記性。

“我也沒想讓你去……

“憑什麼啊?師姐是看不起我咯?”薛洋一下坐直了身子看著她,嘴角帶著邪肆的笑意。

意舟:“好,那你去。”

“我不去!”薛洋站起身做了個鬼臉跑了離開。

意舟:小樣,就知道激將法有用吧,還跟我玩這一套。

意舟心梗的把桌子上的花,拿了花瓶放了起來。

意舟開始處理公務,還沒兩刻鐘。

“宗主啊!薛洋又搶了小師弟的糖葫蘆。”雪年來告狀。

“他是不是有什麼癖好,非得搶別人的!”

怎麼,是別人手裡的好吃不行?

意舟感覺雪年頭頂氣的都要冒氣了。

小崽子們本來就不好哄,現在好了,更不好哄了。

意舟:“三天不給他糖,要是發現偷吃,延期一個月。”

意舟都習慣了,可他好像寧願忍著三天不吃糖,也要時不時的去搶他們手裡的糖或者糖葫蘆。

意舟:簡直神金。

“對了,你去找…或者看誰閒著送出島去學學糖葫蘆還有糖是怎麼做的吧,省得整日出去辦事,還得給他們帶東西。”

雪年突然拍了一下手心:“好主意啊,我這就去辦!”

因為這些崽子的口糧,基本都是他帶回來的,這些好了,可以減輕工作量了。

意舟看著風風火火的雪年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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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牆黛瓦,鏤空花窗。

微風拂過,竹影搖曳。

金色的光打在竹子上,從竹葉的縫隙中穿過,竹的金影就這樣打在白牆花窗之上,彷彿一副會動的畫一般。

只見一道藍色背影,手裡持劍,屹立在竹林旁,讓人一眼瞧過去,一時之間不知道是竹子更為筆直還是他更為挺拔。

微風拂過,竹林窸窸窣窣搖晃著,彷彿都成為了他的陪襯。

“藍宗主。”

意舟款款而來,頭髮像男子一般用玉冠束起,一襲象牙白色的勁裝,身材高挑,體態輕盈,雙目似一泓秋水,帶著淡淡的清冷。

腰間掛著玄月宗的玄月令,似彎月一般,上面精美的刻著玄月兩字,這是嫡系子弟都會有的。

有著聚天地靈氣,凝聚持有者命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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